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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解释 民族大义 无聊

黑夜总是那么的无尽像是魔爪,能抓着世间的一切,人心中如果充满了沉痛和悲哀也就不会惧怕黑夜的无尽。

现在李继迁心中已经不需要任何的感觉,他的心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他只想离开这里,离开一切的烦恼和不快。可惜老天和山西群豪不会给他机会。

一个人越是想做成某种事情,老天越是会千方百计的不让你去把此事进行下去;也许这就是事实的本意,充满离奇和磨砺,相反人也只有在这种无尽的磨砺下慢慢成长。

对于李继迁来说他现在最不希望磨砺,一个心里充满了愤怒的人当然不需要磨砺;但手持红缨长枪的老鬼需要磨砺,他需要成名,一个需要成名的人当然非常需要磨砺了。

他看见眼前这个通辽巨贼转身朝黑夜跑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他大喊一声:“那里走!”挺起手中红缨长枪向李继迁背心刺去。

这种成名的机会当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想得到,白脸书生当然是不想放弃的,也只有傻子愿意放弃这种一夜成名的机会。于是他扬了扬手,手中暗器顿时‘嗖嗖’朝李继迁而去。

枪乃百器之王,一分短一分险,而长枪老鬼在江湖上也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何况此时李继迁悲恨交加哪还记得自己会武功,再则他双肩骨碎裂那里还会有抵挡之力,眼见李继迁将帯冤至死、客死他乡了。此时众人心中也是各有不同,秋子实和沈丹凤看着李继迁似乎多了些愧意和后悔;长枪老鬼多的却是兴奋,一个即将成名的兴奋,他甚至想到了在自己成名之后红髯黑眉大汉和白脸书生在自己脚下臣服;白脸书生想的似乎比他少了点,他甚至发觉自己惊讶的比自己想的还多,他惊讶平时一向厚道的长枪老鬼居然比自己先动手,他还惊讶红髯黑眉大汉的态度不他不明白红髯黑眉大汉为何到现在都还未动手。他当然不会知道红髯黑眉大汉心里也同样惊讶,当某个人看到奇怪或者不可思意的事物时想不惊讶也不行。

关凌的手已经握上她,她是关凌精神的支柱、是关凌的生命、是关凌的一切情感的来源,她也历来被人类所认同为情感的化身。她就是情感与冷酷的结晶——擐月儿!没有人知道它的威力、也没有人想知道,红髯黑眉大汉只剩下了惊讶可惜白脸书生和长枪老鬼并不觉得有多少惊讶和可怕。可惜他们的思想并没有得到证实,当一个人忽然的发觉自己手中的武器被某种东西钉到了几丈外的树干上就会发觉自己的判断总是错误的,不过的幸运的是这种发觉并不算晚,最起码他还能发觉自己的错误。

长枪老鬼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热一阵灼痛感传来使他握不住手中的长枪,更奇怪的是自己的长枪在此刻竟被钉在了几丈外的树干上,长枪老鬼有些惊呆可能更多的是无奈和不信。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也不至他一人,白脸书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风采,剩下的表情也许是他这辈子中表情最多的一次了,他的这种不解、惊讶、无奈、害怕、痛苦和心虚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表达的出来。

伪君子向来都是让人讨厌的,红髯黑眉大汉似乎不想说什么,他清楚今天就凭自己的这些人是永远无法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手中夺下任何东西的,他更知道江湖中心思也是决定战役的重要因素,他开始沉思——苦思如何开口。

关凌和李继迁并不需要他开口,虽然关凌一箭击飞了长枪老鬼的杀招但白脸书生得暗器却并不能在他的箭气余波下完全击飞。这就苦了心情悲愤下的李继迁,白脸书生的暗器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使他伤上加痛。

此刻的李继迁已经是心力憔悴,原来的伤口已经在自己的狂奔下崩裂白脸书生的暗器更使自己一阵眩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孤独,一股怒气有胆而生他想大喊,刚张嘴一股甜意就跟在了喉头后狂喷而出……

关凌也没有比他好受些,关凌本已是旧伤未愈,现又运功动了内息致使他的伤口有些开裂,他甚至觉得腹中气血在翻滚。他清楚自己不能倒下他也不想自己倒下,他想放下爱弓却发觉自己有些站立不稳,他急忙以弓驻地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他想张口吸口气可惜他的伤势迫使了他的气血上涌,他刚想张口就觉得心头一甜一股鲜血从嘴中急喷而出。

关凌知道自己的变化更会造成李继迁的危险,他想张口,可秋子实和沈丹凤并不想他张口说话。沈丹凤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好耐性了,她现在也不需要耐性了她只想把关凌扶上马车,关凌知道自己一上车她们是不会管李继迁死活的,他不想李继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也相信李继迁是无辜的。

他甩手推开秋子实道:“快去扶起李继迁。”这句话会让人感到心中温软,但现在没有人会为此感到温软。

此刻秋子实急的却有些流泪,他甚至觉得关凌有些不可理喻,他哪知道这便是江湖中的道义。

秋子实呐呐道:“你都变成这般模样了还……”

关凌未等他继续说下去怒叱道:“还不快去!”

沈丹凤的脸上却已有了晶莹,秋子实不明白关凌的想法但沈丹凤她明白,她明白关凌的心思她也知道大侠的伟大,女人总比男人了解的根多。

此刻她更不想关凌继续动怒使伤口继续加深,她朝秋子实道:“求求你,你就听你师叔的吧!”

秋子实狠狠的跺了跺脚姗姗的朝李继迁而去。

李继迁虽然因关凌的阻击躲过了性命之忧,但关凌的阻击并没完全挡住白脸书生的暗器,他本已内伤过重心情负担极重就算让他跑也跑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何况在旧伤上现在又加上了几枚暗器倒下也是自然的。

秋子实姗姗的扶起李继迁,他很不愿意这个人跟他们在一起就算李继迁不是汉贼,他很讨厌李继迁,他不明白关凌为什么老护着李继迁。他不了解关凌,也不了解朝廷;此时朝廷的对外政策是以招抚和劝降周边蛮夷为主,尽可能的不得罪周边你蛮夷,这是朝廷的战略政策他当然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但关凌不能不明白,此时朝廷降旨削除了李继迁的一切功名也是迫于无奈,这点从朝廷的旨意可以看出而且此案又交由自己审查,这就更能说明朝廷的意图;此刻朝廷和辽局势紧张朝廷当然不想在这期间再对党项族进行嘞杀树立另一个敌人的。这是朝廷的缓行推脱政策,关凌是秦王府出来的人当然清楚各种的利害,关凌更不想朝廷因雁门事件而放大对党项族的敌对态度树立起名族不合的严重后果。秋子实和武林人士当然不会明白其中道理他们也不需要明白这些,名族百姓其实都是很简单,只要吃穿能凑合心中都不会想的很多如果有一天朝廷一声令下他们又会一股脑儿的为朝廷出力去的。

关凌明白这些,也知道国人的心思,雁门事件的消息既然被人放了出来了,前面必将有更多的武林人士截杀李继迁,放这个消息也许是某些人的阴谋!但面前这些人的思想却是身为一个大宋国人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报国和爱国精神,反过来说这也许还是好事,当然关凌更不想节外生枝来扼杀国人的爱国精神。

红髯黑眉大汉、白脸书生和长枪老鬼当然更不会放弃这次成名立功的机会了,但他们又震撼于关凌的武功,这是一种无奈一种被迫和尴尬的无奈,这种无奈也许会让人想找借口消除,白脸书生就想到了消除这种无奈的方法他顾做无所谓的道:“既然各位大侠都知道了汉贼为何人,那么在下等人要杀此贼也并不过份吧?我想大侠也不会太为难在下等人杀贼吧!”他是被关凌刚才的武功震摄了,所以一改自己的不客气低声下气的请求关凌确认。

关凌当然不会同意他们杀李继迁,当然他更知道山西三英的名气;山西三英能在陇西一带称霸自然手下功夫也非一般人物可比的,老大:就是那个红髯黑眉大汉名叫秦三鞭他的七七四十九路鞭法刚柔并济威猛异常,江湖人称‘请神鞭’这其中的意思就是说他的鞭法能让三界之神都坐立不安,当然这有些夸张但此人的鞭法在武林使鞭的人中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高的人了;老二:长枪老鬼武平江湖人称‘蛇行枪’,一杆长枪使得犹如毒蛇飞舞、神出鬼莫、诡秘异常,虽然刚才他被关凌的箭气伤的握不住枪法,但关凌知道自己胜在对方不知情,如果真正对敌起来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取胜;老三:罗思凯江湖人称‘满天星’,一手暗器虽称不上绝顶但死在他手上的武林高手也不在少数。

关凌清楚面对此三人的合击自己就算是侥幸取胜也会内息居裂元气大伤,何况此时自己还是大伤未愈身边更有李继迁、沈丹凤和秋子实三人,他不能不有所顾忌,现在既然对方似有客气之意,关凌当然也希望能和平解决他抱拳道:“各位山西豪杰!我看大家是有所误会了,朝廷虽降旨削除了李继迁的一切官爵但也命本人对雁门事件进行深查,对李继迁更是监候审押往刑部听审,各位怎可认定以个待罪之人为汉贼呢?更何况朝廷也未认定李继迁就是雁门战役的汉奸啊!”

‘请神鞭’秦三鞭欲语又止,‘蛇行枪’武平却是个火爆脾气他正火自己的武器被关凌击落,他冲着关凌大吼道:“鬼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想让谁信你的鬼话啊!跟我们说此事的人在江湖中可谓正直刚毅人人皆知,这件事决不会有假!大哥休听他们狡辩。”说话间他怒目圆瞪怒气冲天。

关凌也知道江湖中背后袭人是有些胜之不武的行为,可当时也是没办法,当然他也不会跟‘蛇行枪’武平认真的,关凌叹了口气道:“武二哥,刚才是我对不住你但一事归一事,我不知道你们的消息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不过我发誓我所说之事乃千真万确,我这现有秦王的手谕和代表本人身份的铜符、官碟为证,现请各位豪杰一看便知真假。”说完从身上掏出秦王手谕和禁军令符。

‘满天星’罗思凯朝‘请神鞭’秦三鞭看了看,秦三鞭点了点头以似确认,罗思凯从关凌手中接过令符、手谕递给秦三鞭和武平仔细的观看。

看完令符、手谕秦三鞭默然不语,武平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说此事的人决不会说假的,就算你是禁军统领我也不信你们反正今天你们不交人我们决不放行。”

关凌暗叹放消息之人的名声,这更让关凌有所担心,这也更能说明此人阴谋的可怕,关凌有些默然的担心。他叹道:“武二哥可否告知说此事之人为何人?”

武平有些犹豫的道:“这……这……”他呐呐的有些结巴的接着道,“反正这人的名字我们是不能告诉你的。”

关凌见他无言以对便趁机道:“那么武二哥又有什么地方不相信在下的呢?”

武平当然回答不了,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枪杆道:“这……这……”

秦三鞭叹了口气道:“关统领你又何必为难他呢,你知道我兄弟是直肠子的。既然你有秦王的手谕和禁军令符我们也没什么不信的,不过我告诫各位我们可以让各位离去,我可不敢保证前面的武林豪杰会再相信你们把你们放行了,汉贼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啊!还有几个月后武林将召开英雄大会共商麒麟事件,到时如果他还不能对自己的嫌疑进行洗脱,那么他将难逃天下武林豪杰的追杀。”

关凌当然清楚这些,他抱拳道:“多谢秦大哥关怀,我等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嗯!”秦三鞭额首道:“你们走吧!”

关凌抱拳致谢道:“多谢!”说完他转身慢慢的爬上了马车。

他是个会享受的人,刚刚经历了此番劫难他也感觉到了一种疲劳。李继迁的伤口在上车时秋子实已经为他敷上了金疮药,此时正沉沉的睡去,在这种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人也是最放松的,睡觉也许就是最好的放松方式于是关凌靠着车厢睡着了。这一觉醒来也许将有一场更大的劫难等着他们,也许他们将因此丧命但睡眠是人类生存必须的一种方式,没有人能阻止睡眠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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