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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抉择的幸福(3)

诸如此类的约会片断在后来的两个月里持续不断的发生着。不管是吃饭,逛街还是看电影他们都是三人行,可最后苏小熏必定会落单。不是窝在外头等着他们,就是被送到一个小角落里自己呆着。南羽爵也越发不对劲,只要离开苏小熏一个小时就会内疚感飙升,恨不得利马将她捉到自己身边来。不过南羽爵将焦虑掩饰的很好,所以周亚萱倒没怎么察觉。她觉得电灯泡本来就不好当,既然要跟着,就不能怪大家对她狠心。苏小熏不过是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已经是一月中,天气冷的不像话。今天原本说好要去东源购物,却因为天气太冷而让两个懒的不想动的人改变了计划。周亚萱让南羽爵来她家一起吃晚饭,南羽爵虽然不想动却也不愿违背周亚萱的意思,只有跟叶璐说带苏小熏出去逛街吃晚饭。叶璐被蒙在鼓里,还开心的允许了。她觉得儿子最近变化真大,越来越主动了,自己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了啊。

南羽爵开着自己的车带着苏小熏去了周亚萱家。两人甜蜜的依偎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剧,而苏小熏则是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玩茶壶。对于时不时让茶壶发出碰击声的苏小熏,周亚萱抱持非常不爽的态度。她拿手肘捅了捅南羽爵,示意他去书房。

“干嘛?”南羽爵走进来掩上门问道。

“下次能不能别带她来?很碍眼好不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羽爵有些生气,苏小熏就这样默默的跟着他们两个多月掩护他们,周亚萱还这样说真是太过分了。周亚萱见自己话说过了头,赶紧撒娇的偎进南羽爵怀中。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想我们有独处的时间嘛。她在那边我觉得很奇怪。”

“……难道你希望这么冷的天让她一个人在外面?”

“你不是有车嘛。让她坐在车上等你,我借她IPOD听,借她PSP玩咯。”

“她不喜欢那些东西,她……”

南羽爵话没说完,苏小熏就端着一盘水果笑着推门而进。“我帮韩姨拿这些水果进来给你们。羽爵哥哥,我觉得好闷,我想去你车上睡觉可以不可以?”

书房里的两个人都愣了愣。睡觉在哪不能睡非得去车上,这意思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苏小熏听见他们的对话了,正自我找借口离开呢。南羽爵不想答应,却找不到可以却让她留下的理由,只有僵硬的点了点头。见苏小熏渐渐缩小的背影,他沉默的低下了头。又是那种感觉,心痛,揪紧的痛,不能呼吸的痛。想将苏小熏搂进怀中好好呵护却无能为力的痛。他握紧拳头走出了书房。

“羽爵?”

“现在不是没人了,过二人世界吧。”

南羽爵的话很淡,没有丝毫情绪。周亚萱没察觉到,开心的点头和他一起窝进沙发中继续看着电视。

因为南羽爵的车门紧锁进不去,又不敢再回去打扰,苏小熏只有傻乎乎的蹲在了门旁。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碍眼?人家谈恋爱自己老是来凑热闹,难怪亚萱姐姐会烦自己。忽然有莹白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一片,两片,直到薄薄的覆盖了自己。苏小熏抬头,原来是下雪了。好美哦,她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透入心髓的冰凉。

坐在沙发上的南羽爵看着窗外落下的大雪,忽然有些担心。苏小熏一个人呆车上应该不会冻着吧?

好冷啊,苏小熏牙齿打颤,全身发抖的缩成一团。暗沉的夜空,他们吃饭了吗?会不会到吃饭时间就记得出来叫自己进去吃饭呢?好想念里头的暖气,还有即将到来,香喷喷的晚餐。一想就是俩小时,苏小熏冻的面色发青,终于毫无知觉的晕在了雪地里。

“下面本台为您插播一则消息,今晚将会有暴风雪,请出行的人们尽早回家,否则大雪封路无法通行。”

南羽爵看见新闻插播,腾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子。他抓起外套和车钥匙抬腿就朝门外走去。

“去哪?”

“不在这吃晚饭了,万一回不去就糟糕了。”

他穿上外套出了门,留意到车里竟然空无一人,南羽爵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四周望了望,终于看见倒在门旁,已经被大雪埋了大半个身子的苏小熏。

“苏小熏!小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在车上而是倒在这里?周亚萱见状也有些害怕,她让南羽爵抱苏小熏进来取暖,南羽爵埋怨的瞪了周亚萱一眼抱起苏小熏回了车上。他一拉车门,才发现车竟然是锁着,自己竟然没开锁!难怪苏小熏进不了车!他把苏小熏放进车后座,自己扫去车窗前的落雪后进了驾驶室开足了暖气。

车缓缓的开着,南羽爵时不时担心的回头看一眼苏小熏。苏小熏蜷缩在后座上,脸色发青。南羽爵暗暗攥紧了拳头,心里无处发泄的难受和歉疚慢慢转变成了怒火,灼伤了自己的心。他将车停进自家车库中,拉开后车座的门坐了进去。他脱下外套将苏小熏包住,抱进了自己怀中。怀中人瑟瑟发抖着,全身依旧冰冷。他伸手抚着那精致的小脸,闭上了湿润的双目。

他没脸面对苏小熏,也没脸面对家里的人。他甚至没有勇气抱着变成这样的苏小熏进家门接受家人的质问。觉得有时候苏小熏完全不像个弱智,她似乎总能察觉到别人的难处,给予最大的退让。而她自己,往往什么也得不到却依然把别人的快乐当做是自己的快乐。自己给过她什么?南羽爵试图找出自己对苏小熏好的证据,反反复复却无法从回忆里搜寻出。他低头见苏小熏脸色依旧不好,决定抱她回房间,家人问起自己再找借口吧,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

他腾出一只手正准备推开车门,怀中人忽然大幅度的扭动起来。他侧头,见苏小熏睁着双眼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嘴巴动着却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他收回手将头靠近她嘴旁。

“你说什么?”

“别,别进去。会被骂的。”

“……可是房间里更暖和些,多盖些被子你体温恢复的快。”

“一会儿我就没事了,不要进去羽爵哥哥。我不想,你被骂。”

苏小熏说完猛烈的咳了两声,那声音活生生将南羽爵的心切割成了两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自己难受成这样却永远在为别人着想!他将苏小熏抱的更紧,头靠在她的脖颈上。嘴唇紧紧抿住,克制着即将流出的泪水。

这是感动吗?这是温馨吗?抑或这是自己从未察觉到的爱情?为何自己抱住她不想松手,为何自己抱住她能感觉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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