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万一那些老皇帝的人认出她是福女,上面有麟王罩着,就没人敢怎么样。
宁瓷安想了想,见这玉环实在也是讨巧可爱,就很自然的从段知离手中接过,段知离很自然的递给了她。
打开那扣子,宁瓷安将这东西往自己纤细的手腕上摆弄比照,
“扣上就戴上了。”
段知离在旁提醒。
宁瓷安觉得那双鱼鱼嘴可爱的紧,另一只手顺手一搭,只听‘啪嗒’一声,那扣锁便是锁上了。
刚才见这玉环有些大,扣上之后却是与自己的手腕几乎是贴合的,只有一点点缝隙,若不打开扣锁,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不知怎的,扣上后,宁瓷安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便想将那扣子打开拿下来,却发现,方才很容易打开的扣锁,如今怎么都打不开了,那扣锁的痕迹,几乎都是没有了,就像本身就是紧密贴合的一样。
她摆弄了一下,左手腕都发红了。
而段知离在一旁悠然自得得喝茶,面上依旧带着那三分邪气的笑容。
却也带了点得逞后的孩子气的笑容,转瞬即逝。
“段知离!”
宁瓷安猛地一拍旁边小几,猛烈的声音让书房外面守候着的小厮丫鬟都是吓了一跳,忍不住猜测屋子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宁瓷安的勃然大怒,段知离却是稳稳当当,什么反应都没有,悠闲的喝茶,悠闲的拂袖,就连身上浓郁的香气都散了一些,清清淡淡的。
“身为本王女官,不得直呼本王名讳,初次免罚,再有重罚。”
最后,施施然丢下一句话,留下宁瓷安在原地拨弄着那玉环,怎么都拔不下来,他却要起身离开。
宁瓷安后悔了,后悔签下那两年卖身契,后悔因为好奇把玩这玉环,后悔为什么要出城时搭顺风车,后悔为何不在跑路时穿个男装。
这样,顾念初不会因为脸盲症强行带她回将军府,这样,她就不会凑巧来王府,后悔装重伤,这样她就不会因伤口留在王府治伤……
悔得肠子都青了,一连串的事情,好似都串了起来,带着她奔向这苦难的结局。
最后,宁瓷安痛心疾首。
她为何要半夜跑到医院地下三层去手贱的解刨那男尸!
“这东西,怎么解开?”
宁瓷安深呼吸一口气,将从穿越至今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努力安耐住那即将狂暴跳起暴打麟王的心思,指着右手手腕处的玉环,抓住了段知离的衣袖,声音有些低沉得问道。
“解不开,除非断手。”
段知离悠悠然得抛下一句话,瞥了一眼那从戴上便摘不掉的鱼扣锁安安稳稳的在那露出的一小节藕白色的纤细手腕上戴着,心情颇好。
宁瓷安咬牙切齿,一张脸几乎就是扭曲的,
“堂堂王爷!竟会如此坑蒙拐骗之手段诱拐我戴上这狗屁东西!”
“第一,本王名声向来不太好。其次,这东西只能自己戴上,别人强迫不了。”
面对宁瓷安横眉冷眼得指责,段知离却是心中畅快至极,好像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畅快过。
不知道将来等老皇帝死,踏上皇位之时,会不会比起今时今日更畅快。
段知离这么一说,宁瓷安一下就被堵得没话了,只能紧紧抠着那玉环,任由它在自己的手腕上晃悠。
……
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微亮的时候,宁瓷安身边的两个丫鬟便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伺候她穿衣。
宁瓷安的神思是清楚的,身体却是懒散的,就着灯火,看着那两个丫鬟套到自己身上的肃然的深红色的衣袍,还有冠帽。
腰间还配了一根宽腰带,中间腰上有一个玉扣。
“王爷今日早朝,身为王爷的随侍女官,大人您要随着王爷一同上朝。”
小娥一边替宁瓷安打理那一头长发,一边给宁瓷安白皙却不够细嫩的脸上描画着,飞扬的眉毛,略显英气的妆容。
早朝?
宁瓷安自问也是从文明大国,经历过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地方穿越而来,却也不曾听说女官随侍,还要随侍一同上朝的?
这地方的女人地位,到底是低还是高?
低头看到右手腕上的玉环时,那股无名烦躁的心情又升腾了起来,宁瓷安摸着那冰凉的触感,
“每个官员都有女官随侍?”
“回大人,不是的,多数为男随侍,女官极少。”
“那,是否每一个女官都会有这样的玉环扣在手腕上?”
小娥顺着宁瓷安的视线看过去,却见一淡紫色的玉环,旁边有双鱼扣在一起,模样很是精致,却摇了摇头,
“禹都未曾听说这样的规矩。”
“……”
宁瓷安瞬间气短,
原以为她是个胡说八道毒舌刻薄的主,没想到,那麟王比她更会胡说八道。
脸色不郁得出了王府大门,便是上了守候在外面的马车,却是只能坐在外面,不多时,就见那段知离穿了一身褐红色与她差不多同色的官服,修长的身板,将那官服衬托的威仪不已。
见宁瓷安一脸不郁,段知离脸上却是笑意浅浅。
麟王府到皇宫,倒是很近的距离,只是要穿过一条东街。
现在本是清晨天微亮时,街道上本该是空空荡荡的,却是从对面也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且那马车迎着麟王府的马车过来,在即将遇到时,又是忽然停下,上面下来一个丫鬟。
宁瓷安坐在车夫旁边,看着那丫鬟,却是有些眼熟,而那丫鬟过来时,也是朝宁瓷安看了一眼。
这一眼对上,宁瓷安脑中立马就回想起来了。
是柳菡儿的贴身婢女,好像叫什么灵心。
她又朝对面马车看去,难不成,这里面坐的是柳菡儿?这么一大早上来堵麟王的马车,可是不符合相府千金的文雅端庄名声。
“来者何人?竟敢挡住麟王的路!”
宁瓷安忽的听到身边车夫中气十足得一声大喊,差点一屁股从马车上弹起来,
“我家小姐是相府大小姐,昨日二小姐忽的发了癫症,我家小姐听闻禹都城郊有一寺庙,祈福灵验,才是决定早起为二小姐祈福,不曾想扰了麟王殿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