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阻挡吕布,主公曹操面沉如水,说道:“谁敢出战?”
众将踌躇半天,典韦咬了咬牙,正欲上前的时候,樊长天却拉住了典韦,摇了摇头:“我去,你保护好主公。”
“我愿前往。”樊长天立戟而出,大声说道。
曹操看了一眼樊长天,怒道:“你欺我军中无人?竟让一个士卒出战?”
“主公,长天可非一般士卒,上次我与长天切磋百余回合不分胜负,正打算将此人才推荐于主公,只是主公公务繁……”典韦赶忙出来解释。
“确有此事?”曹操看典韦出来解释,惊讶的问道,典韦可是他很清楚的人,古之恶来的巨力。
“千真万确。”典韦赶紧点了点头。
“好,我封你为建业校尉。”曹操略一思考,说道。
“谢主公。”樊长天行了一礼,翻身上马迎着吕布而去。
吕布率人一路追来,眼见曹操身边人数不多,心中大喜,心想此次定然能去曹贼狗命的时候,只见一身穿玄甲,手提长戟的小将策马迎来。
“又是你!”吕布临近一看,正是方才将吕布摔下马的樊长天,不经怒火中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日我不把你扒皮抽骨我誓不为人!”
“啊哈,奉先别来无恙,能让盖世英豪吕奉先记住在下,在下也死而无憾了。”樊长天见吕布肝火正盛,不由得出言讥讽。
“小贼莫狂!”吕布正欲上前将樊长天碎尸万段之时,旁边一人拉住了吕布。
“将军莫急,将军怎可以与杂兵交战,看我替将军收拾了这小子。”说话之人正是络腮大胡子宋宪。
“也好。”想起樊长天一命搏一命的打发,吕布稍一思虑,还是让宋宪出战。
宋宪手持双刀,拍马冲了出来喊道:“小贼,纳命来!”
樊长天倒也不愠不火,骑马站在原地看宋宪冲过来。
“能行吗?”曹洪凑到典韦身边悄悄地问。
“我看行。”典韦看了看曹洪,一摸光头说道。
几息之间宋宪已然冲到了樊长天面前,两把钢刀一刀砍樊长天左肩一刀砍樊长天腰际。
樊长天嘴角一笑,先是一戟尾崩开了左刀,顺势一戟身崩掉了右刀。
“好戟法!”曹洪赞道。
待到破解了双刀,宋宪与樊长天已经是面贴面的距离了,宋宪阴阴一笑:让我贴了身,量你戟法再高也使不出劲!
正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只是宋宪还没来得及再次抽刀砍杀时,让人跌破大牙的事情发生了。
樊长天突然放开了长戟一把抓住了宋宪的衣领拉过来就是一拳打在面门之上。
“……”两边皆是鸦雀无声。
整个场上只见到樊长天骑在马上一手拎着宋宪一拳使劲砸他的面门。
众人面面相觑,只听见宋宪的惨叫哀嚎声。
“你学过这样的武艺?”于禁也凑了过来,悄悄问典韦。
“没有。”典韦认真的摇了摇头。
不出十拳,宋宪已是眼眶崩裂面目全非,死得不能再死了。
樊长天扔下了宋宪,重新拿起长戟,一声暴喝:“吕布老贼,可敢一战?”
“无知小儿!看我取你狗命!”吕布看了看周围噤若寒蝉的将军,恼怒的回了一句。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一拍赤兔马腹,一个箭步就直取樊长天面门而来,樊长天急急躲过了这一击,顺势用戟尾捅向吕布胸口。
盖世英豪吕布哪是泛泛之辈,戟身一挡挑开了戟尾,一个大抡圈又用戟刃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樊长天。
樊长天急忙双手举戟格挡,谁成想吕布怒火中烧下硬是斩断了钢戟的戟身,也亏的是樊长天反应神速,趁着戟身的格挡堪堪躲过了这一劈。
“看你还如何嚣张!”吕布见樊长天失了兵器,得意的笑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奉先。”樊长天嘴角一咧,化断戟为双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杀向吕布。
吕布的确没料到樊长天还有这一手,情急之下转攻为守拼了十几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此人什么来头。”曹操对典韦问道。
“燕將樊於期之后,夏末时分投到我这里,本想推荐给主公……”典韦解释道。
“乃是虎将一员,怎么不推荐与我。”曹操责怪的看了一眼典韦,看的典韦不好意思的躲到了曹洪身后。
再看阵中,两人斗得难解难分,虽说是险象环生,但二人皆非等闲之辈,屡屡化险为夷,激斗了二十个回合之后,樊长天抽身退出战团大喝道:“诸人助我!”
“我们来也!”曹洪典韦一众将军拍马加入战团,吕军诸将也是挺枪参战,典韦顺便又找了杆长戟递给了樊长天。
一群人打的难解难分,不多时曹氏军团已然落了下风,正当吕军打算一鼓作气全部拿下的时候,一彪人马震天而至。
“我乃曹军夏侯惇,主公莫慌!”定睛一看,打头的乃是夏侯惇。
吕布此次追击本就没带多少人马,皆是些轻骑,被夏侯惇这一搅合,局势瞬间逆转,靠着吕布过人武力吕军也未落败。
双方激战了一个多时辰,天降大雨,十步不可见人影,双方遂引军归去。
待到回营,曹操重赏了典韦与诸将,封典韦与樊长天为领军都尉,金百两,特赐樊长天刺水戟一柄。
“老弟,发达了啊,哈哈。”回了偏帐,典韦拍着樊长天的肩膀笑道。
“别开玩笑了都尉,没你,我可能还在哪里流浪。”樊长天倒是说了句实话。
“真金不怕火炼,今日看来老弟你的武艺还在我之上,不怕日后不发达啊。”典韦坐了下来,倒了杯酒。
“都尉,出云的情况你知道,我只求一口饱饭,什么发达不发达的我没关心过。”樊长天认真的说。
“老弟,我懂,但是你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有一句话还望老弟记住,本分是好,但是不要埋没了自己。”典韦看樊长天认真,不由得也认真起来。
“哈,都尉,咱这是做什么,发达不发达都随他去吧,来喝酒。”樊长天哈哈一笑,似乎谈论这些事情是有点太早了。
“咱俩都平职了,别叫我都尉了,若不嫌弃,叫声大哥就行了。”典韦也是笑了笑。
“那哪行,都尉,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长幼不分尊卑不顾那可行不通,来来喝酒喝酒。”樊长天打心眼里还是很感激典韦对自己的照顾。
却说曹操新败,几日间愁眉不展,军中士气日渐低落。
某日,曹操突然召见诸将,樊长天也被召见。
“刚有人来报,吕布已去往黎阳,濮阳空虚,有人愿当内应助我们重夺濮阳,诸位怎么看?”曹操在中军大帐内踱了几步,看着帐下诸将问道。
“吕布虽然一介武夫,但是陈宫却阴险狡诈,此事蹊跷,不可不防。”一将军出列说道,此人乃是刘晔。
“继续说。”曹操听完,觉得有理,便让刘晔继续说下去。
“主公当兵分三路,一路进城,两路伏于城外接应。”刘晔献计道。
“好,就这么办。”曹操当即下令全军开拔,火速攻向濮阳。
不到一日,曹军便兵临濮阳城下,曹操站在山坡上看濮阳,城墙上遍布旌旗,唯独西北角有一白色大旗独书一义字。
“就是那里。”曹操指了指那面大旗,给身边诸将说道。
见曹军来袭,城中两将开门迎战,前军侯成,后军高顺。
主公便使典韦出战,典韦率众前往突杀,侯成抵挡不住退入后军,后军高顺亦败退回城。
典韦回师时,有几个军人混在进来密报曹操。
首战告捷,曹操便回到营寨中,直至傍晚,曹操又召集诸将。
“根据约定,今晚初更时分,西北城门之上有人鸣锣为号,有内应打开城门,我们就一鼓作气拿下濮阳。”曹操在帐中说道。
“谨遵号令!”诸将应道。
“回去准备准备,今夜睡在濮阳城中。”曹操哈哈一笑,遣散了诸将。
“都尉,你怎么看。”回到偏帐,樊长天问典韦。
“我能怎么看,我就是一大老粗,你让我上阵砍人没问题,你让我钻研这些真真假假的道道我可不懂。”典韦摸了摸光头,说道。
“今晚不平静,让人保护好主公。”樊长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偏帐里,说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快到了初更。
曹军在夜色里慢慢靠近濮阳城。
“夏侯惇,你率左军,曹洪你率右军,你们在城外接应。”曹操骑马立于阵前:“夏侯渊、李典、乐进典韦、樊长天听令,你五人随我进濮阳。”
“不可,主公,你当在外统帅全局,我们进去就行了。”李典出声阻止。
“我若不去,谁肯冲锋在前?”曹操喝退了李典,此时正好传来了锣声,曹操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赶紧保护好主公。”夏侯惇急忙招呼五人赶紧跟上。
五人不敢怠慢,当即就率兵跟了上去。
六人率兵进了城门,往前又行了百丈远,发现街巷空无一人。
“中计了!”曹操一拍头,掉转马头大喝:“退兵!”
可惜为时已晚,州衙里一声炮响,四门烈火冲天而起,喊杀声如翻江倒海,东边张辽、西边臧霸交替攻杀,瞬间是杀得曹军溃不成兵,曹操策马逃亡北门,却遇见郝萌曹性二人,曹操又逃亡南门,却被高顺侯成拦住。
却说攻杀中樊长天、典韦与曹操等人不慎走散。
人群里樊长天一边奋力拼杀一边高呼:“主公何在!”
只是在人群中冲杀了数个来回也不见主公踪影,正着急中,却看一个背影好似吕布,樊长天心道一声不好,便策马追去。
待到跟前,正发现吕布正在询问某人,便大喝一声:“吕奉先!不知奉先可曾记得当日誓言?今日我是称你为人呢还是?”
“阳关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我正愁哪里去寻你,正好你送上门来!看戟!”吕布见到樊长天,瞬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便拼杀在了一起。
话说这樊长天换了八尺精钢锻打万遍的刺水戟,可跟昔日有天壤之别,跟吕布的方天画戟你来我往是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交手十余回合是高下不分胜负不见,倒也不是说樊长天武艺可比肩吕布,只因樊长天见到吕布那是一句话:一命换一命。
如此一来吕布是打的束手束脚,憋屈的直冒火,可是吕布偏偏不敢放开了手脚去打,小贼是贼奸巨滑犹如泥鳅一般,你强攻他跟你换命,你玩巧他跟你玩命,吕布是打的憋屈的吐了好几口的老血。
再看樊长天,虽然面容轻松,不时还逗乐几句吕布,事实上额头细汗密布,每一招犹如是刀尖滚肉,油锅悬绳一般,稍不留神就身首异处。
搏命的打法是樊长天看准了吕布不敢真的性命相搏,而是瞻前顾后顾虑太多,并非是樊长天愣头青的一昧想死。
几十个回合之后,年纪尚轻的樊长天体力有些不支,形势越来越凶险,正值壮年的吕布是越来越轻松,局势似乎如万斤悬于稻草之上,樊长天随时都有可能被吕布斩杀。
正是诗云:
当世英豪吕奉先,手持画戟战九天。
初生牛犊哪怕虎,只惜性命无两天。
欲知长天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