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与典韦过了几招之后,虽说樊长天乃一介步足,倒也没人敢轻视他,而樊长天每天也是喝酒吃肉,也没人让他去参加操练什么的,日子过的是十分的轻松。
转眼到了秋日,天刚亮,营里便吹起了号角,瞬间整个军营便炸了锅,一众军士背着头盔提着刀盾,边跑便慌乱的穿好身上的皮甲。
樊长天祖上乃演过将军,自己虽不曾入过军营,但一看这阵势便也明白了几分,急忙在营帐里穿好了皮甲,一手擎起钢戟就往外走。
正出了门,一个身穿玄甲的军士便迎了上来:“樊大人,都尉请你到大帐去。”
“我?”樊长天刚理好了头发,见有人称自己为大人,一脸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您了,咱们快些吧。”说罢,玄甲军士便带着樊长天去了大帐。
“见过都尉。”樊长天进了大帐,就见到典韦身披铠甲端坐在桌前。
“不需这些虚礼,来,长天,坐下说。”典韦见到樊长天,招呼了一声。
“老弟有所不知,我统帅的乃是主公亲卫,号做宿卫,你所见帐外这群乌合之众不过是外军罢了。”典韦说道:“当初老弟你来之后,我虽先让你做了一个步足,却有异于帐外的这些步足,主公亲卫虽说是兵,但也有百人将军之衔。”
“难怪刚才那位兄弟称我为‘大人’。”樊长天恍然大悟。
“不瞒老弟,主公几日前决定出师徐州,今日便是拔军之日。”典韦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横肉:“主公连年征战,今日安身兖州,前一阵子派人去琅琊接亲眷,谁知路过徐州时陶谦老贼纵兵劫财,可惜了主公家口百余人。”
“原来如此。”樊长天也站起身来。
“主公发誓要屠了陶老贼全家,今日午时开拔,老弟且跟我来,换了你身上这甲胄。”典韦说了声,就匆匆带着樊长天出了门。
两人出了营地,典韦带了亲卫就直奔中军营地,典韦亏的是猛将一员,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路疾行之下,没多时便到了城外中军。
中军果然非凡,偌大木垒严严实实的围住了里面,只留下东南西北四门,每门都有虎狼之徒把守。
守卫的兵士是认得典韦,并没有盘查一行人,典韦带着樊长天径直进了偏帐,吩咐亲兵娶了玄甲与长翎黑盔,便让樊长天穿上。
人靠衣来马靠鞍,樊长天脱下那一身皮甲,穿上玄铁鳞甲,手持钢戟,帽翎飞羽抖动间果然是一条好汉。
“这才像话。”典韦打量了樊长天一阵:“老弟光凭着一身气势,前途不可限量。”
“都尉见笑了。”好歹樊长天也才二十有三,经不住这一番调笑,已然脸红。
“都尉,主公召见你。”一个玄甲亲卫跑进帐来说道。
“长天你在这里等我。”典韦拍了拍樊长天的肩膀,说道。
樊长天点了点头,目送典韦离去。
撩开账帘,营地里虽然人色匆忙,但长天看的出来,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军士们都在准备着出发。
不一会,典韦就回来了。
“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我命你为军司马,随我左右护卫主公,走吧。”典韦虎步走进帐来,对樊长天说道。
“谢都尉。”樊长天一抱拳,应道。
“对了,长天,你可有字?”典韦带着樊长天出了偏帐,突然问到。
“长天姓樊名长天,字出云。”樊长天跟在典韦后面回答道。
“好字。”典韦哈哈一笑。
大军开拔,典韦带着樊长天与众亲卫紧紧护卫在一位约莫四十岁、胯下白马、身长七尺有余、身穿黑甲、头戴云簪、细眼长须、白面宽鼻、气容大度的人后。
“这就是主公了。”典韦看樊长天好奇的目光后,小心的提醒:“切勿乱看。”
“谢都尉警醒。”樊长天赶忙收回目光,紧紧跟在典韦身后。
出了兖州地界,各州县属部逐渐汇聚,最终汇成数万人大军。
傍晚,大军安营扎寨,典韦却被叫去了中军大帐里,许久不见回来。
正当樊长天与余下军官喝酒吃肉,纳闷的时候,典韦红光满面的跑回了偏帐:“诸位,主公命我作为先锋率军五千人先行出发进攻徐州,长天你跟我走,余下人随主公进发,随时给我瞪大了眼睛盯好主公,有半点差池我回来活剥了你们。”
“得令!”诸军官起身行了军礼。
“长天,走,连夜出发。”典韦带着长天出了偏帐,说道。
“这么急?”长天疑惑道。
“主公的意思,我们只管照办。”典韦应了一句。
随着典韦率军一路疾行,不到个把月就已经到了陶谦地界,一路上所过州县皆空无一人,只有尸骸遍地,野狗丛生。
“都尉,这是怎么回事。”樊长天催马追上典韦,疑惑的问道:“我们进入陶谦地界已经五六天了,所过县乡空无一人唯有一地尸骸,难不成谁也是要置陶谦于死地吗?”
“出发时先锋有三路,校尉夏侯惇,于禁分帅两路大军先我们出发,只是不知哪一路把我们的活也抢了。”典韦郁闷的说。
“主公不是说屠陶谦全家,可是这……”樊长天指着地上的流民尸骸。
“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行屠戮,以雪父仇。”典韦摇了摇头。
樊长天摇了摇头:“可这……”
“天下自当有主公考虑,何须我们画蛇添足?”典韦提醒了一下:“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徐州城下等主公。”
“都尉说的是。”樊长天连连点头。
一路上这一队先锋都没有碰到大的抵抗,基本都是零零碎碎的散兵游勇,不多久就到了徐州城下,于禁早已在城下安营扎寨了,只是没有见到夏侯惇的人马。
两路先锋汇合之后,不出三四日,大军也跟了上来。
“九江太守边让领了五千兵马支援陶老贼,结果让夏侯惇半路杀得人仰马翻。”典韦从中军大帐回来之后,拿起酒囊喝了一口说道:“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拨说客,都让主公骂走了,陶老贼一直闭门不战,看样子是怂了。”
“投降最好,省的麻烦。”樊长天随口说了一句。
“老弟说得对,哈哈,把自己绑了来请罪,说不定主公心情好就放了徐州百姓,我等也少一些无辜杀孽。”典韦笑了笑,小声说道。
对峙了几日之后,陶谦最终还是选择出城迎战。
远望曹军摆开阵列,铺霜如雪,中军竖大旗书血红复仇二字。
两军对峙,樊长天与典韦率部策应左翼,只见中军中主公身穿缟素骑白马走出军阵。
“主公要亲自上阵?”樊长天惊讶的看着曹操。
“不会,不然要我们做什么。”典韦哈哈一笑,拍了拍樊长天的肩膀示意放心。
“陶谦老贼!你我曾合力击黄巾破董卓,我念你面善,特让家人借道徐州,谁成想你匹夫人面兽心,非但不好生护送,还纵容恶兵杀我家眷,劫我家财,此仇不报,天地不容!”主公神情激昂,声泪俱下。
陶军阵中也有一白发老者骑马走出阵中,欠身一礼:“谦本欲结好明公,故托张闿护送。不想贼心不改,故有此事。实不干陶谦之故。望明公察之。”
“老匹夫!杀吾父,尚敢乱言!谁可生擒老贼?”主公扬鞭大骂。
“老匹夫!束手擒来!”夏侯惇七尺长枪横空一刺,拍马杀来。
陶谦赶忙策马跑回军阵中,曹豹怒喝一声挺枪而出:“休伤吾主!”
“谁会赢?”樊长天小声问典韦。
典韦指了指天:“它知道。”
只见两人斗了不下十回合,已然是难解难分,怕是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正当两人激斗时,突然狂风大作,一时间飞沙走石,两军皆摇晃不能稳,遂击鼓收兵。
“还想今天能打个痛快,这老天真是的。”典韦回到偏帐里,吐了一口口水,把双戟往桌上一扔。
“谁让你没事捅它。”樊长天开了句玩笑。
“你小子现在敢调笑上司了。”典韦哈哈一笑。
欲知出云如何一鸣惊人,请看下回分解——
曹公徐州不得险失兖,小将勇斗吕布勇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