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天屯守幽州、中山、渤海三地,倚靠着城坚弩强,城下袁军一时无可奈何。
无论城下何方将领出来叫阵,无论是口出何种狂言,樊长天都稳坐城楼与张郃金旋等人谈笑风生不为所动。
这不,才不到个把月,城外袁军便坐不住了,接连发动了几次强攻,奈何樊军人数不比袁军少多少,除了扔下千余尸体一无所获。
“将军,你说袁绍这久攻不下,会不会增派援军?”金旋看着城外袁军营寨,说道。
“不会不会,我们还很弱小,袁绍不会对我们动真格的。”樊长天笑着摆了摆手。
“当下袁绍、袁术、曹操三家为诸侯最强,袁绍要是动了大军围攻我们,另外两家可不会错失趁火打劫的大好时机。”张郃分析道。
“那我们坚守到何时呢?”金旋疑惑的问。
“等。”樊长天看了眼北方,只说了一个字。
时间慢慢流过,城外袁军每天换着方法的攻城,首先是挖地道,樊长天命人对挖地道,樊军挖到城墙外之后,便挖薄地面用朽木支撑,再用绳子缚在朽木上,等袁军挖通之后,一拉朽木,生生将袁军地道里的人活埋一片。
后又用内应开门,樊长天便将计就计,待到放了袁军前锋进城,火油浇门断了前锋后路,强弩阻截后方袁军,正好来了个瓮中捉鳖。
再后来袁军欲用强弩远射火箭,樊长天便命除了城上守军以外,全部接了水龙等着灭火取箭,一番折腾下来,樊军将巨矢分为普通弩矢,矢头重铸普通弩矢矢头。
再后来,袁军只能干瞪眼,只能等城内粮尽投降,只可惜樊长天早有准备,出去出发时自带的军粮,再加上城内本有的粮草,坚持三四月不是问题。
不出三月,袁军果然撤军了大半,虽在樊长天意料之中,究其原因他也是不知,虽袁军去了大半,樊长天疑有诈,没有轻举妄动。
是日晚,樊长天正与张郃、金旋坐在城楼之上远望袁军饮酒之时,只见袁军营寨起火,喊杀声震天。
樊长天惊得跳起:“莫非是田丰带了人?”
“末将愿带兵破敌。”金旋远远望了一眼,抱拳请命。
“金旋你率兵士两千人从东门出,张郃你率兵士两千从西门出,速战速决。”樊长天一手抄起刺水戟,说道。
“末将遵命。”两将军行了礼,点了兵就杀出城去。
樊长天自己带了一千兵士从北门杀出,一路杀入袁军营寨里,只见营寨里袁军四散奔走,其间各处胡人骑兵来回冲杀,樊长天急急下令勿与胡人骑兵交手,那胡人骑兵也未攻击樊长天手下。
一边倒的屠杀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见袁军溃散,樊长天便击鼓收兵,仍然坚守幽州城。
胡人骑兵也退回远处,樊长天站在城楼之上远远眺望。
不多时,一行胡人骑兵径直到了城门底下喊道:“城上可是樊长天樊将军?”
“正是某人,楼下何人?”樊长天回喊道。
“属下田丰,归来迟了,望将军责罚。”胡人骑兵走出一人,抹下毡帽,樊长天定睛一看,果然是田丰。
“开门。”樊长天迎了田丰上城楼,田丰除了李德身后还跟了一人。
此人身材五短粗圆孔武有力,头戴羽翎毡帽,一双吊脚眼,身穿羊皮甲胄,腰间挎一弯刀,八字脚。
“几月不见,田丰你倒是黑了不少。李德也是快认不出来了。”樊长天给了田丰一个熊抱。
“将军说笑了,我本是白面书生,怎可能如李德一样。”田丰哈哈笑道。
“粗人一个,脸黑心不黑。”李德也和樊长天拥抱了下:“末将来晚了。”
“不晚,不晚,每日看袁军操演还是挺有收获。”樊长天打趣完,看了眼身后的胡人,问道:“阁下是?”
“他是鲜卑首领拓跋孤。”田丰赶紧站在一边介绍到。
“樊将军果然一表人才,我鲜卑没什么贵重礼品,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拓跋孤手挎刀,豪迈的说:“拿上来。”
城楼下跑上来一个胡人骑兵,手里提着一个麻布袋子。
打开一看,正是蹋顿的人头。
“前几日,我们解中山围城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人。”田丰笑道。
“多谢拓拔首领了。”樊长天让金旋接过了人头,悬于城门上:“一路颠簸劳顿,又是一番激战,拓拔首领赶紧休息吧,咱们明日好好叙话。”
“袁绍的营地不错,今晚我们就在那边休息。”拓跋孤眼睛一转,洪声说道。
“金旋,赶紧带人把营地收拾干净了。”樊长天见拓跋孤如此自觉,赶紧下令道。
“末将遵令。”金旋领了命,马不停蹄带着拓跋孤就奔出了城。
城楼之上酒菜微凉,四人便坐了下来。
“最近天下有什么变化,我们在这里天天看袁军表演都快看傻了。”樊长天给田丰、李德倒上酒,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袁术妄自称帝,曹操联合了江东孙策击破了袁术,当时董卓乱政时的传国玉玺本被袁术设计得到,为了求的保命把玉玺送与袁绍,结果被曹操劫了,袁术自己死在了江亭。”田丰赶紧站起来接了酒,说道。
“曹操称帝了?”樊长天一惊。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田丰小饮一口,继续说道:“灭了袁术,曹操又击破了吕布,吕布被曹操缢死在白门楼。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都多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了,胡人那边的饭能叫饭嘛。”李德满嘴酒肉含糊不清的说。
“之后呢?”樊长天靠着椅子,继续问道。
“献帝在许都,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本以为曹操乃救国忠臣,谁知和董卓无异,几月前曹操请献帝巡狩,献帝射鹿不中,就请曹****,曹操借了献帝的弓箭射中鹿,众大臣以为是天子射中,皆呼万岁,结果曹操遮天子以迎受之。”田丰继续说道:“朝中事无大小,皆有曹操说了算。国舅董承、大臣王子服、西凉太守马腾与刘备等七人密谋除曹操,结果事情败漏七人除在外统兵的马腾刘备之外皆诛全族。”
“竟有此事?”樊长天似乎有些不相信。
“还不止如此,董承之妹董贵妃已怀龙种五月有余,曹操带人闯入宫中命人当天子之面勒死董贵妃,又拨曹军三千人充任御林军,曹洪统领。刘备兵败徐州投了袁绍,袁绍起兵数十万进攻曹操。”田丰放下酒杯,意味深长的看着樊长天。
此时的樊长天只是看着酒杯,若有所思。
“此行出鲜卑,我已与鲜卑首领达成协议,开放关内,自由通商通婚,教授农耕与牧养技术,出口铁器。”田丰说道。
“这怎么可以!如此一来,鲜卑不更兵精粮足?”樊长天突然惊到。
“将军莫急,条件是鲜卑附属于我们,鲜卑骑兵加入我们樊军,听将军调遣。”田丰眼睛一眯,说道。
“这不是卖国?万一鲜卑反水呢?”樊长天思考了一下说道。
“待到鲜卑与我汉家通婚,定居关内放牧草原,我想他们要反也反不起来,只要我们足够强大。”田丰说道。
“这不是同化他们?拓跋孤难道看不出来?”樊长天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
“他不会看不出来,但是他更看出来在草原上颠沛流离,朝胜夕败是永无出头之日。”田丰说道:“没有人希望一直弱小下去。”
“那他为何不投了曹操?”樊长天继续问道。
“拓跋孤是个精明的人,关内曹操何其像董卓?远水不解近渴这道理他懂,再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我们覆灭了,下一个还不一定对他鲜卑怎么样。”田丰解释道。
“唯有我们昌,他们才能昌,比如乌桓。”张郃一直在听,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我们汉家步军加上胡人骑兵,何愁不能逐鹿群雄,匡扶汉室?”田丰笑道:“吃饭吃饭,好久没吃到汉家饭菜,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