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一起对着河水发呆,始终不甘心话题终结。
“小娘子,你说这柳树是不是很自作多情啊,明明河水湍湍,根本就留不住,却为何千丝万缕的交缠?”
“因为它蠢。”
蠢……是啊,多蠢。我不敢再开口,自尊心那么的要面子,我不能把它一直踩在地上。
果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就是过得快,竟然都可以看到黄昏了。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脸这种东西还能当饭吃不成?
于是我又抓住风流子的手,央求她和我拜堂。
她懒得理我,我就一直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回去,她知道我很倔,只好答应,但她还是毫不留情的说让我不要当真。不过我才懒得听,我就当成真的。
就这样,我和她以天地为媒,许下死生阔契的空话。
她一回去就拿起东西吃得很急,我才想起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而我太沉浸在缅怀自己的感情里面,竟是忘了饥饿,原来爱情真的有魔力,可是她不爱我。
我就这样看着她,不知不觉地竟入了迷。她的丫鬟来拉我的衣袖,说我也饿了一天。我呆呆点头,避开丫鬟的视线,果然人都是贱的,我或许是负了她吧。
风流子就那样坐着,并不理会我,清冷而独立。
原来秀色可餐真的存在,我就这样看着她,对她说:“爱情不是只是笑话一场,你等我。”
她还是吃她的饭,眼角也没有给我。她抬起手夹菜,手上全是伤疤,不知道是什么理由留下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有角妓之才还能被老鸨骂的原因。
在我想走时,她突然说:“再留一留吧!小沫,出去。”小沫是丫鬟的名字。
我欣喜若狂。
她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用平时绝没有的郑重语气和我说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经历了什么,但是你如果露出同情的表情,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很郑重的告诉她,我会心疼,但是那不是同情。
她从来都懒得和我辩解,就这样,用飘渺的语气,像是说别人故事般,没有半点悲伤的道给我听。可是我却听得心如刀绞。
风流子的父亲,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而她的母亲,是一个耍杂技的,有一次因为把杂技演砸了,被班主狠狠的打,还被赶到外面,数九寒天,会死吧?却遇到了风流子的父亲,她的父亲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就顺手给了点钱,安慰了一下,可是那么一点同情却铸下了永恒的祸根。难怪风流子如此讨厌同情了,施者无心,受着有意。
风流子的母亲为了爱情彻底疯了,她用计陷害了原配夫人,还戕害那个男人的孩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做的一切终于被发现了。
那个男人赶走了她,她就赌气进了妓院,做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住了不久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他去找那个男人,可是男人不认她,也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风流子的母亲忧思难过,生下风流子后撒手人寰了,临死前给孩子起名风流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父姓也没有从母姓,她的父母是谁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