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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源

钢铁建筑的城市,浑浊的天空,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类搭乘着雪从没有见过的“怪物”们奔走在各地,将自己囚禁在狭窄的房间里,忙忙碌碌……

睁开眼,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青翠的树林,满目绿色,清爽的空气带着清香前往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她动了动手指,风将她托起,缓缓地降落在地面上,她一直在做一个自己不熟悉的梦,在梦里她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们弱小,贪婪,每逢困苦的时候就会抱怨世界的不公,毫无节制的吃着其它种族的生物,而她作为其中的一员,在那个只靠自己的力量什么也办不成的世界里,她只能随波逐流,为了生存。

那是个无奈,而又令人心浮气躁的世界,天空浑浊不堪,夜晚看不到星辰,人群浑浑噩噩,想要改变,却无法改变……

甩了甩头,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又不是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这里没有那么复杂的人性,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出生的时间不对会被吃掉,拥有的力量不对会被吃掉,没有本事会被吃掉,来的快,死的也快,人类甚至没有时间去探索这个世界。

饿肚子的感觉是不好的,雪很讨厌那种感觉,但是现在不同了,她运气很好的找到了一只拥有“自愈能力”的人类,只要自己好好用其它生物饲养他,他就可以让自己吃个够,他是她的宝贝,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宝贝,即使到了“玫瑰庄园”,她也要保密的“宝贝”。

现在她的宝贝正在对着一棵比自己高上几万倍的树“撒脾气”,宝贝告诉雪他想变强,所以在努力的“锻炼”,雪不明白所谓的“锻炼”是什么意思,即使他比起以前健壮了很多,但是雪依旧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将他撕成碎片,风会听从她的号令,而这个过程只需要一个念头罢了,不需要多强的“精神力”或者“魔力”,这个世界不需要那些限制,她拥有的恩赐是“风”,所以她就是“风”本身,而为什么需要时间才能变强,那是因为她还不了解自己的力量,她需要时间来理解什么是“风”。

现在雪会用的只是让一小部分“风”以高速吹过,期间空气会产生变动,看在眼里就像一道半月形的“风刃”。

风刃在捕猎时很好用,她也很喜欢,只要不砍到关键部位对方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她喜欢看着猎物临死前挣扎的模样,因为那会让她心里生出一股满足感——比猎物优秀,才能成为猎人。

“夜。”雪走到努力锻炼的夜身旁,“你还在锻炼啊。”

“砰砰砰!”

夜满头大汗的击打着树干,那棵大树纹丝不动,自己的手反而变得血淋淋的。

“痛觉”,早已在被雪的蚕食中消失了,夜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痛,所以锻炼也开始毫无节制,仗着自己有“不死身”,他近乎自残似的锻炼方式让他的体能上升很快:“雪,你也要锻炼哦,你的‘恩赐’很强大没错了,但是身体还是普通人的身体,你如果飞的太快,会被气压压瘪的。”

“不要。”雪噘着嘴说,“看起来好痛的样子,雪又没有‘自愈’能力,会受伤的。”

“你可以慢慢来啊。”夜无奈地摊了摊手,因为人体的限制,现在的雪并不是无敌的。

风,并不像夜想的那么不完美,雪的力量是没有瑕疵的,只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哎……”无奈地笑了笑,他没有任何能够威胁雪的资本,反而自己还要依赖她,这具身体除了“不死”之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是件很令人郁闷的事,也是让他拼命锻炼的动力。

“既然不死,那么肯定能够突破人体的极限吧。”这是夜锻炼时抱的念头,突破人体的极限会成为什么?超人?想到自己可能变成外穿内裤满天飞的超人,他的动力就更足了。

一路西行,身旁陪着个“女妖精”,路上遇到的“妖怪”们都想得到自己,有时候夜觉得自己是“唐僧”,但是要比唐僧惨好几倍,至少唐僧的三个徒弟不会吃他师父的肉。

唐僧是为了“取经”踏上西行路的,但是最后取了什么“经”,没人知道,作者对那里一笔而过给后世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而自己是要去“玫瑰庄园”,自己能在那里得到什么他不知道,同样的唐僧也不知道他会取到什么经,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踏上充满危险的路,这好像是只有弱智才能做出来的。

这就要提到“选择”两个字了,夜从来都有选择的权利,只不过他没选择蜷缩在森林里等到世界末日,真的有世界末日么?他不知道,如果有的话,他肯定能活到那天,因为他向神要了“不死身”,在一个角落里蜷缩数千年,数万年,还是数亿年?漫长的岁月即使他死不了也会变成活着的“化石”了,除了活着,他将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害怕成为那样吧,他选择了“探险”,反正有不死身,那还怕什么危险?

这片森林很大,比在电视里看过的热带雨林还要大,夜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让雪砍了一棵大树,比他知道的最高的高楼大厦还要粗还要高的大树,呆在那里数了好几天的年轮,他这才知道原来那棵树至少活了一千年!而那种大树在这里随处可见。

究竟有多少年没人光临这片森林了?不,就算有人光临也不会有人想着砍伐这些树木,因为那些人只顾着“生存”了。

这些树木如果放在曾经的世界恐怕早就被砍完了吧,哪还能活这么久!感叹一声,夜脱掉身上的衣服,躺在树墩上给雪“喂食”,鲜血顺着树墩缓缓流淌,滴落造地,如果画上什么玄奥的纹路,这就和电影里的“魔法阵”相似了吧,夜这么想着,如果这是魔法阵的话,这肯定是个邪恶的魔法,因为祭品是自己的血肉。

这里的人是中了诅咒么?才不得不互食来生存?那降下诅咒的是谁?是神么?

心里一堆堆的问号,或许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探索吧,夜知道“雪”终有一天会老去会死去,而自己则是“永生”的,失去了雪的庇护,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去想那个悲惨的未来,世界很大,要在这里找到“宝物”的艰难程度不比大海捞针容易多少。

“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声音忽然涌入夜的耳朵。

“是会动的尸体。”雪凝神戒备着。

“僵尸?”夜眉头一皱,他还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僵尸,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

“它们也会用‘恩赐’?”

“不会。”雪淡淡地说,“但是也免疫‘恩赐’。”

“嗯?!”夜一怔,僵尸免疫“恩赐”?想起电影里那些动作缓慢的僵尸,夜松了口气,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就算没有“恩赐”,自己还是能对付的。

可是下一秒夜就不那么想了!

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只三米多高的黑色怪物带着毁天灭地的强大气势,踏着树木的“尸体”来到他们面前!

僵尸举起它那肥大的手掌向二人扑了过来!

雪像一只灵巧的猴子,瞬间从原地逃离,夜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被怪物拍中!

如同葬身在浓硫酸里,夜的身体滋滋作响,全身的血肉化作粘稠的黑色液体被僵尸吸收,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神给的不死身毕竟是不死身,遇强则强越弱则弱,那只烂泥一样的僵尸怎么能跟神给予的力量相比?只见夜的身体在被蚕食中修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多一会儿,那粘稠的烂泥就夺不掉夜身上的半个细胞!

疼痛在体内慢慢消失,夜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温暖流通在四肢八骸中。

闭上眼。

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世界?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空洞无物?这里水与火交织缠绵,光与暗渐变渐缓,无数超越认知的事物不断的出现在眼前,最终化作虚无!

仿佛包容着一切,又似乎什么也不存在!

夜伸出手,在这个奇怪复杂的世界里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透明的世界!

“源。”

如同烙印般的文字刻在脑海里!

“恩赐?这就是雪说的恩赐?!”夜惊异道,这种感觉很奇妙,如何运用,怎样使用,就如同本能一样的存在于自己心中,它好像本来就属于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回想起来了而已!

“既然出现在这个世界,我就有被赋予‘恩赐’的资格?”夜难以置信地说,他一度以为自己的“不死身”就是“恩赐”,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

“源之恩赐……”夜嘴角抽搐,这种恩赐很强大也很弱小,吃掉一个人就可以将那个人的恩赐据为己有,不吃的话,这种恩赐没有任何作用。

“你想告诉我……要变得强大,就必须吃人吗?!”

夜心里涌出一股怒火,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子突然一轻,原来是雪趁着僵尸因为无法吞噬夜而发呆的时候将他从“泥沼”里捞了出来!

“吼!”

僵尸被雪夺走了“食物”,怒吼起来,整个山林都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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