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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扬州少年

浩瀚的星空飘渺无垠,一道最灿烂的流星光划过暗黑的天际,留下璀璨的轨迹,陨落在夜空的尽头。而后,一道惊雷自天外响起,伴随着雷鸣,滚滚乌云凭空而生,如同一道黑幕横亘于天地之间,使得皓月当空之夜变得漆黑一片。

“乌云罩空,遮天蔽日,这是……”一处悬崖边上,一个老者负手迎风而立,望着苍穹眉头紧蹙。

“龙脉破损,魔气从生,魔祸将至。”长安城的皇宫之内,淡淡的声音响起,人虽未见,却有一股浩瀚灵力冲霄而出,笼罩整个大唐。

“天下浩劫啊。”飘渺天宫内,一个中年道人微微叹息道,在他的手中,一面八卦易盘正微微散发着青光,似乎在卜算着什么。

“哈哈哈,终于让朕等到了,龙脉破损,九龙之气便是朕囊中之物,镇压我大秦气运,朕之江山,万世不朽!”一声狂傲笑声自咸阳宫内传出,震动九天。

“阿弥陀佛……”佛门圣地内,一名老僧颂念了一句佛号之后便闭目入定。

元,宋,明,各地纷纷异动,这一夜,注定无数强者难以入眠。

天地异变,引动的不仅是龙气,更是人心,整个天下,开始异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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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扬州城,多年的社稷安定造就了这座江南水乡的极度繁华,街上走卒小贩遍布,热闹非凡。

“韩月,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算算少了没?”在一家酒馆内,一个胖头胖脑的中年男子正在跟一个年轻的少年算账,在噼啪地打了一阵算盘之后,拿出了两贯铜钱。

“得,钱老板您这么有钱,想来一定不会亏我工钱的,我哪还需要算。不过这钱我拿一贯就够了,另一贯请老板换一坛酒。”那少年眉目清秀,虽不是十分俊逸,但是一双剑眉让他有一股不凡的英武之气。

少年姓韩名月,爹娘自他懂事起就没有在眼前出现过,全是靠街坊邻里的施舍才活了下来。等到长大了些,他就一直在各家店铺里打杂,赚钱生活。

“知道了知道了,老规矩嘛。不过我真是搞不懂你,城外那个糟老头跟你非亲非故,你干嘛要对他这么好……”钱老板一边嘀咕着,一边将一坛封好的酒递给韩月,“别摔碎了。”

“老板,你该不是拿错了吧,这可是五年陈的上好女儿红,要两贯铜钱呢。”韩月接过了酒,看到了酒坛上的刻字,睁大眼睛诧异地说道。

“没有拿错。这是奖励你做事勤恳的。再说了,自家酿的酒,也不值几个钱,你就拿去吧。”钱老板外貌看似奸诈,内里却是一个好人,看着韩月诚恳地说道。“自从你来我酒馆帮忙,生意也好了不少,我还要感谢你呢。”

“嗯……那就多谢了。”韩月对着钱老板鞠了一躬之后,转身向着城外走去。

扬州城外不远处,有条小溪,溪畔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在庙里的却不是僧人,而是一个老头,老头姓黄,附近的村民都叫他老黄,而韩月则通常叫他老头子。

山是无名青山,庙是废弃的佛庙,黄老头是三年之前住进来的,而他对别人的说法是他是逃难的,无处可去,只能住在这所废弃的佛庙之中。

黄老头来的虽然有些可疑,但是却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每天不是钓鱼就是在庙外空地晒太阳。韩月认识他是在一年以前,源于一次说不上意外的巧遇,不过自那次巧遇之后韩月每隔几天便会去看看黄老头,顺便帮他打扫一下寺庙,而黄老头则会教他念书写字。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奇特,似父子,更似师徒。

“老头子,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韩月举着手里的女儿红,笑着推开了寺庙的大门。

只见昏暗的庙内,一个白发老头正闭目坐着,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黑子白子交错纵横,虽然看似普通,却隐隐有杀伐之意,但黑白纠缠,已然是一盘死棋。

韩月自小就是孤儿,自然不可能有闲钱去学棋,他能够看得懂,全是依赖老头子往日里对他的教导。

“好酒!”一闻到酒香,黄老头原本紧闭的眼睛就睁了开来,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韩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上一轻,那坛女儿红已经落到了老头子的手中,被拍开了泥封。

狂灌下几口就之后,老头才笑了起来,“五年陈的女儿红,虽然不是稀世佳酿,也算是不错了,嗯,不错。”

“哈,口气这么大,什么稀世佳酿,说的你好像喝过一样。”韩月撇了撇嘴说道,“说吧,今天要教我念什么书?”

“今天不念书,我们来下下棋。”黄老头在棋盘前再次坐下,说道。

韩月吐了吐舌头道:“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往日里每次来你都叫我背书写字,背不出来还想着法的耍我。”

“迄今算来,你我相识也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来一个闷着头教,一个闷着头学,居然不知不觉也被你把我会的东西都学去了。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不得不说你小子挺聪明的。”黄老头喝了口酒后说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这一年学来,我总觉得你教我的和城里夫子们教的有很大的不同。”韩月也盘腿在棋盘前坐下,挠了挠脑袋后说道。

“那是自然,城里那帮儒生教的是儒学,而我教你的,是另一种理念。”黄老头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

“哦?”韩月好奇了起来,“你难道不是儒门的?”

“我有说过我是儒门么?”黄老头瞥了一眼韩月说道。

他略微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虽然大唐推崇儒学。但是这个世上,绝非儒家才是教导的正统。诸子争鸣,百家齐放,只是不是歪理学说,暴行恶为,那你就可以认真的学,不用担心。”

“和你相处了一年,我自然相信你的为人,我只是感到好奇罢了,不是有什么猜疑。若是言语间有什么让你误会,请不要放在心上。”韩月挠着脑袋说道。

黄老头微微点头,随后指着棋盘道:“你看这棋盘。”

“嗯?你要我和你对弈吗?不过我不擅长棋奕之战。”韩月看着棋盘,说道。

“错,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专心关注战局即可,延续上次未完的兵学之傳。”黄老头看着韩月说道。

韩月喔了一声,随即回忆起上次来这里时黄老头教给他的东西,那是纵横沙场的兵家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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