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闻到的气味,越来越浓郁,集聚在这片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地方,惹人意乱。
糟糕!不容多想,重生紧接着站起,华砚和青年好似没有痛觉是似的,彼此攻击,没有任何辅助,完全是赤手空拳上阵,chiluoluo地肉搏。
任谁看到这厮杀的场面都被震撼住,重生亦不例外,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异状,没有猜错的话,就是那股气味导致了两人拼杀,在这树木的牢笼中,自己竟不受影响,诡异的很呐!
重生没有注意到,他的头顶上空悬着一圈蓝色光环。在绿叶的阴影里不是很显眼,所以,没有人注意到。
眼前,最重要的是将迷失的两人分开。看情况,两人难解难分,而又力大无穷,想要中途插手,势必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
“轰”地一声,吸引住重生的视线,见到华砚被青年一拳轰了出去,撞倒一棵棵粗壮的大树。趁此,重生阻拦住青年前进的趋势。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感觉到身后有凌厉的风袭来,回身反击不及,只好偏身避开,再回身看时,华砚的拳头冲来直逼青年。
眼看两人就要再次互攻,不容多犹豫,重生两掌齐出,凌厉的掌风带着点点蓝色星火分别向两人轰去,掌风透过后,两人的身躯后退数步停下,令重生惊讶的是,他们的身形停顿了约有一个呼吸的空当,才又扑上去。
重生迟疑地抬起双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指尖处闪耀着蓝色的辉芒,莫不是……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额头火莲催动,闪耀希望的蓝辉,食指轻点,粘抹上一丝,食指拇指轻搓,嘴角浮动,一口气呼出,蓝辉如粉末般四散,化成无数点蓝色颗粒渗入到粗壮的大树树根。
重生蓝色的眸子穿透层层棕褐色的树皮,直击那在树根处扎根的蓝色颗粒,它们迅速窜长,长成火星、火苗……成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内部,将一棵棵大树焚烧。
火莲燃烧,华砚和青年停下了打斗的动作,眼睛慢慢转向清明,看似不再受控制。迷漫在囚笼之中的特殊味道淡了不少,似乎也被焚烧。
没料到,火莲竟然这般神奇!重生第一次对与生俱来的火莲产生了兴趣。火莲可攻可守,能焚烧毒气、树枝、树木、甚至那腐地里不知真实还是虚无的骷髅……
半个时辰过去,牢笼不复存在,脱力的华砚和青年晕倒在地。
重生大致查看了一下华砚和青年的伤势,发现都是些皮外伤,便放下心来,坐在一边冥想,静等他们醒来。
一刻钟过去,华砚和青年才悠悠转醒。
青年发觉自己躺在地上,正准备起身,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痛楚,忍不住大骂:“擦!痛死老子了!哎呦喂啊!痛痛痛!”
听到青年的咒骂,华砚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不舒服,一对好看的剑眉紧皱,强忍住痛楚。
知道两人醒来,重生睁开眼睛,走到华砚身边,低头俯视,伸出手:“师兄,能起来吗?”
华砚直望重生,看到重生无恙,知道困境走出,不禁眼眸含笑,伸手握住重生的手掌,掌间传递过来的温暖让他浑身一震,身上的痛觉淡化不少。
重生手掌一拉,将华砚扶起:“那我们走吧!”说罢,扶着华砚朝前方走去。
“喂!等等!”身后传来青年哭天喊地的叫喊,“还有我!还有我啊!”眼看重生二人没有等自己的意思,青年顾不得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磕磕绊绊紧跟他们后面。
重生敛眉,回头道:“我们素不相识,救你已是好心之举,既然你已无事,何必再跟着我们。”
青年哂笑:“公子,在下西漾山第三代弟子君子玦。”
听到“西漾山”三个字,重生和华砚均是一阵,停下脚步。
“你当真是西漾山的?”询问的语气从华砚口中问出。西漾山,他们都只知其名,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正是西漾山。
“苍澜国内还无人敢冒充西漾山的弟子。”话语间,君子玦颇为自豪。
盯着男子纯净的眼,好一会儿,重生才说道:“好,我信你!”即使他未曾接触过任何西漾山的人,也听说过西漾山的核心弟子都会配有西漾重剑在身,想必之前他们见识过的就是西漾重剑无疑,而比起臭名昭著的清一门,西漾山却是美名广知。
君子玦没有说话,冲着重生波澜无疑的眸子,点点头。
没有异议,三人一同上路。
在三人交谈过程中,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下,天地瞬间暗下来。三个人都身感近筋疲力尽,冷饿交加,除了重生衣衫尚还完整,君子玦和华砚的衣服在打斗过程中损坏了,到现在还能勉强挂着就已不错了。哪怕他们有功力护体,还是抵挡不住寒气的入侵。
“好冷啊!”终于,华砚忍不住抱紧自己。
“是啊!”
“师兄,这里树木越来越稀疏,会不会快走到尽头了?”重生安慰众人道。
像是回应重生,君子玦指着前方兴奋地大喊:“你们快看!”
重生和华砚放眼看去,果然!
百米之外,是一片低矮的庄稼地,这样的话,想必人家就不远了。
再走近一些,依稀可见远处的人家的烟囱里冒出浓烟。
见状,三人均是放松下来,如同沙漠里久逢甘露的行者,心里忍不住欢呼雀跃。
一时忘记了疲惫与饥饿,三人快速朝着小村庄走去。却是没有人注意到整个庄子上方飘着厚厚的黑云。
村庄不算很大,约莫有十几户人家,低矮的土房子很粗糙,路上还有不少扛着斧头的庄稼汉,还有挎着竹篮的妇人,还有玩泥巴的蓬头稚子。
当重生三人踏进村庄的一刹那,太阳的余晖是彻底落了下去,天一下子就黑了。
还好,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人影。
村庄里的人,无论男女还是老少,似乎都看不到村庄里来了外人,完全将重生三人彻底无视,依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走进村庄之后,重生终于冷静下来,同时也发现了村庄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村里竟然没有人上前来询问他们这些外来人是什么人又来自什么地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如果说村子的人比较热情好客,可是他们脸上为什么又有着如此冷漠的表情?
是的,冷漠。就像是重生他们不曾出现过一样,并没有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对于自己的发现,重生被自己吓到了!
“师兄!”重生拉住华砚的袖子,附在华砚耳边轻语道,“这里似乎不太对劲儿……”
没等华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来,倒是走在前面的君子玦回头说了一句:“你可真是杞人忧天!这明明都是些再朴实不过的村民,能有什么不对劲!”
重生瞪了君子玦一眼,看师兄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暗自警惕起来。
看到没有人上前来询问,重生一行只好主动打听。
君子玦扯住一个老汉,问道:“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叫住的老汉脸上没有热情,没有不耐,只是叙事着事情:“出云庄。”说罢,迈步要离开。
见状,君子玦忙拦住老汉,继续问道:“敢问大叔,这里可有落脚歇息之处吗?”
“没有。”
“那冒昧地打扰大叔,能否到您家里暂住一晚,明儿一早我们就离开?”
老人讷讷地说道:“若是不嫌弃的话,你们就跟我来吧!”
在君子玦同老汉的对话中,重生都不曾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老汉。从外表看起来,老汉一身庄稼汉的打扮,粗布麻衣草鞋,除了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外,重生还真看不出有何不妥。再者,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能去老汉家里暂住一晚了。希望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重生暗暗祈祷。
老汉家里不算太远,走了十几步,便到了他家中。
家,有些简陋。看着眼前随时都可能倾倒的摇摇欲坠的房子,重生三人眼前顿时一片乌鸦飞过。
重生眼尖,看到简陋的院子里摆放着一口棺材,不知是何人去了。这院子好生怪异!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三人任命地走进屋院。
天黑得只能看到人的一个轮廓。
院内竟然看不到半个人影。原来这家里只有老汉一人?三人按捺下心中疑惑,迈过门槛。再看屋内的烛光泛着暗黄的光芒,苍白的摇曳,如同濒临死亡的垂死挣扎。
“你们是谁?”乍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吓了三人一跳。
僵着身子,三人堪堪回头,看到一位妇人拿着燃烧的蜡烛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烛光微摇,照映出妇人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面容。三人均是吓了一跳,有修为的他们竟然都没发现妇人是何时出现在身后的。
“你回来了。”又是一声,前面的老汉出言道。
三人闻言,回头看向老汉。只见微弱的烛光下,老汉的脸色同样是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