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茯晓闭上了眼,忽而睁开,轻轻叹道:“此生,不负我命。”
——叶封华是谁记忆力不可触碰的深刻记忆。
“晟旸,有何进展?”叶封华的病态似乎毫无减弱,反而加重了,任谁看了这勒人心神的脸苍白多多少少都会心疼的,奈何是命。
晟旸反倒担心自家主子的病,什么需要一女子才可活,全是胡言乱语,谣言的力量是不可抵挡的。自大娘胎里出来,叶封华便染了阳疾。阳疾,顾名思义体内有阳,导致血色单薄,惹得人常年病态,需要极阴之物亦或是极寒之莲才可治根。佛曰:极阴之物乃极阴之女,七月七日午夜七分,荡鬼之魂聚集,凡此女而生,必为极阴之女,不可逆转亦逆命;极寒之莲,生长在断臂悬崖,万丈深渊,无人可及。……必然,这叶封华的病,只能靠冰寒之物来维持,否则,将死。近二十年岁的叶封华,日日夜夜承受了比常人几百倍的痛苦,早已学会了陌陌隐忍,尽管才华横溢,不过,前段时间的风头,不过是平平风气,现在,目的达到,自然隐归了。
“主子,元主不明下落……恕属下无能!”晟旸满满地都是惭愧与歉意。
叶封华自从德妃逝世后,只准唤元茯晓为“元主”,恐怕是德妃乳名唤为“缘竺”。
“晟旸,无碍,你做的够好了。”叶封华略微失望,握了握手中粘着血的八年前的锦帕。“下去吧,我累了。”叶封华扶着椅靠,缓缓起身,白色的衣尾被卷起,挥一挥袖,含了数不清的心酸苦涩寒味,多怜。可悲。
拖着冰身,依旧翩翩公子。
——“啊!”元茯晓平生第一次被噩梦吓醒。
帝无尘轻柔地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轻生问道:“怎么了?怕是今日那些情景害了你的美梦,瞧着夫君我这就讨回来!”
一句“瞧着夫君”,惹得元茯晓脸一阵一阵地红,辣辣的。
回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说白了就是你答了就承认他是你夫君,不回也是承认他是你夫君,真是只狡猾的狼子儿!
元茯晓苦恼地皱皱眉,“罢了罢了,说不过你随你去吧。”反正说到底惹祸的不是我元茯晓。
帝无尘得意地挑了眉,一袖拂过元茯晓的凤眼前,果然,转瞬就不见其人了。
果不其然,这日元茯晓睡得安稳,怕是雷公电母都吵不醒,扰不了元茯晓的美梦了。
翠兰早早地准备好了餐食,清甜诱人的小米粥,合着元茯晓最近变幻莫测的胃口。
“姑娘姑娘!早些听闻太子大婚三更半夜被人扒了新房呢……”翠兰说着,不得捂起嘴,偷笑道,见着元茯晓在笑的憋屈,怕是笑的忘了这是再给元茯晓将新鲜事儿呢。
元茯晓抿了嘴米粥,“翠兰,兴头上呢,别停啊!”元茯晓继而又抿了嘴米粥,微微抱怨道。
翠兰笑着说:“太子大婚被扒了新房,可是放在了长安街最闹的地方呢!”
元茯晓听着,便想到了后头的事情。
翠兰继续道:“那太子妃的身姿听闻是许多百姓看到了,曼妙十分!”翠兰想想都憋屈笑得脸都涨红了。
元茯晓感觉牙缝都被塞满了,这趣事,够够长安城百姓们闲言论语半载了亦是夸张些一年了,也是可以这么思考的,也无错啊。
“嘻,这足够容我笑好几月了!”元茯晓笑得乐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