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认为,王爷真的如他先前说的不用跟着了。他记着千桃的性子,怎么就将王爷的性子给忘了?
冰玉寒毒压制住了,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卸下了,修等人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外伤就交给神医竹篱了。
至于他们大力寻找的婴前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过,现在也不用急着寻找了,因为凤朝可以自己压制毒性。
配合千桃留下来的药丸,短时间里不会有问题。
修养了些时日,凤朝可以下床了。
这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经过了酷日炎炎的三伏日,天气渐渐的开始降温了。
清风阵阵,撩起了淡薄的轻纱,轻纱如烟如雾,翻卷飞扬。
亭子里一抹消瘦的身影,在飞扬的轻纱下若隐若现。
白衣如雪纤尘不染,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唇畔自然含魅。垂落在地毯上的衣摆处开着大片的鲜红罂粟。
妖魅中透着淡雅,清润中透着诱惑。即使面容苍白尽显病态,却遮掩不了那惊为天人的美和那风华绝代的气质。
风渐大,轻纱扬。
轻轻的浅浅的声随风传出了亭子。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呢喃般的音调里含着叹息,含着轻柔,含着复杂……
檀木椅上,凤朝懒懒的端起面前的茶杯,看着杯子里碧绿的液体,嘴角轻轻的浮起了一抹温柔。
记起前些日子,身边的那抹娇影,皱着眉头不许他喝酒时的模样。
即使那丫头从来都是一副强硬的姿态。也掩不了其中的关心。
茶杯凑到唇边轻呷了一口,清香入口,带着一点点的微涩。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啊!
轻纱飞起。亭子外一身劲装的修从远到进走进亭子里。
恭敬的朝着凤朝了一礼,“主子,您找属下有事?”
凤朝放下茶杯道:“告诉砚,让他暗地里查找桃桃的下落。”
“主子,您还要找她呀?”修不可置信的叫道。千桃的那一枪,还没有让您得到教训么?
凤朝斜睨他,“他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不应该找?”
呃!主子您是真的没懂属下的意思么?
懂没懂修可顾不上了,他急声道:“主子,千桃视您为仇人,您还找她干吗呀?”
王爷这不是找虐么。
“修。”
修背后一凉,猛的一个激灵。
凤朝凉凉的看着他,“你对本王的事很感兴趣?”
呃!后知后觉的修终于察觉到自己多嘴了,而且还说错话了。
主子这么明显的向着千桃,他怎么就才发觉呢?
现在可管不了王爷找不找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王爷虐他啊。
修讪笑着道:“主子,千小姐貌美如花与多谋善断的您正好一对。呵呵,小的这就去夜楼传话。”
说罢,称凤朝脸色转好之际,一溜烟跑了。
他可没忘记,王爷笑颜如花下那恶魔般的黑心。
若是再待下去,等着他的肯定就是王爷用他那张纯和的让人背后发凉的笑脸,跟他商量发配的事了。
修刚走,竹篱一脸沉色的朝着亭子走了,一进来他就语气凝重地说道:“王爷,青山国附近又出现干尸了。”
“又出现了?”凤朝端起茶杯道:“本王记得鬼面人可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反复取血。”
“王爷,这一次不像是鬼面人。”
“哦~~”凤朝抬眸看他,“不是鬼面人?”
竹篱点头道:“经过调查发现,干尸经常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奇怪的是这行凶之人和鬼面人一样神秘,逮不到他们半个人影。”
“这样啊~~”凤朝微微一思索道:“江湖上可有哪些门派族群习惯在夜间行事?”
“夜间行事?”竹篱敛眸思索,突然,他眼睛一亮道:“王爷,江湖上只有七叶族习惯夜间行。难道这一次是七叶族?”
“去查查吧。”凤朝双眸微眯,“江湖上除过鬼面人没有出现过取血之事。本王怀疑这一次的事跟鬼面人有关系。”
“是。”
……………………………………
山林里一匹高头大马奔驰而过,马背上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宛如风中飘扬的柳枝,身子柔美,潇洒傲然。
突然,一道黑影从前方树林中跑了出来。
“吁…”马儿停下,马背上的千桃定睛一看。
原来那黑影是一条黑狗,狗的嘴里还叼着一件绿色的衣裳。
“你给我站住,把我衣裳还来,你给我站住。”
后面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灰袍男子追了上来。
突然身侧的布包动了动,紧接着绿尾狐探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
它朝着千桃急声叫道:“吱吱吱。”千桃,这里有回春,而且越来越近了,我感觉就在咱们旁边了。
就在旁边?
千桃抬头,就看到黑狗叼着那件绿衣从她旁边跑过。
莫非?右手甩出,一道流影飞过。
奔跑的黑狗四肢一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浑身无力再也爬不起来了。
唔~~她的软筋散越来越给力了。
“把我的衣裳还来……”后面灰袍男子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看到黑狗连同衣裳躺在地上,灰袍男子顾得筋疲力尽疾步跑过去,把衣裳从地上捡起来。
紧张而又怜惜的拍掉上面沾染的尘土,嘴里碎碎念着,“娘子,对不起,为夫没有把衣服保护好,你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洗干净。”
然后,将绿衣紧紧的抱在怀里,朝着来路走了。
边走边细声对着衣衫说话。那般珍爱模样,仿佛怀里的衣衫就是他的娘子。
男子自始至终没有朝着千桃这边看一眼,仿佛千桃根本不存在。
绿尾狐急声叫道,回春走了,千桃,我们快跟上。
千桃垂首道,“稍安勿躁。”
随即驱动马儿,跟在了灰衣人的后面。
千桃,你快把他毒晕,将回春给拿回来啊!绿尾狐探出半个身子,扬起尖尖的小脑袋催促道。
千桃摸了摸鼻子,若是真这样做了,岂不是太缺德了?
抬眼看向那个抱着衣衫细细碎语的男子。
从男子的自言自语中千桃听出,他的娘子已经死了,这件绿衣是他娘子生前做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