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什么风,阳光温和,普照大地,是户外活动的好天气。
邱锦和关在州说笑着去球场。
操场边的阅报栏前有个熟悉的身影。她半转身,是穿火红羽绒服的林玉婷。林玉婷就像一块磁石,在她的周围存在一个无形的磁场。距离她越近,所受引力就越大。当切割磁力线的时候,产生了使人眩晕的电流。邱锦心脏突突直跳。关在州却是绝缘体,对磁电毫无反应。这也好,免得他发现端倪后胡说,笑话自己是“老牛想吃嫩草”。
擦肩而过,心中有些失落。
六十年代和尔月不给申图、关在州他们面子,非拉正打篮球的邱锦回宿舍,说有要事商量。
一边走路一边翻看报纸的六十年代突然双手抖动,报纸“索索”作响。走路不稳的他范进中举一样兴奋地大叫:“发表了,哈哈哈,终于发表了!”
“啥呀?”尔月不解地问。
“报纸上面有你的文章?”邱锦知道他投了不少的稿件。
“这,看,文章,我的名字!”六十年代指着《河南商报》副刊豆腐块,语无伦次道。
尔月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邱锦接过来细看:
《知母》
——作者 牛夕
一免费看宅基之半仙密告与母:“贵宅狭长,不祥。”
母惊,奉钱曰:“愿闻其详。”
半仙晃首曰:“狭长抑人气,日久气机不畅,则病。再久必失睦,分崩离析。”
母大恐,恭奉厚财以求解。
得妙方:拆偏房。
母召吾父、吾兄妹以商。
皆曰:“荒唐”。不允。
母遂病。
延医诊之。其望闻问切毕,曰:“微恙,无妨。莫慌,调养可矣。”
母所患疾却日趋危,不饮不食不睬众。应半仙语——病,家失和。
邻家孫伯,略通阴阳。授之权宜:“园筑矮墙。”
众言听计从。
一长园立成两方园。
于是乎,母精神爽,备佳肴以款众。
酒足饭饱余,吾将疑惑讯与伯。
伯捋须笑:“尔母乃心疾也。今虽丰足,衣食无忧。奈尔父忙,无暇家顾。又儿孙不绕膝,其孤独空虚也。况谚云‘老则性情乖僻状若小儿也’。其醉翁之意在于使亲人关心关注者也。”
吾大悟,心生愧。含热泪,为诗云:
知母
含辛茹苦乌头白
谨防己儿不成才
恩比大海无以报
念及此情泪泽泻
……
邱锦笑着把报纸还给六十年代:“这样奇怪的文字,也只有你牛夕能编的出来。”
“我这可是亲身经历,哪里是胡编!”六十年代辩解。
“我也相信风水。”尔月道,“小说中鹤发童颜的隐侠和仙风道骨的出家人都懂得风水。他们的藏身之处多为藏龙卧虎之风水宝地。”
“和尚道士吃斋诵经,清心寡欲,自然身心健康。现代素食主义者不也鼓吹‘少食肥甘食,不得高血脂’之类的脑中风偏瘫急症吗?”邱锦道。
“他们的住处山清水秀、气候宜人,有利于人长寿是不争的事实。自然也可以把这解释为‘风水好’罢。”尔月道。
“阿拉斯加一家赌场生意亏大,准备迁址。一位中国的风水先生劝他不要迁,只需把方形大厅改成圆形。结果其赌场财源滚滚而来。这和我写的文章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六十年代道。
“房屋呈圆形,赌徒进去后晕头转向,六神无主,不输钱才怪。”同关在州呆久了,邱锦无意中学到他几成抬杠本领。接着又道:“你们叫我回来到底有啥事?申图、在州他们还等我过去打球呢。”
“我们就是为了打球的事情才喊你回来的。你可是答应过我们加入足球队的,不会言而无信罢?我可听人说申图夸你‘弹跳助攻俱佳,头脑灵活,善于组织’,准备策反你做他们的主力控球后卫。”六十年代不无担心道。
“是吗?有人这样说,我还真高兴。”邱锦笑道。
“咱们的足球队虽然成立了,但没正儿八经训练过,差不多是名存实亡。我想让你帮忙,好好操练一下。”尔月道。
“牛夕不是一直在帮你吗?听关在州讲牛夕已经同他和郝小鹏推心置腹地谈过了,是不是牛夕?”邱锦知道六十年代是挖人墙角的好手。
“我打算让关在州做尔月的锋线搭档,加强前场摧城拔寨的能力。郝小鹏有‘千手观音’的绰号,守门员一职非他莫属。”六十年代将出自己三顾茅庐的企图。
“卜傲已经答应同我们一块训练。他壮得像一辆坦克,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中后卫,等于给郝小鹏把守的球门加上一道保险。现在最重要的是缺少一位攻防俱佳,有定海神针作用和一剑封喉能耐的中场核心。你的有球技术和战术能力无可挑剔,是这一位置最佳人选。”尔月笑嘻嘻地给邱锦戴高帽道。
“胡说八道!”邱锦笑了,“假如关在州真的参加足球队,我可以负责把他训练成活力强大的射门机器。”
说笑着,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