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羽熙可能被赶出家门了!我忙抓起一件外套跟了出去。
易羽熙跑下楼后,先进了一家便利店,两分钟后,他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出来了,并很快将东西揣进兜里。我估摸着,他应该会找个角落大哭一场,那他刚才买的应该是面巾纸了。
我和易羽熙一前一后出了小区,走了几分钟后,易羽熙突然一步一窜地冲上了天桥,速度很快,居然把我落下了。
天桥?!天啊,他不会想不开吧?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我的小祖宗。我蹲下身,做了个蹲踞式起跑的姿势,准备他从天桥上一跳下来我就冲过去接住他。
然而,他并没有怎么样,只是趴在天桥的栏杆上往下看,一动不动。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买的东西,拆封,点火,放进嘴里猛吸一口,然后被呛得直咳嗽。
他好像是第一次吸烟,所以眼泪都被呛出来了,蹲在地上使劲地咳,可他还是不罢休,又吸了一口,于是咳得更厉害了。
我是他的保镖,我只负责他的安全,可是看他这样我真的很不好受。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呢?好在他还不傻,被呛了两口之后,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使劲碾了几下,从天桥的另一边下去了,我赶紧追过去。
这一次,他七拐八弯来到一家武术Club,然后进去了。我惊奇地睁大眼睛:天呐,他个米虫少爷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让里面的人打他一顿好缓解他心中的痛苦吧?我正要跟进去,突然被这Club的玻璃门上的告示给雷到了:内有裸男,女人勿进。我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果断地扣上外套的帽子,低头走了进去。还好我今天穿的是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和中性外套。
Club里,一群****着上身的男孩子,正有模有样地练着拳,还好,没人注意到我。我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正在打沙袋的易羽熙。我慢慢向他走过去,专注地看他发泄。
他也把衣服脱掉了,我看着他的半裸体感觉很惊奇:虽然他脸很白,很瘦,但是身体却是亚洲男性普遍的小麦肤色,而且看起来结实。尤其是他身上的两种肤色的过渡,很自然,很浓郁,仿佛达芬奇的画,找不到突兀的分界。话说,这个米虫打沙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哎。
我微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易羽熙被我的掌声惊动,转过头来,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成,成佐然?你怎么在这里?”呃?我停止鼓掌,保持微笑,脑子里却快速地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巧合而已,我也是来练拳的,没想到会碰到你。”我强笑着,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烂,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跟他说“我是你的保镖,我的职责就是跟着你、保护你”吧。易羽熙盯着我,眼露凶光:“好烂的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呢?”我作无辜状,“你也知道我喜欢打打杀杀的嘛,所以我来这里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对不对?”
“问题的关键是……这里不许女生进啊。”
我立马接上话:“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规定?这不是性别歧视么?我可是女权主义者哎,决不能容忍有这样的规定存在,所以就来‘破规’啦!”
“踢馆?”易羽熙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呃,也可以这么说。”先这么敷衍着他吧。不料易羽熙突然扯着嗓子大喊:“大家快过来,这儿有人要砸场子。”
他这么一叫唤,练拳的不练了,踢木板的不踢了,打沙袋的不打了,统统向我围拢过来。
这是干什么?对一个女生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么?哎呦,该死的易羽熙,只会给我找麻烦。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扭头看看易羽熙,只见这个家伙在一旁笑得浑身抽搐。啊,如果不是顾及到他刚才因为我和他妈闹别扭了,我非得揍扁他不可。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样逃出去。
“A,A,Amu……”我口齿不清了。
“小子,来踢馆?”一个壮硕的半裸男活动了下筋骨,问我,同时一只手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我受力向后一仰,扣在头上的帽子就滑落了下去,一头长发暴露无疑。
“妈呀,女的?”众人俱惊,向后退了一步,说:“你个女的怎么进来了?没看到门口的告示吗?快滚快滚。”
这帮人看到我是女的为什么如此害怕?不会是怕我看到他们上半身****的样子吧?不管怎么样,他们放我出去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冲他们一拱手,道一声“谢了”,然后转身掐住易羽熙的脖子把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