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曹妙琴是位美女,生于修仙世家的她从小锦衣玉食,受过良好的教育和培养,本身又是练气后期的修为。美女自然有美女的骄傲,即便是被恶少纠缠,曹妙琴也毫不屈服。
她看任斌年纪轻轻,犹如邻家小弟,但是人却显得少年老成,一副什么事都老神在在的样子,所以微蹙秀眉,略一沉吟,曹妙琴还是如实道来:“可能公子对我们家的事情也有了一些了解。因为家父突然身故,生前欠下大笔债务,我们的鸿飞工坊已经入不敷出,面临倒闭。”
其实谁也不愿意家丑外扬,任斌和曹妙琴的关系,目前看来,不过是租户和房主而已。但任斌却能制作质量上乘的灵兽符,碰巧曹妙琴收到一个消息,就是天道盟要大量采购符箓,特别是灵兽符,这可是笔大生意,如果能拿下一小部分订单,做好的话指不定能盘活鸿飞工坊,渡过难关。所以她希望任斌能施以援手,帮忙制作符箓。
听完曹妙琴的诉说,任斌认真思考了一会,这才问道:“曹小姐,如你所言,你们鸿飞工坊一共欠下外债二十多万灵石,即便让你顺利拿到天道盟的部分订单,你有何办法保证其中的利润呢,万一拿不到订单,债主又逼上门来,你如何应付?”
这个问题当然很尖锐,曹妙琴一脸的无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曹家的命了。”她叹息道:“其实我们工坊本身值五万灵石,加上商号名下的三间店面,价值也有十五万灵石。我只是不想看到祖传的基业,毁在我的手上而已。”
卖掉家里所有产业,就能还清债务,所以对之前廖德彪的逼债,曹妙琴都硬扛着,她是想等一个转机,恰恰好任斌的出现,正是她一直期待的转机。
“我明白了。”任斌点头道:“我相信曹小姐你说的话,至于你刚才提到的双方合作,我也很感兴趣!”
“真的吗?”曹妙琴大喜过望,“那真是太好了!”
任斌笑笑,“不过我更愿意看看你们的工坊,看看你们的店面。”他来都城就是想赚取灵石,发展自己的。既然曹妙琴说她们曹家符箓在都城是老字号,任斌正好能发挥所长,双方有良好的合作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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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曹妙琴和顾嫂带了任斌去鸿飞工坊参观。鸿飞工坊不是很大,据曹妙琴所言,工坊在都城的制造区内,这里有炼器的,制符的,造法衣的大大小小工坊上百间。
任斌见工坊里面只有十几位学徒在制作一些初级灵符,诸如辟虫符、清心符等日常符箓,而三位老师傅则负责制作厚土符、金灵符等五行攻击符箓,看他们的手法倒是很娴熟,只是布灵效率太低,产量自然少的可怜。
“他们都是我们曹家的制符元老,本来已经修养在家的,知道家里面出事后,为了帮我,才重新出山的。”曹妙琴低声解释了一下,然后上前向那三位老师傅行礼,她的态度甚恭。
任斌见那三位老者都是炼气中期,看他们垂垂老矣,年过古稀,还如此拼搏,不禁心中佩服。要知道修真之人,即便是练气期修为,但只要没有迈入筑基期,也和凡人一样,顶多能活百年。
曹妙琴简单向三位老者介绍了任斌,任斌出于尊重,上前向三位老者行后辈礼。
“琴丫头,我们都老了,能帮你多少算多少。”其中一个老者道:“这位后生哥,听我们琴丫头说你会做灵兽符,不知可有此事?”他从小在鸿飞工坊学艺,跟师傅学过灵兽符,但也只学了一些皮毛,因为对灵兽符很有兴趣,故有此问。
“不敢当!”任斌谦虚道:“我只是略懂一点而已。”他掏出几张灵兽符,交给三位老者,恭请他们点评。老者们看了又看,最后才感叹道:“公子果然是个中高手,不但笔法好,封印的妖兽更是灵力逼人,这是我们见过最好的中品灵兽符。”
得到老者们的赞誉,任斌多少也有些自得,“几位前辈过奖了!”刚才老者还倚老卖老,叫他后生哥,现在却尊称他做公子了,在修真界,实力果然代表一切。
参观完工坊后,曹妙琴又陪任斌参观了鸿飞商号的三间店面。任斌看到店面都地处闹市,客流也有,只是因为工坊没有生产出好的符箓,所以店面销售很平淡,说的难听一点,还不如白天宇在补给小镇的那间小店铺呢。
看到任斌喜怒不形于色,曹妙琴心下惴惴,昨晚顾嫂就劝她不要带任斌去工坊和店铺参观,毕竟现在曹家是什么情况,她们自己心里清楚,怕任斌看了之后,不肯和曹家合作,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唔……”曹妙琴犹豫问道:“不知道公子觉得我们商号如何?”
“很好啊!”任斌的嘴角微微上翘,刚才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店铺外人流密集,周围的生意很红火,就连摆地摊的都能卖不少东西,其实都城的优势就在于此。曹家的店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搞好盘活了,自然财源滚滚。
“那……”曹妙琴以为任斌说反话,她忧心忡忡,“我们之间的合作?”她拉长了声音,小心观察着任斌的反应。
“曹小姐,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要换个方式来搞。”任斌肃容道:“只是我怕你不肯答应。”
曹妙琴和顾嫂互相看看,“敢问公子,是什么个方式呢?”顾嫂心急问道。
这回轮到任斌沉吟了,他斟酌措辞后,这才缓声道来:“是这样的,曹小姐,贵商号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老实说,以你们这种情形,清盘抵债那是必然的了。现在我有个提议,就是我入股你们鸿飞商号,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要入股我们商号?”曹妙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任斌刚才还提到商号等着倒闭,事实上也是如此,既然他都知根知底了,为什么还要入股呢。
“是的。”任斌点点头,“怎么,曹小姐不愿意?”他微笑的看着曹妙琴,虽然任斌不是什么商业老手,不过他善于揣摩人心,当然知道现在掌握主动权的是自己。
“我……自然愿意了。”曹妙琴从小就帮父亲打理店铺,深谙生意之道,“只是不知道公子打算如何入股?”把球踢还给任斌后她心里急速算计着,任斌掌控制符之术,即便是以技术入股,估计他要占的份额也不低。恨就恨曹家现在没有太多谈判的筹码,只能被动应对。
“其实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比较简单,那就是由我出资,盘下你们鸿飞商号,我可以溢价收购,或者你们自己出个价,只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我都会支付。”任斌话没说完,那边顾嫂就先反对了,“这绝无可能,任公子,我们曹家的鸿飞商号有上千年的历史,以前在都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能说卖就卖呢。老爷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上面,最后还郁郁而终。妙琴,卖掉商号的话,你叫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老爷啊……”曹妙琴连忙拉住顾嫂细声安慰,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顾嫂,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刚才也说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唔……曹小姐,毕竟鸿飞商号是你们祖传家产,我知道你们有深厚的感情在里面,我也不强人所难。所以第二个方案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入股你们商号,只不过我希望能掌握控股权。”随后任斌给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提议,“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只要你们让出商号的控股权,曹家的所有债务,将由我一力承当,而且以后所有符箓的生产,全部由我负责!”
曹妙琴和顾嫂互相对望一眼,任斌的提议令人怦然心动,“你要我们曹家多少股份?”大小姐试探着问道,现在终于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刻,她的心砰砰直跳,以前代表商号谈过很多大生意,面对强手,她一向从容不迫,镇定自如。但这次不同,这次的谈判直接影响以后曹家的命运,不容有失,可眼前的少年却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九一,我九你一!”任斌丝毫没有客气。
美女大小姐当然也毫不示弱,“不行……”她微微摇头,“****,你六我四!”一旦涉及到家族利益,不容她不争取。
任斌叹息一声,他就知道眼前这位曹大小姐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那八二吧!”和美女讨价还价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七三!”曹妙琴再次提议,“我们曹家有积累千年的符箓制作玉简,各式符箓一应俱全……”
任斌却摆摆手,凌霄派藏经阁的所有功法玉简都在他手上,里面关于符箓的资料数不胜数,何况他制造符箓,只需要用到半仙诀的转灵术,其它术法对他而言都是渣渣,毫无用处。
“七三……”大小姐见任斌不为所动,顿时感觉自己有心无力,自家引以为傲视若瑰宝的东西人家却弃如敝履:“我们曹家……我们曹家……”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了。
任斌心下不忍,美女就是有这样的特权,“七三就七三吧。成交!”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想早点把事情谈下来。
“用不着你来可怜人家!”曹妙琴却不干了,她紧抿双唇,泪珠却不争气的垂落下来,最让她难过的是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还要被一个弟弟级的男生欺负。
“怎么说呢?”任斌抱手道:“曹小姐,我比较看重的是你们曹家的千年招牌,其次就是这三家店面,嗯……当然啦,人的因素也很重要,我比较懒散,不大爱管账务方面的事情,既然商号是你们的祖业,继续由你来打理那是再好不过了。所以你要三成,我没意见!”
“真的吗?”曹妙琴抬头望着任斌,任斌见她梨花带雨,一副娇滴滴惹人垂爱,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突然心意大动,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其实刚才大小姐坚持要五五分账的话,我也会答应你的!”他一本正经的道。
曹妙琴先是一愣,心下忙检讨之前谈判的得失,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任斌那嘴角微微上翘的模样,估计是打趣自己呢。实在是太可恶了,大小姐轻咬贝齿,又气又恼,却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她故意破涕为笑,“唉……既然任公子如此大度,那小女子我就却之不恭了,奴家也不想公子您太过于破费,我也让一点吧,咱们四六分账!”她说完伸出手掌,“任公子,你我现在就击掌为誓吧!”
这下玩笑开大了,任斌挠挠头,大小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怎么还主动跳进套里来呢,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
“任公子,奴家听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曹妙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不会是想糊弄奴家吧?”她似笑非笑的质问道。
人家大小姐都自称奴家了,任斌还能再说什么呢,他也是个干脆之人,见大小姐举着手掌等在那里,于是迎击上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两人的手掌击到一起,“成交!”任斌最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