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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初见

新的一天总是充满了新的生机,这繁华而奢靡的长安城经过了一夜的纸醉金迷也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活力,今天便是长安城最为重要的日子——科举考试的殿试,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看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年轻人,而最能体现年轻人实力的就是这殿试了,全天下最优秀的年轻人汇聚于此,虽然通过殿试看得不真切,但是大概能够看得出轮廓了。

只是有些人不这么的想,庙堂之上,尔虞我诈,拉帮结派,在这个奢靡到骨子里的长安城才是重点,作为侥幸通过了会试的石头,他也收到了这样的邀请,可是石头虽不像宋毓那般的刚正,但是也不愿意与世俗同流合污,尤其是他看过了黄河,心中豁然的开朗,他觉得他要做一个有节操的人。

“加油!”宋毓在望乡街的客店二楼遥望皇宫,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忽近忽远,好像笼罩在薄纱下女子的面容,这女子应该是极为漂亮的吧?

望乡街,这里住了许多的秀才,他们穷极一生都在考试,有的人止步于会试,有人落榜于殿试,可是他们不甘心,所以他们宁愿蜗居在这个位置偏僻的望乡街等待机会,默默地忍受着世俗的冷眼和嘲笑,他们就是大唐的“范进”,可是他们没有范进那么好的机会,有的人考到老死病死都没能为上榜,都没能穷酸秀才跃龙门。

这些秀才们每当月圆时,便会举头看着皓月,据说月圆的月亮会被全天下的人看到,他们看着月亮,就像看到了亲人,这月亮寄托了他们的乡愁,可是没人托举他们的梦想,所以这里是望乡街,望着圆月思念故乡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坚守。

尽管每名登上了殿试的秀才都能得到一个官职,但这只是安慰性的奖励,每年大唐空缺的官职就那么多,而应试的秀才达到了数千人不可能都分到官职,很多的秀才只能留中,其中的门道自然不需要多说了,留中没有任何的俸禄

“加油,应试的秀才们,你们一定要高中。”这些蜗居在望乡街的秀才们看着石头他们,眼中露出了期翼的目光,他们虽然在失败,可是他们眼中有神,他们没有死气沉沉的生活。

这是读书人的尊严,这是他们的信仰,他们也愿意看到自己的信仰在同行的人身上实现,其实他们不可怜,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坚持,有多少人在前行的道路上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击倒,最后只能黯然的退去,消失在了前进的道路上。

“我会的!”石头看着街道和客店上站满的人,坚定的说道,他的同伴也是坚定的回应着,他们也曾同情过望乡街的秀才们,可是后来他们才发现这可怜是多余,有着信仰的人比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死鱼高尚很多很多。

皇宫,位于长安城的中心,本初子午线从皇宫的中心经过,这里是长安城中的一座城,这座城至高无上,这里是权利的中心,生人勿近,但是很多的人都渴望走进皇宫,看一看那狭长的甬道,看一看那金碧辉煌的建筑,看一看犹如天神一般的天子,看一看那被岁月冲刷而烙印上痕迹的宫墙。

保和殿绝对不算皇宫最为大气的建筑,但是绝对是最厚重的建筑,这里便是殿试的地方了,举行殿试的那天皇上会亲自来到保和殿出题监督考试,没有人敢作弊,即便是在庙堂之上呼风唤雨的权臣依然不能够,所以他们才会费尽心思拉拢这些参加殿试的秀才。

石头坐在椅子上,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先前进宫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东张西望,现在马上又要见到天子,这实在是太幸运了,希望在殿试的过程中不要发挥失常,这般的想着,石头叹了口气,可惜宋毓没能来这里,以他的文采想要在殿试中取个好名次是很简单的。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得极远,这保和殿中的人闻言,纷纷跪拜了下来,没有人敢抬头看,否则就犯了欺君之罪,那是要砍头的,石头也没有敢看,只能在脑海中脑补皇上的形象,在石头看来皇上一定充满了威严的老头子,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一眼就能看死别人。

“平身!”唐神皇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保和殿,若是他知道石头对于他的想像,定会一个踉跄,他虽然是皇上,但并不是天生自带光芒的闪光体,那一只闪啊闪的是萤火虫。

石头起身了,坐回了桌子上,抽空的看了一眼皇上,很快的速度,没有人发现,他惊讶的发现皇上并没有像自己想像中的拉风,只是眉宇之间有些威严,而且……肚子还有点大。说不上失望,石头只是觉得皇上应该比石岩乡的乡长要拉风,但是明显不是这样的,皇上坐在高高的大殿上,看起来有些疲惫,这是一种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疲惫。

唐神皇出了考题,殿试便开始了,石头的文采向来是中规中矩,若是想要走标新立异的出彩,一鸣惊人的路子,石头觉得那是找死,量力而行,他中规中矩的答了题。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宋毓,他觉得宋毓一定会写出惊为天人的文章,他有两个兄弟,一个是虎子,一个是宋毓。虎子明显是脑子中缺了一根弦,空有力气,还喜欢打呼噜,但是宋毓很斯文很聪明,长得秀气,文采过人,石头很佩服宋毓,这是他真心的想法。

专心的做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石头交了卷子,跟着领路的太监走出了皇宫,石头回望了一眼皇宫,他很想再回到这里。出了皇宫,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这些应试的秀才们都会乘坐特定的花车绕着长安城走上一圈,然后前往明珠楼吃酒席。

这是皇上的优待,这是一种荣誉。

站在高高的花车上,看着街边的前来观看花车的人群,石头不由地有些感慨:“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一日石头看尽了长安城的美女,当他们来到明珠楼的时候,夜暮四合,位于岷江的明珠楼灯火通明,数百个灯笼挂在檐角,水中倒映这灯光,波光嶙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这种美景也是令得石头等人心旷神怡。

好一个明珠楼,好一个岷江水。

进入了明珠楼,高大七层的明珠楼摆满了酒席,其中有石头他们的位置,还有的就是长安城中达官显贵的位置,但是今晚石头他们才是主角,作为主角的石头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的耀眼,他一直是一个普通人,他想要出彩的地方也不是这里,所以他就走在应试秀才中间,看着这个热闹的场面。

石头的眼光忽然明亮起来,他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姑娘,他看上了这个姑娘,他的心脏“砰砰”的快速颤抖起来,这是心动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原因,他想他是爱上了这个姑娘了。

“公子,请跟我来。”一个侍女走到了石头的身边,把陷入了迷离的石头唤醒,石头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这样的盯着一个姑娘看是不礼貌的,石头脸红的窘迫的跟着侍女离开了。

那个姑娘长得不算倾国倾城,只能说是小家碧玉,一身绿色的长衫,身材纤细,齐额的刘海显得乖巧,大大的眼睛显得朦胧,她也看到了石头看到了自己,在她的眼里石头长相斯文,气质有些的谨小慎微,尽管腰板挺直,但是这人总让人觉得他有些胆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所以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对方却被自己看的害羞的离开了。

“真是一个妙人啊!”姑娘微微一笑,这个人她记住了。

“什么妙人?在哪里?”她的同伴听闻此话,好奇的问道,东张西望着,“话说能够被你这位宋国候府的大小姐看在眼里的人,这可真是不少见了,快点告诉我,此人是谁,我可要看看对方是否有着三头六臂。”

宋国候府是长安城的一大权贵,宋国候更是庙堂上的风云人物,可以说宋国候在长安城跺一跺脚,长安城都会颤抖三天,但是这宋国候府的大小姐却不依赖于宋国候的强大而出名,而是她本身就非常的聪慧,年经轻轻就成为了唐神皇的军政顾问,唐神皇时常向她请教问题,而且她深得太皇太后的喜爱,算得上是长安城的风云人物了。

她没有绝色的容颜,但是想要成为她男人的人从城东可以排到城西了,外貌固然能够吸引人,但是优秀的品质更加惹人喜爱。

“三头六臂到没有,但是很有意思。”宋国候府的大小姐嫣然一笑,想起那人窘迫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

“你这是心动了?”她的同伴看着她,不敢相信的说道,本来今天各府的小姐来到这里来就是寻个如意郎君,但是其中明显不包括宋国候府的大小姐,她本身就那么优秀了,世间哪个男子配得上她?

“没有。”宋国候府的大小姐肯定的说道,她知道若是承认了,只怕那人活不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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