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再也听不到任何信息的乔木,此时眼睛露出了森然冷光。
“嘭!”
乔木手持砍柴刀,一脚踹开了石屋大门,顺势越了进去,浑身杀气凌然,直教人不寒而栗。
窗内,乔氏一家正在大口吃肉,神情好不惬意,闻声,皆目露诧异的看着被踹开的石门,一脸茫然。
直到他们发现踹开石门的乔木,这才一脸惊讶,并伴着怒容。
“你这逆子,翻了天了,居然敢踹大门?”乔氏最先忍不住了,当即便站起身来,遥指着乔木,张口便要开骂。
“住嘴!贱妇,想要谋害我时,你可曾想过今天?”乔木一声怒喝,随手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块金子,顺势便狠砸乔氏柔美,此时却在乔木眼中恨恶痛觉的脸庞。
“啪戛”一声,那枚闪闪发光的金子,便狠狠的砸在了乔氏的面部,当即鼻骨便是塌陷,血流不止。
“啊!”
这时,乔氏才传来一声痛呼,栽倒在石屋地面,痛的直欲翻滚,哀嚎不止。
“木。木儿,你怎能如此对待你娘亲?”乔父最先反应过来,质问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乔木理也不理,当即便一个狠脚踹了过去,乔父直接被踹飞了开来,摔在了三米开外,蜷成一对大虾,痛的呼不出声。
“贱种!去死吧!”这时,传来一声狠辣之意,同时伴随着一阵呜呜的风声。
“啪啦!”
一声剧烈的响声传出,同时木椅的碎裂声袭来,乔木被这一击狠狠砸实,顿时眼睛便红了,脑晃金星。
“吧嗒!”
“是血!”乔木看着地面溅落的血液,心内彻底沸腾了,如此年幼,便如此狠辣,今日不除,他日定会是个麻烦。
“死吧!”乔木猛喝,一拳便对着乔天的面部砸去,盛怒之下,乔木已是用尽了全力,这一拳达到三百斤之巨,若要砸实,乔天当场便会殒命。
可惜!
乔天慌乱之下,一个趋趔,身体便向后仰去,只是双手由于本能向前似要抓住什么,乔木这含怒的全力一击,也只是砸在了乔天的左手上罢了。
“咔嚓!”
当场,从乔天的手臂处便传出一阵刺耳磨牙的碎骨声,再已看乔天的左手,早已软趴趴的搭耸着,一些荧白的碎骨伴随着猩红的骨髓都穿插了出来,片刻后才流出血液,乔天便连痛嚎都未发出,便直痛的晕厥过去。
“呜呜。。娘!爹!哥!你这个坏人,我要你死!”乔天的妹妹,本来也是乔木的妹妹,乔乔,骤然之间,接连看到父母以及哥哥受到重创,鲜血都喷了出来,惊吓之间,直接哭泣出声,双目红肿之下,直接奔了过来,不断捶打着乔木。
“再不住手,我便真杀了他们!”乔木厉喝,丝毫没有软下心肠,恫吓这位昔日的妹妹。
昔日,乔木尚且感到这个家庭还有一丝人情味的话,便只剩下这位年仅五岁的幼妹。但,也只是仅仅,因为这位幼妹只比他们好上一丝而已。
乔乔被惊吓的呆愣当场,只有双目红肿还在不停的溢出泪水,便连哭泣声都消失了。
乔木避过乔乔,丝毫没有理会她的状况,直接站立在乔氏面前,居高凌下的注视着她,待的乔氏稍稍平静,乔木这才开口淡漠道:“那枚玉坠,被你典卖在了何处?”
“呸!贱种,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乔氏已经状若癫狂,对着乔木吐了口带着血沫的口水,骂道。
乔木一个闪避,便避开了这些肮脏的口水,不理会身后叫嚣的乔氏,站在了乔父面前,冷声道:“我念你心有些善念,故此只将你打伤,并未如乔氏一般如此对待,只要你告诉我玉坠典卖所在,并将银镯还我,今日之事便这般过去了,如何?”
“你。真愿放过我们?”乔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如何对待他的,莫过于自己最是清楚,从未想到,乔木居然会放过自己和家人。
“我念你将我抚养至六岁,如不是你,也许我早便死去。故此,我可既往不咎!否则,即便是乔氏于我下毒,我便要杀尽一切。”乔木平淡道。
“好!”乔父深深看了乔木一眼,面上似乎流露出一丝解脱,道:“那银镯被我放置在里间土坑下的一个夹层中,玉坠典卖在林山镇石家拍卖行,望你说话算话,饶过我一家。”
“一家?”乔木面上露出一丝讥笑,道:“真可笑!也不知你和谁一家,最过可怜的莫过如你,被戴了绿帽还不自知,即便是乔天和乔乔也不是你的血脉,只不过是村长儿子的野种罢了。”
“什么?”乔父惊呼出声,面色煞是难看,即便是被乔木一拳轰倒至此,也未露出这般惊容。
乔木却不曾理会,只是可怜的望了乔父一眼,淡淡道:“昔日我年幼时,便常常看到乔氏与其幽会,只是尚不确定,今日听到你说十余年未曾诞子,我才猜测是你身体有异,也是因此,我才确定乔天与乔乔是乔氏与人私通诞下的孽子。”
“如若不信,你也可以问下乔氏。”
乔木说完这些,便走向里屋,在乔氏夫妇的土炕下一阵摸索,这才找到那方银镯。
待得乔木消失,乔父这才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乔氏面前,问道:“我问你,木儿说的可都属实?”
乔父的面容已是非常平静,但这种平静,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标示,其实他心中已经确定,只是还存有一丝幻想。
“我。我。。”在乔父目光的逼视下,乔氏的心里早已溃堤,不敢直视,喃喃说不出话来。
“我明白了!”乔父闭上了双眼,眼角留下了一滴虎泪,在睁开眼时,乔父的眼神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既然犯下过错,那便要去偿还,我犯了错,会偿还,你犯了错,便由我待你偿还吧!”
乔父呢喃,然后一把举起旁边削肉的刀子,对着乔氏的脖颈划了过去。
“噗呲!”
一阵刺耳的拉肉声传出,乔氏的脖颈处喷发出大量的血液,然后乔父对着自己的左手,一刀剁了下去。
“哼!”
乔父一声闷哼,左手已是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猩红色的血液好似不要命般喷发出来,乔父的面色都是一白。
手筋已断,乔父的这只手掌,已是废了。
“你们要记住,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就要去承受。今日之事,你们都不可说出,更不要报仇,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乔父蹒跚的瘫坐在地面上,脸色惨白如纸,地面上流淌了许多新鲜的血液。
对面,乔天乔乔已是被这一幕吓得精神失常,纵使再如何恶毒,终究是一幼童。
旁边,乔木取出银镯,便走了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这!。。”乔木默然。
原本的生杀大仇,乔木看在乔父养育多年的份上,早已放下,但却因自己的一句嘴快,便导致了这一幕。
发生这样一幕,乔木的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有的只是难以言说的悲恸。
是什么导致这样的一幕?
是嫉妒?是怨恨?还是仇恨?
乔木已经想不到太多,他的脑海已是一片混沌。
发生这样的事,乔木也是不想,故此,下手时只是给予一些惩罚,但它却是发生了,这让乔木有一种莫名的悲怆感。
人命贱如草,即便今日不死,怕也只是晚去百年光阴,难得大超脱、大自在逍遥。
乔木有一种明悟,或许他的武道之心,在这时有了明确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