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能够榨干空气之中,每一丝湿润的空气,以及那滚烫能够直接用来炒板栗的沙子,让这块土地成为生命的禁区。也只有世界上最耐操的生物,才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存。然后即便是那些生物,在这里也很少能够找到。
是的这里是沙漠,原本这里的地下因为丰富的石油资源,而成为任何一个有些工业基础的国家,都想要控制的土地,但是如这里却已经回归了静默。那些让人发狂的黑黄金,早已经被人类插入大地母亲的粗壮管子,抽得哪怕一滴也没剩下。
所以这个被人遗忘的土地,再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去关注它,如果那些历史上这里因为各种原因而爆发的战争,而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知道如今这里是这样的一个状况,或许谁都会觉得死的有些不值得吧。
当然只不过是一个夸张的假想,死人可没有后悔这种,活人才会拥有的感情。
然而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黑色黄金的消失,对于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没有人能阻止的了的,世界第三次人类集体作死,让所有人敞开了宣泄自己的疯狂,而这片土地实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而免于卷入这场浩劫。
虽然那些过去的土豪,已经再次沦为牧羊的平民,但是至少他们还活着。而二十五亿与他们一样有血有人的人,却再也看不到新的日出。很多人预测三战将是最后的战争,因为原子弹会消灭一切。但是,显然他们都猜错了。
世界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却距离毁灭还差的很远。聪慧的人类发明了威力同等,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新武器,那柄悬在人类头上的剑早以去除,而这也是人类开始再次作死的原因,没有顾忌的人是最恐怖的恶魔。
当然,这些并不是这个故事的重点,在世界上五大流氓互殴起来,各种粗又长的导弹洗地之时,一小部分的科学家在某个时段,监测到了某个异样的空间波动。然而因为这段波动实在太短暂,而后来很长时间都没有新的案例。
于是这些躲在深深地下躲避战乱的白大褂们,耸了耸肩肩膀,一副“好吧,也许是机器抽风了。”随便写了个报告之后,将其丢到了一边。继续研究国家所需要的,能够更好弄死敌人的手段。
但是就在三战已经结束六年之后,在那已经没有关注的奇异数据,却再次出现在了中东的一块沙漠之中,如果有人正在监测的话,他会发现当初那微不足道的数据跳跃,在这里能监测到明显到爆表的数据。
而即使他没有带任何仪器,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那数据如今甚至根本不需要监测仪器,因为肉眼便能够看到这空间的异常。
原本空旷的只有滚烫沙子和空气的沙漠,如今一个闪光的虫洞正慢慢的扩展,到了差不多一人大小的时候。一个****的黑发男人抱着一个巨大的淡绿色种子,从其中一跃而出。****着脚站在能够烫熟任何肉类的沙上,表情略带哀伤却没有任何的痛苦。
而那送男人来到这里的虫洞,显然并不是稳定的,在男人跳出来之后剧烈的爆发了几次耀眼的闪光后,彻底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男人,并没有关注那虫洞的消失,在环顾了一眼四周那仿佛拒绝任何生命的沙漠后,将手中的巨大种子拿到了眼前。
如同花蕾一样,被一层一层翠绿叶子,包裹起来种子上,有着淡淡的绿芒环绕着,唯有顶部的中心处,有一抹金色的嫩芽。然而整个种子状态看起来并不好,那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程度,表明这颗种子已经很不健康了,男人知道他没有时间了,他并没有飞行的能力。
而这片沙漠显然太过宽广,或许他没有将她带到合适生长的地方,她就会因为能量耗尽而枯死,他不能让为他做了这么多的她,就这样死在他的故土之上。男人看了看天空之中那火炉般的太阳,确认这里的太阳能够提供足够的能量。
男人随手在地上挖了一个一腿深的坑,将那种子放了进去。指甲用力划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伸出手来让从中流出的滚烫血液,浇灌在种子之上。太阳升起又落下,升起又落下。男人就那么如同雕像般站着,任凭那不会凝结的血液流淌。无穷无尽一般,一直流淌浇灌着那种子。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没有浪费一丝血液的种子,仿佛终于吸足了必须的营养。猛的爆发出闪耀的绿芒,无数翠绿的藤蔓从种子的上方,以及底部生长出来。底部作为的根的部分一直向着地下深入,穿过厚厚的沙子,扎入千米之下的泥土之上,却依然不停歇。
越来越粗壮的根基,不停的挖掘。它找到了藏在地下深处的水脉,找到了人类找不到的矿物,最终将触须探入了炽热的岩浆之中。而在那些从上方伸出的藤蔓,则不停的相互缠绕着,变成越来越粗壮的枝干,长出无数浓绿的叶来,向着天空伸去追求更多的热量。
短多数分钟的时间,一颗数十米高的粗壮大树便凭空出现,在这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地方。清冽的水从树干之中流淌而出,湿润着已经百年不知雨水滋味的沙漠,片刻便形成一个环绕大树的小池塘,死亡之地迎来了最为坚韧的生命。
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的男人,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树木,悲伤的脸上漏出了一丝满足,便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然而这超自然的树木,显然如同她的生长一般,不能够用常理来解释。仿佛知道是谁给了她一切,在不可思议的男人倒下之前,灵蛇一般的藤蔓便环绕了过来。
如同托扶自己最为重要的珍宝一般,温柔的好像对待初恋的恋人,藤蔓分泌出了一些浓稠的液体,将男人手臂上的伤口愈合,分开树顶上一层一层的树干,将其送入最为安全的地方。不同寻常的出场方式,不同寻常的植物,甚至或许不是人类男人。
他们的到来注定将给这个刚刚结束战乱的世界,带来不同寻常的东西,然而如今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所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是救赎,而或许也是另外一个毁灭的开端。几分钟便参天的大树,从地下努力的吸收着一切营养。
用神奇的力量改造着这块死亡的土地,大树周围的沙子便慢慢的,如同是在回放它们变成沙子过程一样,恢复了他们原本土地的样貌,只不过速度要快上百万倍。仅仅只是数个小时的时间,神奇树木的周围数百米的沙漠,便成为了褐色的土壤,一些绿色的植物已经从中漏出了嫩芽。
这一切都默默的发生着,而就在一个月之后一个不算小的绿洲,神奇的出现在这块死亡之地时,一群意外的访客闯入了这里。从一个沙丘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哪里,看着那一小片绿洲之中,最为瞩目的高达树木楞了片刻。
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向着从绿洲之中流出的小溪走去,不知道是因为过于虚弱,还是因为生怕走的太快,而将这片得之不易的绿洲吓走。直到一根弹出地面的树根将其绊倒,才终于让那无神的眼睛有了聚焦。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异常沙哑的声音吼叫着,疲惫的身体之中迸发出最后的能量,驱使着那将死的躯体奔向生命,用已经变成沙子颜色的纱巾,将自己包裹的女人趴在地上,大口的喝着小溪流之中的水,直到自己的肚子鼓得如同一个皮球一般。
而就在女人大口喝水的时候,从她来的那个沙丘之后,又有两个男人出现。他们的状况看起来同样很糟糕,但是显然比女人要好一些,两个有些恍惚的男人看到喝水的女人,也从沙丘顶上翻滚了下来,用如同漫步的奔跑到达了溪边,有些粗暴的挤开正在喝水的女人,将脑袋猛的插入水中。
半晌过后,三个人都终于缓过了劲来。最初到达绿洲的女人,恶狠狠的看着两个正在喘着粗气的男人,拿起自己的东西向着绿洲深处走去。这并不是因为她多麽的有好奇心,想要去哪看起来便不同寻常的大树看看,而是实在不愿与这两个人渣待在一起。
人性的罪恶在陷入绝境之时,尤其表现的明显。谁也想不到一场让他们迷失了方向的沙暴,从此开始了他们这个探险队的噩梦。先是和带着补给物资的队伍失散,接着便是一个个的死亡,最先死去的是带队的老教授,而后是他的学生和孙女,而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佣兵,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干掉了一个,或许她将是第四个。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两个男人究竟做了些什么,那是畜生也不会做的事情。然而她离开的举动,却被两个男人当成了怯弱……
“喂!把你包里的吃的都拿出来!”褐色头发的男人说着生硬的英语,举着手中闪亮的刀子,瞪着正打算离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