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天擎不禁冷笑道:“死了!可别怪我!”
说着,天擎双腿一屈身子一沉成马步桩,左手猛压右腕置于丹田,一声断喝,灵力当即冲体而出,在天化作展翅雄鹰盘桓直下,终了啼鸣交错收翅成卵于掌中,而后又是一声断喝,更多的灵力自其体内涌出,犹如那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异常,以致于后天灵体都难以承受其威,被其硬生生的撕开了数道口子,就这样的,鲜红的热血伴着肆行的灵力瞬间覆满其身。
只见化身血人的天擎面目狰狞、眼神决绝,就好似那垓下的楚霸王一般,纵使四面楚歌已无生路,但只要一息尚存,也要殊死一战。只是不知,结局是否也一样,不过不管如何,时下也唯有如此。
而看到这一切的巨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下冲向天擎想要除此遗患,但为时已晚。天擎早已在天地灵气的帮助下使掌中的光珠暴涨到了人头大小,并在瞬间将其捏爆,灿灿白光顷刻淹没所有,只听一声嘶吼:“流星之道,霎那甄灭!”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此时,巨蟒可以说是追悔莫及,然一切已成定数,要怪,也只能怪它自己。
这时,一阵近乎癫狂的笑声自其身后传来:“哈哈哈哈……我说了,死了,可别怪我!”,循声看去,血人天擎恍如地狱修罗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其手上还抓有一物,那物形如人头,红若残阳,细看之下,竟还扑通扑通乱跳,“没了心,我看你怎么活!哈哈哈……”
然而,一切并未就此结束,“咚”,一声沉重的跪地声代替了几近消逝的笑声,天擎耗尽所有孤注一掷所换来的霎那绚烂现已转瞬即逝,就如那划过夜空的流星一般,悲剧收场。
是的,天擎的这一击并未杀死巨蟒,仅是重创而已。正如先前所说,巨蟒已开了灵智,命之本不再是心,而是由天地之气、日月之华氲养而成的内丹,故而,这一击有点自掘坟墓的意思。
只见那巨蟒瞪着已被怒火烧红的双眼仰天叱吼,后身子一盘直冲天擎而去。
与此同时,震惊于方才一击的天冷和天心当下出手,想要救下已成羔羊的天擎,可终是慢了一步,巨蟒一下子就卷起了瘫倒在地的天擎,碗口粗的蛇尾正不断地向内勒紧,准备一点一点地将其杀死,以泄夺心之恨。
“咔嚓,咔嚓……”,数根骨头不堪重压接连断裂,伴着阵阵低嚎,深深地刺痛了天冷和天心两人的心门,而两人的灵力也顿时好像发了疯似得冲体而出扶摇直上,顷刻间,日月无光八面风雨,大有气吞山河之势,亦不可挡。
“风之道,飓风镰!”,话音未落,天冷双手一合,两股青色飓风随之相向而撞,道道风镰自中呼啸而出。只见早已化身刽子手的天冷当下如臂使指般地控制风镰划过巨蟒,不但将其破甲剔肉白骨尽显,并且未伤天擎分毫。可问题也来,风镰虽利,却难断其骨,而自知难逃一死的巨蟒此时再次加力,势要与天擎同归于尽。
“咔嚓,咔嚓”,碎骨声再次响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漆黑如墨的横刀悄然出世,噌的一下就划过了那颗隐于骨下的内丹,“滴水之道,断水斩!”天心悠悠道。
话音刚落,内丹便已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逝,而巨蟒也在这时伴着一声闷响轰然倒地,不再做何抵抗,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只不过那双早已失了神的眼睛却不曾闭上,仍死死地瞪着天擎——不甘瞑目。
巨蟒就这样的死掉了,本可以全身而退,可为了泄恨,却献出了生命,野兽终归是野兽,虽开了灵智,但根本不懂审时度势,当然了,身为万物之灵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呐!就像天擎一样,为逞一时之勇,险些搭上性命。
“哇……!”天心震惊道,“二哥,咱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还是我吗?”,说着,天心兴奋地看向自己的双手,翻手间黑水涌动哗哗作响,只见其莲花一指,黑水再次化作横刀猛扑向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二哥,二哥,你快看呀!我……”
“喂!”天冷斥喝道,“干什么呐!还不快过来帮忙!”
“啊……大哥,你没事吧,没事走两步!”天心拉着脸敷衍道。
“你说什么?没事!走两步!”,说着,天擎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挥臂就打,想要教育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可这手臂刚一抬起,一阵剧痛便似狂风一般自其肋下袭来,“咳,咳,咳……”,剧烈的咳嗽震得天擎几近晕厥。
天冷见状,连忙扶其坐下,并狠狠地瞪了天心一眼道:“帮忙呀!”
“哦……”自知失言的天心低头答道,同时从包里拿出疗伤的药丸喂其服下,“哼,明明自己不行吧还凶我,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什么我就不知道跑,切,就知道凶我,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真是的,哼,怪我呐竟然……”天心委屈地嘟着嘴碎碎念道。
“唉!”天冷长叹一声,看起来着实被他的这个妹妹弄得很是无语,不过最无语的还要数大哥——天擎,而他也不得不强忍着剧痛开口道:“好了,是大哥的……”,可没等把话说完,天擎喉咙一热,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涨红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惨白,俨然一将死之人。
“哥!”,只见大大咧咧的天心终是慌了神,眼含泪光地叫喊着,无助地咬着嘴唇欲言又止,伶牙俐齿的她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而一向沉着的天冷亦是如此,当下拿出包里的所有药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全部让他服了下去,完全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架势。
渐渐的,天擎的伤势有所好转,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惨白,总算是有了些血色。可凡事都有个度,一旦超过了,难免出现一些问题,就像面前这位,原本虚弱无比,但被天冷这无所顾忌地一通喂药,导致药效过猛自身无法消化,进而发生了下面这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躺倒在地的天擎陡然站起,一把揽过天冷和天心两人,双眼就像饿虎盯着猎物一般闪闪发光,言语激动的对两人表达了无比的感谢与由衷的佩服,就这样自顾自的在那滔滔不绝了整整一炷香,动情时情绪更是一度失控。而两人也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窃喜不已,到后来的欣然接受坦然一笑,最后厌恶至极恨不得一棒子夯晕他。由此可见,“度”的重要性。
而当药力失效后,天擎就像那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刚才那戏剧性的一幕,实在弄得他再无脸面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过弟弟妹妹却恰恰相反,双双一副春风拂面不知寒冬寒的样子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
天心更是戏谑道:“哎呦呦!多大的人啦,还哭鼻子呐!”,“不,是沙迷了眼!”天冷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还蔫了呐!”,“不,这是深沉!”……兄妹二人就这样的一唱一和且乐此不疲,都不想错过这绝佳的机会,这个可以尽情挖苦大哥,而大哥又绝对不会还口的机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兄妹三人相依而坐,“大哥,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天冷略带严肃道,“知道啦!”天擎点了点头,可天心却不依不饶道:“知道了?我看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天擎一听,微微一笑道:“还说我呐!你们不也一样吗!”,说着,站起身来向前走去,“都歇得差不多了吧,走了,咱也该办正事了!”
兄妹三人再次踏上了这寻找食材的未知之旅。
这一次,三人都变得更加的小心谨慎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的不以为然,因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必须心存敬畏,不然必将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同一刻,自一山高涧深处传出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师父!师父!亮了!亮了!”,透过氤氲雾气循声看去,一浑身落满尘土结满蛛网的道童从一同样破旧不堪的殿宇跑向另一座殿宇,期间还不停地抖着灰,真可谓“风尘仆仆”。
“何事慌慌张张!为师不是说了吗,遇事不惊!”那位师父不悦道,可道童依旧叫喊道:“我知道啊!可是师父、灯亮了!”
“灯?不就是灯吗!大惊小怪,哪一盏!”师父满不在乎道,道童答道:“回师父,不是一盏是两盏,分别是缘起殿的巽位灯和坎位灯!”
“什么!”,话音刚落,殿内正中的一尊泥像随之爆裂,一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老道自中走出。“你没有看错!”老道半信半疑道,然没等道童回答,老道又说道:“你怎么会看错!”,后沉了沉自语道:“没想到这次这么快,本以为还得千年。唉,这天机,果然难算啊!”
说着,老道不服气地掐指一算,顿时脸色大变,怒吼道:“区区千年都等不了吗!哼!想要出来,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守城啊,去叫长治过来!”
“是师父!那还叫大师兄吗?”道童激动道。
老道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他,我另有安排!”
“哦!”道童失落地点头应道,后躬身离去。
此时,老道自语道:“既然巽和坎的命之朔出来了,那么震和离的也就快了吧!”
命之朔,又名道之初,乃“道”之根本,化于混沌,超出天地,不在五行。万物之道,生时既定,谓之命道,凡得其命道认可者方可用之,且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