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没有站住,走到炎热的烈日里了。
“我满身阴影,满身黑暗,满身阴潮,哪有什么资格去和她在一起!她是世间最温暖的女子,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害羞的人,是最用心的人,是最长情的人。我拼命去伤她,她却假装自己会快速愈合,假装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淼淼你去问问,她当真不在意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被造物,人来到这世上是为了享受光明,沐浴阳光,而不是像我和她,一个假装冷漠,一个飞蛾扑火。”
“淼淼,我和她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提。”
姜淼在他几步之外,惊的不能动弹,从未见到自己哥哥如此失控过,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脸色,见他越来越苍白。
她悄悄说,“哥哥,我们先进家,好不好?你身体……”
话未说话,姜息自己率先冲豪华的别墅屋内走去。
上楼之前,他丢下一句话,说,“淼淼,有些事,你不懂,你以后也不要去懂。”
若是真相爱,曹嘉语又算什么?可是,他从一开始就没让自己往这场漩涡里卷,自己背负的东西太多,她是个小姑娘,自己不适合她。
走廊的另一端,姜淼低声的对着电话,问:“喂,石医生,我哥的病,当真没办法了吗?”
窗外一只白鸽优雅的走着,不一会儿,一只灰鸽也飞了过来,两只并肩散着步,最后踩着满地的草坪腾空走了。
姜息站在窗前,静默的看着,想着自己若是个鸟多好。
“真真,送你的。”
毛邓奇从运动包里拿出一个白色锦盒,双手递给她,期待的看着她一点点拆开。
刘真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抬手将锦盒外的黑色带子解开,边拆边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毛邓奇也不说话,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等着看她表情。
盒子一寸寸揭开,她捏着东西问他:“戒指?”
毛邓奇嘻嘻一笑,说,“刘真真,以后我养着你啊!”
“有病!”
刘真真手里紧紧握着那个咯人的戒指,掌心被烫的灼热,指尖都开始冒汗。她走的飞快,也不理身后追她的毛邓奇,她心里只想着赶快离开。
“真真,我跟你说,我是认真的,真的,真真——”
她和毛邓奇认识在高中,六年前,她还是个千金小姐,是个会跆拳道散打的大小姐。
有一次,从爷爷武馆出来,碰上了撵小偷的“大少爷”毛邓奇同学。
她在后面三步两步把小偷从后面扯住,把他手里抓着的钱包夺过来,然后将他跺倒在地,恶狠狠地教训道:“你个小贼,爷爷都说让你改过自新、回家种地了,你还在这儿逛游。”
“你老婆都快生娃了,你家老母猪崽子都快生三窝了!”
“你你你——”
毛邓奇在旁边看着她旁若无人的教训偷他钱包的小偷,明明三十多的壮小伙偏偏在她眼里好像是个十三岁的毛孩子。
只见她单手将他拎起来,还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说,“下次再这样,我就去找邓叔叔管你了。”
邓叔叔,毛邓奇笑了笑,她指的应该是邓远舅舅了。
邓远,毛邓奇妈妈的二哥,本市警察局局长,素有白面包青天的美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