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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淡下的风起云涌

翻卷的热浪毫不留情的铺面打过来。今年,北库市的夏天多了一丝燥热。

小曦茶色的长发依旧慵懒地搭在身后,可头发盖住的部分早已被汗水浸透,黏黏地粘在后背上。帽檐下白皙的小脸因为炙热的阳光变得很是通红,汗珠一滴滴不停留下。可这些丝毫盖不住她的拼劲。

眼前,她的酒店装修工作,如火如荼。

“呦~小监工,过来歇一会吧。”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庆楠手里扬着两瓶冰镇矿泉水向小曦招呼着。

“来嘞。”小曦颠颠跑跑地奔了过去。

“哎呀,真是精力充沛,这么热的天也甘愿跑来跑去的。也就只有你了吧。”小曦满眼笑意,看着连递水动作都无限缓慢的庆楠,笑而不语。

“对了,马上你就是我的小学妹了,有什么感想不?”

小曦假装皱了一下眉,又假装好好思考了一下,嘟起嘴说,“学长大人,可惜并没有什么感触想说。”庆楠转头,恶毒白了她一眼。

“有什么事记得过来找我,不管怎么说,小婶也不是白混的。”

“啧啧,学校哪有你想的那样啊。”

“你肯定又想和家里撇清关系吧。可惜这真的不可能。”

“那就能瞒多久瞒多久好了。”小曦轻快地吐了吐舌头。庆楠看她这样,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和文轩相处的还好?”

“嗯,我觉得挺好。”转头冲着庆楠傻傻笑着,然后有一头钻进了那层热浪里,似乎她本身就比那热度还要高上好几度一般。阳光下,小手拉着帽檐招呼着脚手架上的工人们。画面很是和谐。

就这样,跟着庆楠,两个人在小酒店门面前足足忙活了将近两周时间,也终于渐渐有了些样貌。墙壁设计成一半消音板一半灯光板的样子,中间的舞池泛着星星点点的金光,玻璃吧台擦得十分干净,古朴的旋转木梯又被重新上了漆,地板也都修护保养一番,二楼的小屋收拾得很是整齐,办公桌前还摆了一大面的铁丝网,个性十足。而中间的小屋里,还是一样的陈设,小曦眼见着屋子一点点充实起来,心底泛起了别样的情感。

这期间,夏文轩也是来看过两次的。给小曦介绍了个有名的木匠,说了些家里的琐事,嬉笑了一阵就离开了。庆楠除了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参与两人的谈话,只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塞着耳机听歌,偶尔摆弄着手机,聊聊天。

这么忙活着,七月份就快过去了一大半。这天中午,小曦被邱叔叫醒,耳语了一阵,然后呆坐在了一旁。每年不平常的七月份里,有安如娇的生日。而刚才告诉她的就是,无一例外的,在生日宴会上也准备个节目助兴。

小曦心里是抗拒的。因为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姐姐。这个姐姐在家里能呼风唤雨,招人疼爱,集万千宠爱。还有她那艳美的母亲,就是那个女人将自己的妈妈取而代之。说不恨是瞎话。可是并没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

转身,来到了二楼她的舞蹈室。诺大的房间被镜子完整的包围着。小曦就站在屋子中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透过镜子,仔细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的打量自己。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八月份自己的生日,从未隆重庆祝过。

随后,她也并未再将自己沉浸在心中不平衡的气氛中,转身跑到房间角落里的音响附近。

空灵的琴声响起,她也随之翩翩起舞。眼神左右流落,暗含失落。脚尖流转,活像音乐盒里的跳舞小人,机器一般做着标准的动作,笑容的弧度似乎都不曾变过。

转天,邱叔陪着小曦来到一个理发店。

东旭设计。

一进屋,一个帅气的小伙儿就迎了上来。“再等一阵子吧,这前面还有两个人呢。”

“嗯,好,我不急。”说罢,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了。邱叔先回了家,留小曦呆呆坐着,看着门外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期间,东旭也偶尔过来闲聊几句,小曦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让人猜不出她心里想着什么。

东旭是北库市出了名的理发师,秀畅总是想着聘他当自己的私人发型师。可奈何这帅小伙更喜欢服务大众。小曦也很喜欢这人来摆弄她的头发。这位动作轻柔,很在意客人的心思。每每动剪子之前都要和客人仔细商量如何如何,中间也不停询问着是否满意。同那些收了钱就胡乱剪一气的理发师大不相同。

正发着呆,门外走进来一个肥哒哒的男人,脖子上的金链子足有小指那般粗细。粗声道:“东旭不在家么?”

这边正忙活着的东旭愣了一下,笑着说,“在家呢。”

“那叫他出来给我理发。”牛气十足的说着,头还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些。

东旭尴尬笑笑,“那您得再等一会儿,我这还有两个人等着呢。”

“笑话,我这大老远的赶过来,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打工仔,你知道我是谁么?”

眼见这般,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女人都噤了声,大气不出。东旭只得一边道歉一边陪笑。小曦越看越气,也提高了嗓门,“东旭哥,我们秀畅姐刚打来电话,说您慢慢忙着,她一会过来剪就是了。”

这话一出,旁边瞪着牛眼珠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女孩背后的人是当红偶像秀畅。而这秀畅的背后,是玉石大亨安家。男人象征性地道了歉,转身就走掉了。

等到很晚,小曦才剪了头发,长长的头发短了好些。简单的道了别,小曦像个小鬼魂幽幽地离开了。

漫步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百味杂陈。茫茫人海,心中那莫名的压抑感不知从何而来。不知觉的,就走到了自己的酒吧。

已是夜色正浓,周围的霓虹灯光在酒吧牌子上来回闪着,在小曦的脸上掩映着。小曦推门而入,屋内的座椅之类的物件连同装饰早已做好,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看桌上的一沓子广告。

那时庆楠给她预备的酒谱,说好了放在桌子上等她来决定。一只黑色碳素笔在手指见转来转去,半个小时过去,酒谱也差不多订了下来。屋子里着实安静,小曦又像往常那样坐着发呆。前些日子庆楠的话让她挺在意的。那句你们如何,问得她瞳孔晃动。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小曦轻轻走到屋子中央的钢琴旁,打开琴盖,深呼一口气,一首《kisstherain》流淌出来,实在应景。明日就是安如娇的生日宴,今年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不得而知。回想起去年那日发生的事,心口就一阵阵抽紧。再加上这一个月下来,夏文轩几乎是粘在自己家里的,而自己却一直在酒吧忙活着,心中的不安隐隐盘旋而上。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

“哪里呢?”

“在酒吧。”

“等我,这就过去。”

十好几分钟过去,妖异的女人出现在酒吧的玻璃门背后,疲倦挂在脸上,以至于一进屋水蛇腰就栽倒在沙发上,抱怨起来。

“都是为了明天的宴会,我这边还得和导演商量着今天排好戏份。”

小曦凑了过来,“大忙人,辛苦啦。”秀畅懒懒地打量她一眼,“小曦,前几天我看文轩和安如娇在花园里有说有笑的,你也不提防着点?”这话一出,小曦心尖颤抖起来,可还是重新打起精神回应,“这有什么,我们本来也是假的嘛。再说,只要是和安家的女孩搭上关系就好,是谁不都是一样。”

秀畅见她这样,也不再多说了。这一个月下来,不知悄悄着的,都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小曦叫了凯撒一起上了楼。

屋内,她的脑子靠在狗解释的身上,嗫嚅着,“可能一开始就不该认真的吧,我倒是犯起傻来了。”凯撒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左右歪着头试图理解主人的意思,最后也只好作罢。

明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只有明日才会晓得。

小曦已在一边昏昏睡去。床上的手机屏幕忽地亮了一下。

“晚安。”这是夏文轩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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