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很少出府,再加上萍儿孩儿心性也难怪坐不住,“祁大哥,姐姐,我们下去逛逛好不好?”知道祁钰与霂灵都是好说话的人,萍儿可怜巴巴的央求道。
霂灵看着萍儿可怜巴巴的样感觉很是好笑,像极了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宠物,“你啊,那么大个人了,还那么爱玩”霂灵食指滑着萍儿的鼻尖有些调笑道。
“萍儿从未出过府,自不像姐姐,总是瞒着大家伙偷偷跑出去溜达,姐姐就答应吧”得,可怜巴巴倒撒起娇来就,霂灵看着萍儿,曾经的她也曾在母亲的面前这样撒娇过,思绪飘过霂灵笑盈盈的看向祁钰征求同意。
“天色不早,我们找个客栈再来可好。”祁钰掀起窗帘看着天色道,霂灵倒是无所谓,现在的她可没以前那么好玩了,虽然萍儿为没能及时下去玩而有些沮丧,但她一想啊,待会姐姐会带她来玩,一想到这沮丧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马车停到客栈前,店小二眼尖急忙迎了出来“来来来,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祁钰安排好一切也就带着霂灵二人往热闹地带去了,平时只带在府里,几乎没出来过的萍儿,看见可爱的小玩意就稀奇的不得了,总是这边还没看完就跑到另外一头去看,而这个时候跟在身后的霂灵总是会对着祁钰抱歉的苦笑,意思是说真是苦了祁大哥。
“姐姐,姐姐,你看这个好漂亮。”萍儿拿着一只金钗高兴的对霂灵晃晃,“是挺漂亮的,萍儿喜欢吗?”金钗不长,色泽还是可以,做工也挺精细,一朵金色小桃花镶着一颗一颗的小珠看起来真的很美,“额。。”萍儿看了好久,犹豫不决,要还是不要呢,对上霂灵的眼总还是忍着割爱的放下。
“不喜欢吗?”霂灵看她放下金钗问道。
“嗯”萍儿点点头,然后目光迅速转移别处逼迫自己不再去看那支桃花金钗,霂灵对着愣愣的出神,
“霂灵姑娘喜欢吗?”祁钰看着桃花钗问道,
“嗯……”霂灵点点头,思量再三终轻启朱嘴道:“祁大哥能不能借霂灵点钱,日后霂灵有钱定还!”霂灵把金钗仔细收好没被萍儿知道。前方围着一大群人,萍儿好奇以为是戏团子出来演出便拉些霂灵一路往里挤,带有保护二人的重要责任,祁钰有些无奈,有些抱怨韩韫轩怎安排这等苦差给他,抱怨归抱怨,他实在是不想挤进去看热闹也没那么八卦去看热闹,祁钰站在外围,目光直盯着霂灵生怕一个没看住就没了,霂灵同萍儿挤了去,掩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白色孝服的女子跪在地上,女子头低着看不清容颜,在女子跪的面前有张纸,纸上有几个字扭扭捏捏的,虽然字迹没多好看,但字得也让人看得懂,白纸红字十分醒目,标题卖身葬母,内容小女子幼年丧父,与慈母相依十八载,如今母病逝,家到贫苦,无资安葬,慈母生时苦去时也苦,小女子不想让慈母逝也无棺,求好心人士买下小女子吧,小女子愿做牛做马,一百两厚葬慈母。
人多声杂,嘻嘻说说的讨论声不绝于耳,人群也有大胆的,有一个看热闹的大老粗大着破嗓子道:“姑娘,把头抬起来呀!”
“是啊,是啊”人群中大家伙也瞎起哄来,女子沉默片刻,有些害羞的微微抬起头,
“哟,漂亮啊,大美人一个”
女子鹅蛋脸,柳梢眉,长得十分清秀可人。一双单凤眼因为母亲的离去,伤心而哭得红红的,她的皮肤很白犹如白雪。
“哟,长得挺标质的,可惜贵了,一百两银子,一个臭娘们”
“是啊,是啊,可惜了”围观者搭腔道
“姑娘,我看你有孝心能不能便宜点,五十两怎么样,我买!”一个花甲之年的老汉,身着一身蓝色锦服,一双浑浊不能再浑浊的小眼睛打量跪在地下的可怜美人儿,打量许久,老汉笑眯眯的大声喊道,声音十分沧桑,骨瘦如柴的手微微有着抖,老汉的话刚下,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哄然大笑,其中有一个男子打趣道:“林员外,你这把年纪了,找个那么小的你扛得住吗?小心身子骨啊!”听是关心的话语却是字字讽刺着老汉,老汉听了不经老脸一红不知该反驳啥好,深受丧亲的霂灵看到与自己一样遭遇的人,霂灵有些不忍。看着这些围观的男子,自从看到女子的容颜眼神个个猥琐得要命,呵,哪个是真心想帮她的,看样子他们只不过贪图她的美色罢了,霂灵很想帮她,但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萍儿不识字,霂灵一字一字为她解说,听霂灵叙述后,萍儿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女子,眼睛有些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萍儿吸吸鼻子带些许哭腔道:“姐姐,她好可怜……”
“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
突然人群中骚动起来一个男子故意撞了霂灵一下,霂灵本不想理,但感觉好像有一只手碰到她的腰,感觉腰间的玉佩好像不见了,那玉可是她母亲送的呀,十六年相伴与左右。如今母亲去了,那可是母亲留给她在这无情的世界上唯一的念想啊,每当霂灵看到这块玉,总有一个慈祥的中年老妇在她面前对她宠溺的微笑,霂灵反应迅速,摸到腰间的玉真的没了,看着小偷慌不择路的逃窜,霂灵很是气愤,“祁大哥,他偷了我的玉。”霂灵转头向不远处的祁钰大声求助,这一声不仅惊动围观人群,也更惊动了小偷,小偷听到霂灵的求助声啊,逃跑的速度也变快了,可能是因为偷东西感到有些恐慌小偷没跑几步就被祁钰抓到,祁钰身轻如燕,踏着围观者的头,三两步就把小偷擒住,祁钰是什么人啊,韩韫轩的心腹,这些市井小混混是他的对手吗?是吗!
就在祁钰捉拿小偷短短的那段时间,茶馆的二楼上一个男子眼眸深沉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水,一只大手举着茶杯在手里来回的转着,脸冷若冰霜,让人看了不敢接近,而他的目光透过窗台死死的锁定人群中略显担忧的霂灵,霂灵好像是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她抬起头朝男子所在的茶馆望去,茶馆的二楼窗都有竹帘,霂灵看不到是谁,隐约感觉在那个竹帘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竹帘后的人目光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给霂灵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是要把她看透,霂灵不喜欢被这样的盯着,她感觉有些羞辱,感觉被这样盯着的自己像一个被脱光衣服赤裸裸的爆光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