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向南璃都城的时候,身处南璃皇城的老百姓也已经开始了忙忙碌碌的生活,原本空落落的街道渐渐的摆满了各种小摊铺,酒馆茶肆也纷纷趟开了大门,很快上街买菜的普通老百姓们就已经出现在了街头。
相比较以往纯粹的热闹这时的南璃皇城明显就多出了一些暗潮汹涌。
“哎,刘大嫂子,昨儿个的消息你听说没有啊?”一身穿蓝布衣的妇人手弯处挎着一个采购用的篮子,一边用另一只空着的胳膊撞了撞旁边声称刘嫂子的妇女,神秘兮兮的说道。
刘嫂子一开始被撞的一愣,回过神来后瞬间就精神抖擞的说了起来“黄家妹子说的可是摄政王郡主当街仗势欺人的事儿?”不等身穿蓝布衣的黄家妹子说话,便又自个说了起来。
“这事闹得这么大我当然听说了,话说啊被郡主欺凌的那个小姑娘也着实可怜了些,郡主那可是横行霸道的主啊,仗着自个父亲是摄政王平时就没少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听说上次隔壁家的刘海子就被那恶霸的女人给狠狠打了一顿,现在能捡回来一条命也确实是好运气了,不过啊却被那女人给吓的在也不敢上街咯,你说这好端端的大汉子给吓成这样,可惜不可惜哦,说白了还不是那贼女人的功德!”
刘家嫂子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气愤,要不是旁边的黄家妹子拉着,这会估计就已经在大街上叫骂着当朝郡主的种种不是了。
“我说刘大嫂子哦,这些个事咱们私底下说说解气也就罢了,你这搬到了台面上可要不得啊!”黄家妹子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看向她们这一边才又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去。
“昨天啊我听我家当家的说啊,城隍庙里那几个乞丐可是亲眼看见了郡主仗势欺人的全过程,那女人也真真是心狠手辣,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哟,差点就被整的不是人样了哦!”黄家妹子说道这里声音里也带上了对白浅浅的恨意,却又敢怒不敢言,就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自己。
“原本我还以为就是随意的欺负两下子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整的这么狠,黄家妹子你不必担心,我家老丈人就是教书先生,我回去就让他上书请命为我们老百姓讨回公道去。”刘家嫂子狠狠地说道。
“这可是真的?”黄家妹子显然有些不相信,却又有些隐隐的期待。
“自然是真的,那女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可都看的见的呢,我跟你说啊,这次可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京城很多大家世族可是都加入了声讨摄政王的队列嘞,这次咱们人多势力大,皇后娘娘和丞相大人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要真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
……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老百姓中绝对不仅仅这一处,酒肆茶馆凡事热闹的地方,基本上就有人在议论这事儿。
而热闹的事不仅仅京城的老百姓们在议论,朝中的达官贵人们也不意外。
摄政王党的大臣们在得到消息后纷纷忧心仲仲,此事本就闹的沸沸扬扬很难收手,此时在加上人为的推波助澜,想要就此揭过基本上就是难如登天了,而一些本来就在青楼女子口中得到消息的大人们更是不知所措。
摄政王一党众人各怀心事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官场关系此时更是岌岌可危,而这一切对于太子一党来说可是重创摄政王在好不过的机会了。
不到半天时间摄政王一派的官僚被收买的收买,犹豫不决的保持中立,勉强留下来的心里也无时无刻的不保持着战战兢兢。
这一次太子一派可谓大获全胜,而败的一塌糊涂的摄政王府却是恨不的吃了太子的心都有了。
“哗啦!”
又一套做工精致的茶具被摄政王白邵毫不犹豫的扫落在了地面,可尽管如此也依然还是没有丝毫减少他心里面的怒气。
下人垂首站立在两旁,看着暴怒中的白邵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下一个被处死的会是自己。
“去把郡主给本王叫过来!”心里憋着一口气,无论怎么样都出不去的摄政王如果还不知道自己被别人算计了个彻底的话,今天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了。
“是。”婢女吓的战战兢兢,一得到摄政王的命令一刻都不敢耽搁就跑出去传令去了。
很快白浅浅就被带到了大厅,望着自己高坐上位周身萦绕着怒气的父王大人,白浅浅在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同样吓的大气也不敢出,恭恭敬敬的行礼见安。
“浅浅见过父王,父王吉祥。”
见过礼白浅浅就端端正正的站在一侧,低垂着头不敢看一眼自己暴怒中的父王,模样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外人都只道摄政王纵容宠溺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可只有身在其位的白浅浅才知道,自己不仅仅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光鲜亮丽甚至还不如一个下人。
摄政王眼里有的从来都只是权利和地位,至于白浅浅对于他来说就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利用工具罢了,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时候他不吝啬给其一个好脸色瞧瞧,而不能带来利益的时候,他甚至可以选择直接无视她,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女儿一般。
“说,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王要知道所有的过程!”摄政王手撑在扶手上放着,眼睛豪无感情色彩的盯着站在下面的白浅浅。
在今天之前他本来就是打算把白浅浅推出去免的连累自己的,可是没想到百姓的抗议声却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这个时候就算他有心想要把白浅浅给推出去了事也已经没有用了,而且把白浅浅推出去了到时恐怕自己的名声不能洗白还会更加不如。
这也是他今天坐在这里把白浅浅叫过来的原因,目的就是想从白浅浅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在想其他的办法揭过此事。
“那天是……”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父王叫自己过来就为了说这事得目的,不过白浅浅还是没敢问什么原因,老老实实的就把那天的经过给陈述了一遍,不过却巧妙的把自己身上的不是都推到了傅溪身上,只把自己定位为从犯,而主谋自然就是傅溪了。
说完见摄政王脸上没有发怒的迹象,白浅浅才敢悄悄吐了口气,不管当时的事实是怎么样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撇清自己身上所有的责任,而在场的傅溪自然就成了她最好的替罪羊。
白浅浅的说辞早在议论爆发的时候摄政王就已经想出来了,不过碍于傅溪此刻身份的特殊和他们之间密谋的事,摄政王不好将责任全部都反推到傅溪身上,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种种。
现在时刻非比寻常,摄政王自己都难以自保了,牺牲一个傅溪自然也就算不了什么了,至于东临那边就只有他亲自过去道歉一番了。
想好了所有的对策后摄政王就叫来管家下去安排了,也不管白浅浅心里是怎么想的,直接就让下人带了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打断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