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莜阳丢他一白眼,揣着一肚子的气坐回座位,不再理他。而这时上课的铃声也刚好敲响,她气鼓鼓的连课本都懒得拿,却哪晓得趁老师还没走进教室,她旁边的大爷又下了道圣旨。
“下课之后冲好。”
夏莜阳横眼。“你自己没手吗?”真是的,她都已经把东西买上来送到他面前了,还想怎样?
“我没杯子。”大爷说得理所当然。
“我也没有杯子。”
于是大爷又责怪上了。“你买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要用杯子呢?真是笨。”
夏莜阳这下是真的气炸了毛,转过身,一掌拍在桌上,几近吼道。“你还有完没完?”
她一喊完,便又是成了全班的焦点,尤其要命的是,政治课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正以一种掺杂得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夏莜阳赶紧坐正身子,慌里慌张的拿出课本,然后又装模作样的低下了头。
她这到底是走的什么运?虽然她这个“吊车尾”一直声名在外,但也从来没有如此高调频繁的被老师关注过,相信再过不了多久,老王就又该找她“谈心”了。
不过这都还不算完,这时从旁边递来了一张小纸条,夏莜阳歪头一看,字倒是写得工整漂亮,只是内容让她差点背过气去。抬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位千年难得一遇的“好”同桌。心想这丫一定是耍杂技的,专攻火上浇油,她都已经这样跟他嚷嚷了,他居然还能让她“记得下课去买杯子。”
事实上,没忍得住等老王来“请”,她就主动找上门去了,极力要求换座位。老王问起缘由,她便如实痛斥了她的同桌那万恶的资本主义奴役行径。
对,如实。
至于为什么没有添油加醋,那是因为她觉得这些遭遇已足够博得老王的同情。再则,她也不敢多此一举,以免败露了自己背课文作弊的事,这可是罪加一等,后果不堪设想。
老王听完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以后,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她的建议。而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老王说了句“进来”,那半掩的红褐色防盗门便就应声推开了,夏莜阳一看,居然冤家路窄,是她同桌的那位大爷。
大爷看似冷漠的面色里带着一点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她鄙视的目光下,如神祗降临般的走了进来,站在她的身边,气宇轩昂,高大颀长的身形如一棵挺拔笔直的青松,不对,是旗杆子。
心口恶气难出,夏莜阳想着又愤愤的补了一句。
“陈宇齐,有什么事吗?”老王看着他问道,和颜悦色的。
“王老师,刚才下课的时候,我的同桌夏莜阳说要来您这儿告我的状,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陈宇齐说得有几分委屈,可是睨目撇夏莜阳的那一眼,却极是傲气的。
夏莜阳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心虚了,她就知道他这个点来准没好意,该不会是来揭她老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