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醒来.与那地狱的赞歌(八)
还好.及时赶上了么?
守护者的领袖泰达米尔站在祭坛大厅的中央,伴有烟尘的火光充斥着整片空间,那有些特别的色彩映衬在泰达米尔赤(和谐)裸着的精壮上身,使他脸上的神情略显凝重,他的眼神盯着一旁依旧不断蠕动的黑色物体,那是一团互相纠缠在一起并不断啃食彼此的黑色甲壳虫,他们撕咬着彼此发出慎人的响动,使大厅内的气氛看上去异常诡异
“哈,哈,这个力量是怎么回事啊?”突然在那黑色肉球内传来一阵虫怪低语一般的声音,那好似牙齿摩擦发出的笑声听起来如此扭曲
要来了么?
泰达米尔紧握手中斩马大刀随时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但是眼前情况未明之前他不打算轻易出手,那蠕动着的黑色肉球正在一点点的向上撑起,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撑破那黑色甲壳虫尸体所形成的壳壁一般,而且,随着那肉球不断隆起,那慎人的笑声越发的清晰,那是一种贪婪中带着残忍的笑声,诠释着那肉球内生命体已经完全被扭曲了的人(和谐)性
“真是麻烦啊.”泰达米尔右手手腕用力一抖,长达一人来高的斩马大刀灵巧的在他手中转了个弧度,对准了那滩充斥着腐烂血肉的球体,刀柄中央的那块形状不规则的透明石块中心出现了一丝黑色的鲜血一般的流动液体,同时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刀体之上金色龙纹也仿佛在沉睡中苏醒,竟然好像活了过来一般,给人以压迫之感
“这感觉,真是.太好了啊!”好似九幽深渊传来的咆哮声从那肉球中响起,球体之上爬满的黑色甲壳虫的尸体猛地朝着四处溅射,那声音产生出一阵异常强大的能量波动,可怕的气浪以那肉球为中心向周围的空间刮起,甚至于球体四周的的地面都被那气浪形成的罡风吹出一条条笔直的裂痕,火焰卷起的烟雾也随着这狂暴劲风的出现而朝着一旁散去
“所以说啊,麻烦什么的.还是死了比较好啊!”泰达米尔手中大刀用力一挥,将冲击而来的强劲罡风一刀斩开,同时扭身一跃,顺着那长刀在风暴中斩击出来的一条通道冲了出去,好似一头出闸的猛虎,浑身的肌肉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奔袭而起的斩马大刀发出破空的轰鸣
守护者的领袖泰达米尔飞身冲到那破开的黑色壳壁之前,运起全身的力量朝着那正在不断破碎的肉球再次挥击,一道红色的刀芒凝为半月的光华对准肉球张开的缺口蛮横的砸了下去,一股奇特的威压形成可怕的力量充斥在斩马长刀的周身
“轰——!”眼看肉球撑破后产生的秽物飞散而开,斩马大刀携带万钧巨力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石缝间甚至可以看到潮湿的水底,那是连接着地下水道才有的潮湿水壁,迸裂的地面朝着四处蔓延出一条条可怕的裂痕,不知不觉间达到更高层次的泰达米尔使用出的力量早已突破了人类可能达到的极限,但是挥出这一刀的泰达米尔还是有些脱力了,高速激发身体的潜在能力,对于现在的他还是有些吃不消,他突然飞快的转过身体,微眯着眼睛眺望祭坛大厅中央的石柩废墟,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的味道
“哈,哈,我或许还应该谢你们呢,若不是你们的出现,我可能永远也不能从那可怕的地狱冥音中摆脱出来,也不可能再次回归自我啊!”头戴金黄色法老头冠的奥利弗出现在祭坛大厅的中央,以泰达米尔的身手刚才居然没能跟上奥利弗的移动,他此时的样子和之前那完全怪兽化的身体已经大不相同,身高缩减到两米左右,一身黑色的盔甲护住身体周遭的要害,四肢有些扭曲的拉长,而那些没有被黑色盔甲遮住的部位则是一大片呈现黑色坏死的血肉,那恶心的血肉正以一种奇特的姿态蠕动着,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居然是脱离躯壳的肉虫充斥着他的肉(和谐)体
“那声音就好像苍蝇发出的烦人的声响,让我感觉特别的烦躁,让我特别的想要发泄和释放啊!哈——!”一股暴虐的能量从奥利弗的身体上喷射而出,强烈扭曲的气场充斥着祭坛大厅的中央,他脚下的圆形石阶开始蔓延出一丝丝破碎的裂痕
“不过,也正是那冥音让我知道了一些更加隐秘的东西呢!”奥利弗朝着脚下的石柩废墟甩出手臂,那手臂神奇的拉扯出数倍,完全不似之前好像会随时断掉的样子,那蠕动的坏死血肉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重衍新生,而那手臂猛烈撞击地面之后,居然带动着整个大厅也跟着震颤了一下,更别提奥利弗脚下那一圈圈已经有些裂痕的石质圆形阶梯,霎那之间坚硬的石阶一分多半
一道黑色的光华伴随着一股奇特的威压从奥利弗的脚下升起,在那黑暗光华的核心中居然有一柄青铜权杖静静的躺在那里,那是一柄两端都有半月状弧铲的奇特武器,青铜的仗身上还雕刻着一幅幅地狱才有的灾难景象,权杖顶端较大的那头还有三个并列镶嵌的头骨,中间的似乎是类猿生物,至于两边的都是在地球上古纪元才存在过的可怕生物
“哈,哈,哈——!”奥利弗伸长的手臂费力地握住存放于碎裂阶梯之间的青铜权杖,猛地向上拉起,权杖升起的同时发出了只有极重物体离地才会有的轰鸣响声,并有一大片碎裂的石块跟着权杖一同升起,并静静的漂浮于奥利弗的身体四周,就仿佛在那片空间里的重力出现了短暂的缺失,当他稳稳的将那柄青铜制成的权杖握在手里,一阵奇特的波动从权杖核心处发出,朝着整个地底遗迹散发了出去,那能量的波纹似乎打开了连接未知世界的通道,整个地底遗迹之下的地下水都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连带着整个地底世界都出现了剧烈的晃动,仿佛随时要坍塌一般
“麻烦!”泰达米尔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谁知道那个奥利弗在他说的诡异冥音中还了解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的秘闻,只见他转身挥起手中的斩马大刀,带起一阵凶猛的罡风,一步而已就冲到了奥利弗的身后,对着他的身体猛地斩击出去,但是他还没等挥出手中的斩马大刀,奥利弗突然对着他转过了脑袋
近在咫尺的脸上发出一阵腐烂鱼骨的腥臭气味,而且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眶里还亮起了一阵绿色的火光,仿佛充盈着幽冥鬼火一般的眼睛对他瞪得老大
“哈,哈,”张开的嘴巴里只剩下一对狰狞的獠牙,并发出死肉才有的味道,“不好意思啊,还没轮到你呢!”
“嗡!”奥利弗轮圆了手中青铜权杖,后发先至狠狠的击中了泰达米尔的腹部,仅仅只是一下就让其倒飞出五米之远,而泰达米尔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重新站稳身型,他抬起头看向奥利弗刚才站立的位置,却发现那扭曲的身影已经再次消失,只有几块飘零的碎石依旧处于无重力状态,悬浮于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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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真的死定了啊.每一种未来都是必死的呢.
一直躲在黑暗角落里的黑衣箭客安静的站在那里,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心里一片宁静,他发觉再次直面死亡的时候那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已经彻底消失了,只是有一种特别不舍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心底
就要结束了呢,我果然还是不行呢.
黑衣箭客无法理解,眼前怪物高高举起青铜圆铲时怎么看上去那样的缓慢,果然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这样对自己说着,因为他居然还有时间看向远处高高的石壁崩坏之处,那个被深深顶到墙体里的贾克斯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无力的伸出手臂,他甚至可以想象贾克斯被兜帽遮蔽的脸上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耳边再也容不下别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维度一般,贾克斯那被兜帽遮蔽之下用力张开的嘴巴似乎正在呐喊着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畔
那个是自己早已遗失的名字么.原来你一直不曾忘记呢
可以感觉眼角似乎有什么液体正要滴落出来,但是现下的光景已经不可能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而且那样的表情正是贾克斯大人最厌恶的表情,不会被你看到那样的表情还真是不错啊
不过,对不起了,贾克斯大人,我无法再去追寻您的脚步,和你一起见识更辽阔的天地,果然,我只能到这里为止了呢.
“不——!”被深深嵌入墙体里的贾克斯发出深沉的呐喊,那一声咆哮充满着不甘与愤恨,随着奥利弗手中的圆铲缓慢的滑落,掀起一大片肆虐的罡风,黑衣箭客头顶的兜帽终于再也无法撑起那隐藏于阴影之下的面容,随着如刀割般猛烈的风暴碎裂为一丝丝的布条,一柳儿未曾经过特殊打理的青色发丝带着淡淡的鲜红随着劲风四处飘动,还有那一抹绝世的容颜,一副只属于她和他的沉鱼落雁,还有眼角那反射着火光的晶莹
“砰!”随着血液四散飞溅,大地龟裂出一大片的碎石,同时被掩埋粉碎的还有贾克斯早已千疮百孔的,属于佣兵杀手的冰冷内心
“哈,哈,接下来是谁呢?”
“是你啊.”奥利弗不知为何居然会萌生一丝错觉,似乎击杀刚才的蝼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他很快将之抛到脑后,毕竟现在的他拥有的是从来不敢想象的强大力量,看着对面连站立都有些不稳的兜帽男子,奥利弗手中的权杖再次朝着那个身影重重的挥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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