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了自己的电脑,陶菲住进了方宇家,缺什么,她就买了来,不回去取,而方宇,也乐得这样,两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
“大嫂,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海平的?”陶菲拿着一杯果汁坐在流理台上晃着脚,看大嫂准备晚饭。陶菲一住进方宇家,就对这个和自己父母差不多大的女人有了兴趣,就是因为她那一口熟悉的方言。
“哦,我是远山人。”大嫂客客气气地回答。
“远山?你是远山人?”陶菲语气里带着兴奋,她想自己猜得果然没错。
“是啊,菲菲小姐知道远山市?”
“小时候常去那串亲戚,人民广场上不是有个飞机?”
“是有,现在还有呢!”大嫂客气的语气里带了丝亲近。
“远山郊外有个陈家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陶菲直奔主题。
“有啊!我就是陈家村人,您还知道我们村子?”
“大嫂是陈家村人?现在那里还有你家里人吗?”
“唉,出来好些年了,有个老妈在那,还有些亲戚,也不多了。”
“那……大嫂你在那个村子里出生的喽?长到多大出来的?”陶菲笑着说,但心里却很紧张。
“可不是在那出生的嘛,20那年嫁了人,走了就再没回去过,那个时侯村子穷啊,要像现在这样好,也不至于嫁到外村去。”
“村里很穷?”
“现在不了,以前农村都那样。”大嫂说起自己的故乡,还是有点偏袒。
“穷到什么样呢?会不会有的人家穷到把孩子送人?”
“有啊,我家上院那个张婶子,就是为了让孩子过好点,愣是送人了,到现在也找不到,一过年过节就哭,埋怨自己没咬咬牙挺过去了。”
“她大儿子有多大?怎么送的人?”陶菲问得很急切。
“大我一岁吧,属羊的,那孩子生在分粮食以后,所以他们家虽添了人,却不添口粮,又有外债,哪能养活得了孩子?那时候有个部队在村子附近修铁路,张婶子听说部队的头头家一直没孩子,就偷偷把她家老大放在那家门口了,以为给孩子找了个好人家,也不远,还能看见,谁知道部队没几天就撤了,再没音讯。”大嫂虽然认为陶菲喜欢听这个很奇怪,但毕竟是主家,自己不敢怠慢,把知道的都说了。
“部队?”陶菲将果汁放在流理台上,说:“孩子能吃多少,怎么就养不活?”自己跳下来,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