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雅图不到一个月,陶菲一直在想它和中国的哪个城市比较像。武汉,总是浮现在她的脑中,那是她从没去过的城市。大学里最喜欢一个湖北籍女作家,从她生动的语言中,她知道那里的冬天很冷,湿度又大,室内室外同一个温度、让尾骨发酸的薄薄的冰、痒痒的冻疮、偶尔轻薄的雪花……那刻骨铭心的阴冷,总是从字里行间钻出来,让不论身处何时、何地的陶菲一个激灵。
阴冷的武汉有热干面,西雅图则有星巴克,暖暖地喝上一口,热流涌进心里,一定会很舒服。陶菲从图书馆出来,告别了同事,拉紧外套,快步前行,走了100米便适应了这温度,放慢步调,踱进一家咖啡馆,要了杯拿铁握在手里,边暖手,边贪婪地闻着香气,一口不喝。
在这种城市,该有个好好爱自己的人,能把冰凉的手放进他的口袋,寒风起时把自己塞进他的外套。街上人很少,偶尔有情侣经过,陶菲总忍不住猜想他们现在这种幸福又能维持多久?
咖啡冷掉,也到家了,去看信箱,都是些型录。转身出去,刚按电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真是逍遥自在啊!”
“你?”见到方宇满是笑意的脸,陶菲还是有些慌乱。
“我倒是不介意你把这杯加热给我。”方宇见电梯来了,请陶菲先进。
“坐吧,咖啡还是可可,还有冷的柠檬汁。”陶菲将手里的拿铁倒进水槽,纸杯扔进垃圾桶。
“可可。”方宇其实不喜欢可可,太过甜腻,但以他对陶菲的了解,如果她也想喝东西,那一定是可可,只是不想让她太过麻烦。
“给你,知道你不喜欢甜的。”陶菲递过来的却是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旁边喝可可。
“好怀念的味道,你只给我泡过一杯咖啡,记得吗?”方宇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
“还不说正题吗?”陶菲自然记得,想起那个晚上,脸居然有点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