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走后,江铭把左手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上面的骨头已经微微的发黑,由于受到感染再加上这几天没有及时处理。所以难免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在白灵儿随身带有处理伤势的灵药,所以江铭的伤势并没有加重,反而有了回复的趋势。
灵药,江铭自然不会陌生。
在这片天地里,丹药共分六品。也就是最低等的凡品丹药,凡品丹药之上则是灵品丹药,也就是白灵儿给江铭服用的,在灵品但要上面,还有地品丹药,天品丹药和圣品丹药。自然还有未曾出世过的神品丹药。
按照江铭爷爷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天地间的药师也按照炼制这些丹药的能力划分为六等。也就是凡阶药师,灵阶药师,地阶药师,天阶药师,圣阶药师和神阶药师。
白灵儿所给的灵品丹药就是由灵阶药师炼制的,也是水火龙门的丹药供奉炼制的。不得不说药师的数量极少,而且地位极高。
“小子,你们有口福了,大叔我决定亲自下厨犒劳一下你们。”
江铭远远地就听到中年大叔的大笑声,那声音大的震得他耳朵嗡嗡响,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转身朝大叔走去。
大叔晃了晃手上的东西,笑道:“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江铭和白灵儿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大叔的手上,那是几只已经死透的黑兔。
江铭撇撇嘴“就这个也算好东西啊,大叔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大叔笑了笑,摇摇头也不解释,直接把兔子塞到江铭的手里。“交给你小子了,听说你小子的厨艺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江铭讶然。随即又看向白灵儿,吃过自己做的菜的人也只有白灵儿了,要是大叔知道也只有从白灵儿知道的。只是白灵儿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事,轻轻地摇摇头。
“猜的呗。”大叔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其实他可不知道江铭做菜好吃,只是他不擅长做饭而已,以前在蝶族的时候那里还要做饭?想吃什么随便招呼一下就有,那用的着这么麻烦。
江铭瞅了一眼手上的三只黑兔,露出一张苦瓜脸道:“我可是伤员啊。”
大叔瞪了江铭一眼“我不是啊?我比你小子受得伤可重多了。”说完直接找道一处舒服的石头靠着打盹,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久打起呼噜来。
江铭故作嫌弃的朝大叔看了一眼,暗道:你堂堂妖王,我现在连后天境都不算的小渣渣,你还跟我比。
江铭见状也不再啰嗦,直接去皮洗净,又把篝火架好。手脚麻利的额把三只兔子用木棍穿好,放在火上考了起来。
“你们三个可怜的小兔子啊,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们的,你们要是变鬼了,别找我啊,找大叔。是大叔把你们抓来的,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啊。”江铭说着,又抓起一把盐巴洒在了兔肉上。
“你看啊,大叔害了你们还不肯来帮你们料理一下。真的是有够残忍啊。”江铭说完又瞥了眼靠在石头上的大叔。
“扑哧”
白灵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江铭这么调皮,不想一个人做饭,还要炒大叔睡觉。她朝大叔开头到:“大叔,你就帮帮江铭哥哥吧,你再不去帮忙指不定他要说到什么时候呢。我发现啊,把江铭哥哥放在清竹书院都是浪费人才,他啊,最适合禅音寺的生活了。”
江铭闻言,撇撇嘴道:“我可受不了整天吃斋念佛。再说了,我要是去看了禅音寺,灵儿,你嫁给谁呢。”
“呸,反正不嫁给你这个小流氓。”一旁的白灵儿嘟了嘟嘴,好像生气似的把头扭到另一边,看也不看江铭。
“……”
江铭在白灵儿这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好把劲头都放到大叔身上了。
“可怜的小兔兔啊……”
大叔捂住耳朵,有些无奈的走道江铭身边,接过一只兔子苦哈哈的烤了起来。
“你小子就是闹腾。”
江铭把屁股朝大树着这移了移,嬉皮笑脸的说道:“不闹腾叫什么青春啊。”
凉夜如水,冰冷的月光下,江铭盘坐着,看着远处的山峰,那些黑乎乎的影子就像站在黑夜里的人一样。只是,他们是那么的高大,而自己,却是如此的渺小。
大叔靠在一块石头上打盹,呼吸声十分的平稳,看起来好像熟睡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睁开的眼睛,盯着江铭的后背,似惆怅,四欣慰。
白灵儿静静的躺在地上,那里已经被江铭铺上了一层软软的干草。也许是怕她受寒,江铭还在她的身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
其实,白灵儿的身体比他的可要强多了,可是下意识里,江铭还是把她当成是要保护的那个人。即便,她的实力比自己强大的多。
“明天就要走了。”
江铭有些迷茫的垂下了头,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平平淡淡的走过一生?还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哪怕是遍体鳞伤?
他搓了搓有些憔悴的脸庞,那一双灵动的双眼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光亮,反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死灰色。由于带伤熬夜,眼窝深深地挂在脸上。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喜欢调戏女孩占一点嘴巴上的便宜。他也不是以前那个充满信心的武者了,灵根已经失去了不能再追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只能在地上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
“我到底该怎么办?”
江铭把头埋在了自己的怀中,右手攥成拳头,手指都有些发白了。
“小子,你一直是个很厉害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叔已经走到了江铭的身边,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和江铭肩并肩的靠在一起。
江铭抬起头,呆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懂大叔的意思。
“不是吗?”
大叔咧嘴笑道。
“至少,我做不到。”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会那么坚决的把自己的灵根那样抽出来,只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当然,如果我有灵根的话。”
大叔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扭头看向江铭,露出一个笑容。“知道吗?在你决定抽取灵根救那丫头的时候,我觉得你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
“可是,灵儿都是因为我变成这样的。”江铭摇摇头道,他一直很内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白灵儿根本不需要来这种地方找什么妖兽,她要什么有什么,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也不值得你这样吧?你应该知道灵根对一个武者有多么重要吧?”大叔道。
江铭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白灵儿,看到她谁的那样的安静,他的心一下子就满足了。
“灵儿,是我的未婚妻。”
这句话像像一颗石头投进了大海一样,在大叔的心里荡起了层层涟漪。
他有些痛苦的摇摇头:“也许,我当初应该陪着她一起赴死。”
江铭没有说话,他知道大叔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不想去触动他内心的伤疤。哪怕,只是轻轻地触砰。
大叔收敛着自己的伤痛,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赴死的原因,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他不能死,他要用那些卑劣的血脉里流淌的浊液去洗刷蝶族灭族的耻辱。
“小子,你振作起来吧,那丫头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你越是这样,她越是内疚。”大叔拍了拍江铭的肩膀,轻声说道。
江铭沉默了,他知道白灵儿的性格,太过要强,如果看到自己颓废下去,说不定也会把灵根碎掉,陪自己一起颓废下去。他真的不希望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为了白灵儿,也为了他自己。
“放心吧,大叔,没有灵根。我还可以炼体。没有妖兽的配售,我自己可以变得比妖兽更强大。”江铭扬起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大叔欣慰的点点头,这样的江铭才是他心里真正的江铭,那个敢忍受着抽取灵根的痛苦来解救心爱的人的江铭。
“早点休息,明日就离开这里吧,你有着你需要为之拼搏的明天。”大叔笑道。
闻言,江铭也点点头,虽然他知道大叔是安慰自己,但是,他的确有需要为之奋斗的明天,每个人都有。
江铭轻轻地走到白灵儿的身旁,把自己的盖在白灵儿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手指轻轻地划过少女的脸颊。
“好梦,灵儿。”
江铭斜靠着树,目光有些迷离,不过,慢慢的脸上的迟疑之色被一抹坚定所取代。他不知道的是,埋在心中的种子已经生根,迟早有一天会发芽,长成参天的大树。即便是失去了灵根,也不能说明自己的武道就到这里终结了。也许,他走的会比任何人都要远。
因为,别人使用腿在走,而他,使用心在走。
江铭沉沉的睡去,他没有看到,月光下,白灵儿脸上泛起的两道晶莹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