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子拿出电话,花清想也不想,一把抓过去,便开始在电话薄里寻找她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名字。
很快,花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找到了!”
她并没有直接播通,而是将电话递给顾扬子看,似乎,是害怕打那个电话……
“给我吧……”
电话里无情的传来一个温婉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播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播。
“怎么样?通了没?”花清急切的问道。
“空号。”
“空号?怎么会是空号呢?这个号码是绿儿告诉我的,我以前打的时候都打得通……”
说到一半,花清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想起,莫绿儿的爸妈两年前就出省了,换了号码是理所当然的。
“没关系,就算不能通知她家里人,我们也能照顾好她,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想其他办法。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这样才能照顾绿儿。”
“那我现在就去照顾她,我一定要让她醒来……”花清说着,急急忙忙地就想下床,但被顾扬子拦了下来。
“花清……”顾扬子有些懊恼,略带无奈的握住花清的肩膀,让花清直视他,“你理智一点行吗?绿儿她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办法进去看她,更别说照顾了,而且医生刚才也告诉我了,重症监护室里面不允许病人进的。”
“那怎么办?我看不到绿儿心里不安啊,我内疚得要死……”花清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脑海里又是当时莫绿儿要拉她,却被她一起牵累滚下电梯的情景,
“你不知道,如果当时绿儿不拉我的话……她就不会这样子了……所以,就算我这条腿永远好不了,我也要去看绿儿,就算不能照顾她,我也要在旁边守着,否则我会因为感觉对不起她而死的。”花清此刻已是满心的自责,这让她痛苦不堪。
看着花清一次次哭得痛不欲生,脸上本来轻微的擦伤也因为眼泪而变得红肿起来,眼角更是肿得挡住了视线,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怕。
顾扬子知道,再劝也没有意了。花清骨子里藏着的固执,就像她看到的莫绿儿的固执一样,不容人挑战。
透过重症监护室外的休息区的大玻璃,花清清楚的看躺在病床上的莫绿儿。
被莫绿儿剪短的头发死气沉沉的重在白色的枕头上,双眼依旧紧闭,手腕上贴着白胶布,插着针,输着液,从床边可以看到各类仪器连接到她身上,氧气罩也一直没有拿开。
莫绿儿平静的脸上依旧苍白,但除了苍白之外,花清觉得她和睡觉时一样,一样的安静,一样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