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挑的班主任皱了皱眉，说道，“那您也觉得是雁屋哲偷的教鞭？”
“是是是，他前两天还跟我闹着要买新款的天文望远镜，我没给钱，他可能就一时脑袋糊涂，偷了教鞭。教鞭的钱我们一定会还，千万不要退学。”
“爸！我没偷！教鞭不是我偷的！”雁屋哲死命地往外扯镣铐，咆哮地吼道。
“你吼什么！还不快给班主任道歉！”中年人狠狠地往他背上锤了一记，然后拼命按着他的背向班主任弯腰，“真是对不住。”
“念在你是初犯，回头写份检查交上来，还有教鞭是学校给予我的荣誉，不是金钱可以抵价的，我希望你能把它还给我。”班主任看他们这样无奈地摇摇头，“谁给上的镣铐？还不给解了，像什么样子！”
许晶儿不情不愿地上前用钥匙解开了镣铐，“老师，我们怕他逃跑才铐上的。”
“不是我偷的！我没有偷！我不会写检查！我没有偷！”雁屋哲拳头攥得死紧，青筋都暴了出来。
“臭小子！你赶紧地承认，不然被退学了你给我睡大街去！”雁屋哲的爸爸对着他飞快地踹了一脚，把他踹得踉跄向前好几步，“我赌得正欢呢，居然给我找这霉事，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雁屋哲——”我担心地叫出口。
雁屋哲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眶变得红红的，原本明亮的眸子里充斥着不甘与绝望……
“我回去一定好好地教育他，保证下次不再犯。那我先带他回去教育，明天一定把检查交上来。”他爸爸对着班主任又是猛一阵点头哈腰，转身对着他又踹一脚，“还不快走！”
看着雁屋哲不稳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我的脑海混乱起来，他的身影渐渐和另一番景象重叠在一起。
第二章
1、
年幼的时候，我总喜欢躲在四合院的门后面，偷偷地观望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
两个妇人拎着菜篮从外面经过——
“听说没？小能那孩子和小乌鸦嘴玩了一天就不爱说话了。”
“小能家长也放心让孩子和木木那小乌鸦嘴放一起，那小乌鸦嘴说啥灵啥呢。”
“可不是么，说不定就是她让小能变得不爱说话的。”
我手指一点点抠着门的木屑，看着那两个欧巴桑远走难过得想哭。
妈妈牵着孩子从外面经过——
“我跟你说，一会儿咬住了说是那小乌鸦嘴打破王叔叔家的窗，知道没？”
“妈……那玻璃是我踢球打破的，为什么要赖在亚木木身上，王叔叔会信么。”
“信，怎么不信，那小乌鸦嘴在我们院子是出了名的不祥物，再坏的坏事扔她头上都会变成正常的事，王叔叔一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