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个暴君临幸了,她对不起子昭,但是,她必须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见她醒,几位宫人急忙上前来伺候南姜沐浴更衣。
换好衣服之后,南姜才发现嬴政并不在殿内,便在殿里转来转去。
整个寝宫最多的东西就是竹筒奏折,看得出,嬴政是一个勤政的好皇帝。
南姜转进一个别间,那里面只放着一个小小的书案,书案上摆着许多竹签。目光落在书案前墙上的一幅画上,南姜的目光顿时凝住了。
画里是一个七岁上下的小女孩,穿着紫衫,浅笑着,模样和自己有九分相似,挽着松松的髻,上面簪着一根碧玉簪。画的右下角有两个字:阿房。
那是嬴政题的,和那些奏折的笔迹如出一辙,南姜呆了,冲过去,发现书案上的竹签,上面都刻满了两个字:阿房。
一笔一划,极其深刻,看得出,都是嬴政用力刻上去的。
目光锁在那些刻痕上,南姜拿起竹签,怔怔地站在原地。
“谁允许你动那些东西的?!”一个威仪的声音传来。南姜回头,看到刚下了早朝的嬴政,身上还穿着早朝的朝服。
“啪!”手里的竹签被夺过,摔在地上,南姜的右脸狠狠地挨了一下。
“谁允许你到这儿来的?!”嬴政怒了,吼道:“这儿的宫人,全部给朕--杀。”
宫人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不敢求饶。
“等等。”南姜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鲜血,说道:“我犯的错,与她们无关。”
“给朕闭嘴!”嬴政反手又是一耳光,南姜被捆得直接摔倒在地上。
老宦官站在一旁,示意南姜不要再开口了。
“你敢碰关于阿房的东西,去殿外跪着,没跪满三个时辰不准起来。”嬴政眉梢眼角都是怒意,命令道。
南姜站起来,目光落在那幅画上,有些凄怆地笑了。
“嬴政,如果我说,我就是她呢?”
那个小女孩,头上戴着和她有的一模一样的碧玉簪,那是母亲给她的,她从小便带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碧玉簪。
她不可能会认错。
嬴政眼里划过一瞬间的触动,但转瞬,脸上便浮现浓浓的厌恶。
“给朕滚!押入天牢!”
南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侍卫带走。
侍卫将南姜一路拖到牢内,丢在草垛上,老宦官也随了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南姜,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自己就是阿房姑娘。”
“之前有位郑美人,知道了阿房姑娘的事情之后,也和陛下谎称自己是阿房姑娘,还伪造了之前陛下在邯郸的一些经历,因此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荣宠,但是后来陛下发现她所说的事情都是派人打听而来的,陛下龙颜大怒,下令将那位郑美人五马分尸。”老宦官缓缓地说着。
残暴、无仁。南姜在心里默默地说道。那女子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为了一点君王之爱,何至于要让她死无全尸?
“唉,从此以后,陛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欺骗他,尤其是拿阿房姑娘这件事欺骗他。姑娘还是好自为之吧…”老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姜一眼,转身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