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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天阳翻身下床,回身看着床上仍在熟睡的可人,面色红润。睡着的她终于卸下那张时刻防备着的脸,知道她长得不错,可这样近观察还是第一次,她看起来纯真又脆弱……脆弱,这个可不像她的形容词。
乔天阳转过身,走向浴室,却看到门边的女装……乔天阳把那女装捡起放在夏沫床头。
他又看向桌上的红酒,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欢迎下次光临!”服务员刚送走了一个客户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瓶酒,这是?服务员看向来人,才一眼就惊了,用上最甜美的声音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昨晚送这瓶酒的人在哪?”
“请问昨晚送酒的人名字是?”服务员眼睛一直直溜溜地盯着他。
“难道花钱买服务还得记住服务员的名字?”乔天阳的语气中透着疏离。
服务员被他突如其来的戾气吓倒,竟有些不敢直视,“我……我现在就去把她找来,你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就看到昨晚送这瓶酒的服务员拘谨地走过来。
“你好,你找我?”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以她多年来看人的经验,眼前的这个人……
“你们酒店的‘幸运客户’……”乔天阳看着前台桌上的那瓶酒,语气透漏着几丝危险。
“是……是的。”服务员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背上已经有了一层冷汗。
“没什么其他的要说的?如果我记忆没出错,去年乔氏集团已将‘兴烨’收购,我入住这儿,从来不需要登记。你又从哪来的190客户?”
“我……我是个小服务员,只是负责端茶倒水,对于‘幸运客户’到底是几号房,我并不是很清楚。”服务员有些乱了阵脚。
乔天阳倒想听听她还会怎么自导自演。
“一个女人,”服务员才说到这,乔天阳身子一怔,服务员继续说道,“她说今天2189号房的客户是这次的‘幸运客户’,所以……”
还未等服务员说完,乔天阳就打断了她的话:“负责端茶倒水还要帮客户送酒撒谎,现在的服务员身兼多职?看来是我见识短浅了。”乔天阳的话波澜不惊,却点中她的要害。
“我……”服务员看向乔天阳,眼里千转百回,“我们酒店其实没有‘幸运客户’。”
乔天阳等着她的下文,他知道她会说。
“昨晚,一个女的找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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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天阳推门走进时,床上没有夏沫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梅花般的血迹。
夏沫已经起来了,此刻她站在窗前,长长的秀发乱糟糟披在脑后,背对着他,身影瘦弱得竟有些像一个流浪儿。
开门声夏沫听到了。
“酒……怎么回事?”夏沫转身看着乔天阳,她的声音很嘶哑,嘴唇干裂得不像话。
乔天阳凝眸看向她,不语。
“我起来时没有看到那瓶酒,就知道你已经去查这件事了。”而且依他的能力,这是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一定要听?”
夏沫点了点头,眼神直视着他,她竟看到了他的眼神在闪躲……
“本来是一个女的要给她男朋的惊喜,结果送错了房间。”乔天阳平静地说。
夏沫死死地盯着他,盯的眼睛生痛,他的话她信,因为他没有理由骗自己。
夏沫声音有些近乎崩溃,“送错了?”
送错了就应该让她来承受这个结果吗?那她算什么?陪睡?倒贴?昨晚难道就只是因为送错了?昨晚就仅仅因为一个错误就要葬送她?
夏沫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却哭不出来。
乔天阳走近她,蹲下来,与她平视,“我会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娶我?”夏沫难受地问,扯到了嗓子,她感到有丝丝血丝涌上喉口。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乔天阳看着夏沫,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疯了吗?”
“昨晚已经疯了。”乔天阳一直观察夏沫的神情,他看得出她不想嫁给他……
“乔天阳,知道我是谁吗?”
没等乔天阳回答,夏沫就自嘲地说,“我是夏沫,夏沫是谁?夏沫是个罪官之女,是个爱慕虚荣、自私的人,是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人,她注定只能是个累赘……你不怕?”
他们的距离很远,远到她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会发生什么,就是太自信了,却疏忽了……
如果她心里能多那么一点点防线……
“你觉得我是个怕累赘的人?”乔天阳看着她,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夏沫深吸了一口气,手捏紧成一个拳头,再次睁开眼,浮躁、气愤已退,换之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乔天阳,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是发生了昨晚的事,我们也不可能谁对谁负责……你不要对我感到愧疚,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多,就当是我还人情了。而且我说过‘我不后悔’。”
人情,还了,两清了……
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红线的另一头牵的是谁,都认为逃避是最好的结局。
乔天阳心里很乱,他对她是很愧疚,但就是像她所说的,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永远都只能是相交线,就算是谁睡了谁,也无法说出那句:嫁给我或者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