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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咖啡店,乔天娇和乔夫人面对面而坐,两个人的脸上皆没有母女相见的喜色,面无表情。
“妈,你大老远的跑过来监视,还真是辛苦了。”乔天娇在说到监视时特地加重了音节。
“你以为我真像你和天阳这么闲,抛弃了一切,就为了来这监视?”乔夫人的话不温不躁,拿捏得恰到好处。
“妈,你听好了,我和哥哥都不会回去的,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我想哥哥是不愿意见到你的。”乔天娇坚决地说出自己的立场。
“乔家也是你们的家,三年了,也该回去了。”
“在我看来,这里更像一个家。”
“天娇,我不管你们到底在这里经历什么,但是必须跟我回家!”乔夫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可反抗的威严。
“所以说,你这次所来是为了带我们回去?妈,你的把握有几层?或许,你觉得我们心甘情愿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少?”乔天娇听了太多乔夫人的威严,现在根本吓不倒她,一想到要回到那个地狱,还有什么是可怕的。
“天娇,我知道你和天阳对我或是乔家的一切都有抵抗的心理,但也闹了三年了,也该收收心了,而且你回去告诉天阳,我知道他不想看到我,但是,他不能负了瑟琳夫小姐,瑟琳夫小姐在等他。”
“什么瑟琳夫?妈,你在说什么?”乔天娇有种不好的预感。
“瑟琳夫小姐出身和天阳门当户对,而且举止温婉可人,很适合做天阳的妻子,天阳的妻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你知道了什么?你知道了苏杏已经回来了对不对?所以你暗中监视,所以你急不可耐,所以你害怕哥哥再次像三年前那样爆发,所以你找了个瑟琳夫对不对?”乔天娇紧捏着手里的咖啡杯,眼睛泛红。
“我是为了他好,你猜的是没错,但只对了一半。”
“妈,那你觉得你把哥哥带回去的几率是多少?”乔天娇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丝丝嘲讽。
乔夫人没有回答,她其实没有任何几率把乔天阳带回去。
“天娇,你只要回去告诉天阳就好了,我不会逼他娶一个他不爱的人,但是也不会容忍他娶一个配不上他的人,而且我相信,他见了瑟琳夫小姐后会爱上她的。“
“呵,谢谢妈妈这么为哥哥着想,我会跟他说的,我公司还有事,我就不陪了。”乔天娇冷着一张脸起坐离开,至于会不会告诉乔天阳,她现在还不想让哥哥添烦恼,而且妈妈刚刚也说了,不会逼哥哥娶他不爱的人,所以她不急。
“夏沫是谁?”看着乔天娇起身离开,乔夫人淡淡问出来口,成功让她止住了脚步。
乔天娇诧异地回过头,或许她想错了,这次妈妈的到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瑟琳夫,她是冲着夏沫来的,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乔夫人继续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像苏杏那样伤害天阳的,如果夏沫是下一个……”
乔夫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已经令乔天娇明白了,天娇一直都知道乔夫人最气愤的是当年苏杏离开了乔天阳,那段日子乔天阳过得如行尸走肉般,这样的险不管是乔夫人还是乔天娇亦或是乔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不想再看见了。
“妈,夏沫她不会像苏杏那样伤害哥的。”
“一个连自身的生存都要依靠徐家的人,你要我怎么相信?我不会允许第二个‘苏杏’出现。”见识了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乔夫人什么事都看得透彻,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她会在她出现之前让她毁灭。
“妈,如果你伤害了夏沫,你会同时永远失去一个儿子。”乔天娇向乔夫人道,她忘不了那次夏沫掉入河里昏迷时哥哥的样子,她知道,他的哥哥爱上夏沫了。
乔夫人被乔天娇的这句话堵住了嘴巴,只是皱着眉看着乔天娇,揣测着她这句话的真实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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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回到徐家的时候,已经身心很累了,不过还好收货颇丰,应该是这些年来最顺利的一次了。徐咏华看到夏沫很累的样子,作生气的说道:“夏沫,都快要结婚了,怎么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小姨,我……”夏沫正想着理由,徐咏华就又开口了。
“我可不管你是干什么?我要你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婚礼的到来,接下来这几天,你就在家闭目养神。”
“嗯。”夏沫这几天也不想出去了,如果那些人在这几天对自己下手,那没有比徐家更安全的地方了。
夏沫回到了房间,看到徐阳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
“有事?”夏沫走到他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
“小姨说,乔天阳是伴郎?”徐阳的口气有些不悦。
“不行吗?”夏沫紧张地问出口,以乔天阳和徐阳这个“友情”生气,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夏沫觉得自己这样做也有些过份了。
“不是不行,我是……有些担心你。”
“我……你想多了。”夏沫不敢再正视徐阳,转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虽然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什么好看的。
“夏沫,这件事我不是不同意,我只是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犯傻。”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借助这次,让你和乔天阳冰释前嫌罢了。”夏沫故作镇定地说。
“那真是谢谢你了。”徐阳也不揭穿她,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允许她接触乔天阳了,也算是了却她的一桩心愿罢。
“没什么,为你想是应该的。”夏沫温柔地笑笑说。
“嗯,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徐阳走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帮夏沫把门给关上了。
门的声音一响,夏沫的笑脸就垮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初她的愿望只是还父亲一个清白,现在她的愿望却好像不止这些,她还想触摸……幸福。
她想像那些和自己一般年龄的少女一样怀春,想着自己随时挂在嘴边的人,她也想有一个人,一个她在乎的人陪自己看潮起潮落,她也想……她失去了最好的青春,不,是她亲手埋葬了自己的青春,是她自己亲手把自己送上这条路……她想到当初妈妈让自己远离这里再也不要回来的……如果那时她听话了……是不是现在也会过得像那些清甜无虑的小女人一样,是不是不会这么早地穿上嫁衣……如果当初她选了另一条路……
说实话,如果还会重来,夏沫还是会选择回来,因为她姓夏,这是她的使命。
或许这是她能给自己最好的结局了,其实她已经为自己自私了,她已经是在为以后铺下了一条很好的路。
那次,和乔天阳第一次相遇,迷离的酒店……谁又会知道他会闯进自己的生命,当初只以为是个永远都无法触碰的人,谁又知道,那一眼便葬送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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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天娇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来徐家找徐域,更多的是把他约到外面去。
有一次乔天娇突然到了徐家,家里只有夏沫一个人,乔天娇看到了夏沫显得很不自在,说是帮徐域拿外套,然后就不再和夏沫搭话,走进徐域的卧室了,夏沫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到徐家拜访了。
乔天娇拿了外套出来,看到夏沫还坐在客厅,有些局促不安,掩饰地笑了笑,说:“夏沫,徐域还等着这件外套呢,我走了,有空我们在聊聊天吧。”
夏沫看着她很紧张却又在笨拙地掩饰,不点破,只是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乔天娇走了,可让夏沫没想到的是十几分钟后她又回来了。
“夏沫,我……我还是想和你谈谈。”乔天娇紧捏着徐域的外套说道。
夏沫示意她坐下,然后就为她拿了一杯柠檬汁。
乔天娇看着眼前的柠檬汁,桌上还放着一瓶开过的红酒。
“夏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乔天娇盯着那瓶红酒,红的像血,令人骇然。
“什么问题。”夏沫显得并不是很好奇,这世上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令她惊讶失色的了。
“你是自愿的吗?或者你只是想找一个依靠?”乔天娇语气很平静,视线却放到了夏沫的脸上,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呵呵,”夏沫笑了几声,像是放开了一样,“嫁人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依靠吗?何况我是自愿的。”
“夏沫,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呢?哦……你别误会,我只是听说,他是伴郎,所以好奇问了一句。”乔天娇还是盯着夏沫的脸,好像是要找什么答案一样。
“你哥……很好。”夏沫说到这的时候,脸上闪过什么,很快,转眼又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夏沫。
“夏沫,”乔天娇不再盯着她的脸,而是看着那柠檬汁,皱着眉,“我……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我代替我哥……不,不是……我是说,祝你幸福,哦……我哥他也希望你幸福。”乔天娇语无伦次,但夏沫听清了她在说什么了。
“那,谢谢。”夏沫脸色黯淡了会儿。
“夏沫,这开着空调,我怎么还觉得这么冷,来喝点酒,暖暖。”乔天娇说着拿起那瓶开过的酒就喝了起来,夏沫没有阻止。
喝了酒,乔天娇的脸上有些绯红,像是裹了粉一样,粉嘟嘟的,煞是可爱。
“夏沫,忘了吧,我不知道我去巴黎那会儿,你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都忘了,忘了,你才会幸福的。”
“天娇,你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我醉了,醉的都胡言乱语了,呵呵。”乔天娇苦笑着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可是一个颠簸差点摔倒,夏沫见了马上扶她,乔天娇看着夏沫扶着自己,打笑着说,“没事!我没醉!我好着呢!”
夏沫还是不放心把她送到了外面,还帮她叫了计程车,在把乔天娇扶上车的时候,乔天娇覆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夏沫,我哥给不了你幸福,忘了他,你们才都会幸福。”
车开走了。
夏沫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自己,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孤独者,她或许就注定了一辈子做个孤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