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人的街道,秋风瑟瑟的吹着,漫天落叶四处飘荡,地上也铺满了枯叶,风吹过,叶飞舞。
女孩背着沉重书包孤零零的走在无人的街头,她一直低着头,披肩的长发从肩滑落遮住了她的脸庞,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低着头向前走。
女孩在满地都是枯叶的路上行走时,脚下发出“呲啦”的响声。看着地上被自己踩碎的枯叶,女孩略顿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现在都已是秋末了,可是女孩还是薄薄单衣外穿着小褂子,一个淡青色的牛仔裤下穿着白色的运动鞋。
“哗~”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枯叶,吹起了地上的落叶,吹乱了女孩的头发,女孩的身体也随着这这阵风显得有些瑟瑟发抖。
风退了,可是枯叶还是片片从树上飘落。女孩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女孩抬头仰望天空,这时露出了女孩脸庞的轮廓,虽然被发丝遮住了一半,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孩菱角分明的下巴。满天枯叶落下,有一片,两片,片片落在女孩身上,这时一片飘飘落在了女孩的发稍上。
女孩看着发稍上的落叶,伸出手摘下,看着手中的落叶女孩眼中另有一番滋味,女孩小手微松枯叶随指间滑落,女孩接而向前走去,却只留一句话随枯叶飘撒落地,“叶儿已落,树是否有些不舍?”
像是在问树,更像是再问自己。
女孩身影渐渐消失在这街头,叶儿仍旧随风飘起飘落…
看着眼前的门手把,女孩双手异常沉重,每次,每次星期她都要来到这里,这个曾经的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握紧把手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片狼藉,她都已经习惯了,每次她回来时都会看到被那个男人弄的凌乱不堪的“家”,已经习惯了:帮他整理好,做好饭,等他回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嘭”一声巨响门被踹开,只见进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那个男人喝醉了虽然有些微弓着身子,但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出他那近一米89高佻身材,和让人过目不忘严峻的面孔,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但是菱角刻画般的脸庞,和他那像宝石般幽亮的睦子里懒懒的目光使他倒显得出他的玩世不恭。他的怀里拥着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眼睛很美。女孩视而不见因为她习惯了,“饭在锅里”留下一句话便走向自己的房间。那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搂着那女人便走向客厅北拐走到最里的那个房间。
女孩回到房间里她没有开灯,她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目光空洞无神,房间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那个男人的房间离女孩的房间虽然隔了一个客厅,但女孩还是可以轻微的听到一些女人的呻吟,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女孩面无表情,眼神里仍是一片空洞,可又有谁能想到女孩的心里是什么样的。
女孩现在已经高一了,在她的记忆中从小那个男人就没有正眼好好的看她一眼,从她记事起到现在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他给女孩的印象始终都是:在喝酒,醉醺醺的喝酒,喝醉了趴在地上。女孩只知道她刚记事时就有人指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对她说:那是你爸爸!
对于“爸爸”这个词女孩感觉很陌生,貌似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所以当身旁的人教自己喊爸爸时,女孩看着那烂醉如泥的男人,女孩只是沉默,那个男人也只撇了自己一眼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离开了。
从此女孩生活在充满酒味的环境中,刚开始女孩是极其反感的,不过慢慢的女孩也已经习惯了,但是女孩对酒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在女孩的记忆里她小时候家里曾有个漂亮的姐姐照顾过自己,她对自己很好,每天都给自己做好吃的,给她梳头发扎上可爱的辫子,可是随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女孩慢慢的长大啦了,在女孩五岁时姐姐对她说:明天你该去上学了,要听姐姐的话,乖乖去学校哦!听到如此女孩很激动,因为她终于可以看到许多人,许多和她一样大的孩子,那样她就可以有好多小伙伴了,自己就不用在一个人孤零零的了,女孩又想到她们还可以一起玩听姐姐说的过家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想到这里女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就当女孩晚上睡觉时脑海里全是和小伙伴在一起玩耍的情景,女孩是微笑着入睡的!
可是!
第二天
“姐姐呢!”都已经是中午了,她没有看到姐姐,“她昨天答应了我的,说好了要带我去上学的!”
女孩的神色有些慌张,看着趴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女孩略带些紧张的询问着。可那个男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埋头喝酒。
明明都说好的,都已经说好的,女孩第一次发脾气!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也没有吃饭。
晚上女孩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出现的还是昨天想的那一幕幕,女孩单薄的身影往被子里缩了缩。就这样吗?自己还要一个人吗?孤零零的一个人吗?不,不允许!女孩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女孩早早的就起来了,因为她想通了没有保姆带她去上学,她自己也可以,于是小小的她第一次走出家门,五年来保姆都不允许她出门,她刚出来就茫然了,因为门口是一条街道,路上没有行人,在她家门口的斜对面有一颗很粗很粗的树,她不知道去哪走。她只好顺着街道向南走去,终于走啦几分钟碰到了一个过路的阿姨,女孩急忙跑过去,“阿姨,我要去上学,可是我不知道学校在哪?,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也许是看着女孩长的可爱,说话也懂事,所以那个阿姨就带着她去了一个学校。
相比同龄之下女孩比较比其他的人显得成熟多了,也可能是家庭原因吧。
可是当她报名时,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事她记住了…。“多大了?”
“嗯,五岁。”
“家住哪?”
“X市。”
“爸爸叫什么名字?”
“爸爸!”
“额,小朋友我是问你爸爸的名字。”
“可是爸爸的名字不就是爸爸吗?”
“不是的,小朋友,就像叔叔的名字,叫张XX。”
女孩嘴巴张的大大的,却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女孩这样,那人也习以为常,毕竟面前的才5岁而已,“这样吧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那人以为孩子最亲的应该是自己的妈妈,所以他以为她知道。
女孩脸上明显挂蛮啦惊讶!嘴巴张的更大了。
那人明显也吃惊了一下,想啦想,之前不是那些有钱的人怕人家知道他们的名字不是只写姓了吗…
“这样吧,你爸爸姓什么,你妈妈姓什么?”那人以为自己想出一个绝妙的法子。
可是女孩现在脸上没有了之前吃惊的表情,但换来的却是痛苦失落的低头不语。
“啊!这个…”那人明显也站不住脚了,“那个谁带你来的”他也只好想他人询问了。
女孩的眼中已经模糊,垂低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他听出异样“不回答这些是不是就不能报名了?”她很小心的问到,也许是自己不想去懦弱的逃避一切所以她选择了抬起头睁大眼看这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你叫什么?”那人无奈了,也只好先填写一下她的名字吧。
“嗯~”女孩邹着眉头努力的想着,她自己叫什么?想着想着女孩的目光瞟向了窗外的天空,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天空!”然后女孩脸上的茫然不见了,甜蜜的笑容再次挂在她的脸上“小天,我叫小天!”
再往后她也记不得了,只知道刚开始没有人和她一起玩,原因是:她没爸爸没妈妈的野孩子。
在之后就有好多人欺负她,打她,但是每次她都不哭出声,因为在别人打自己时自己也在反击,所以她不感觉自己吃亏了,虽然对方人很多,虽然她的一身都是伤而别人每个人脸上却都只是有一点伤,有的还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可是这些对她都不重要…
每次回家,那个男人也不会理会她脸上的伤,和她那一身狼狈的样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回自己的房间。那时女孩就会想起那些人说自己“野孩子”,她哭了。
随着时间,渐渐的女孩习惯了,所以她不再哭了,不再难过了,所以在她的脸上始终只有一个表情:漠然,漠视,她漠视这眼前的一切,因为这些是不属于自己的…。
女孩成绩非常好,全校第一,始终都是,老师们都说她将来会被保送美国留学,可是在女孩心中是怎样想的呢?女孩始终都是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因为她还在想这些和自己有关系吗。
有时候她还想过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自己的学校,自己那些令人羡慕的成绩单,甚至是自己…那些,和她有关系吗?
后来女孩上初中了,学校为她选了在她们那个地方最好的中学而且还是特招生,吃住学费全免,可是那所学校离家太远了女孩还没有钱坐大巴,怎么办,放弃吗?
在她的世界里有放弃吗?
一步一步背着行李向前走,实在背不动就拖着,一点一点向前走。
有谁能知道她到学校时有多少人在她背后说她。
有谁知道当她走进教室的有多少只眼睛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她,就连老师也…。
在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注定是一个人…
让小天不解的事就是,当小天星期天回家时总会发现家里乱糟糟的,桌子上和地板上都零零散散的撒落着许多百元钞票虽然她一点也不了解她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整天不进家门,女孩无论何时看见他,他都在喝酒,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缺钱花,自从小天在上学的第二年起那个男人每天都会带一些陌生的漂亮女人回家,但是第二天却看不到她们,不论小天起多早。
以前小天还会捡起地上的钞票使用,但渐渐的小天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尊严,她的内心告诉她,不允许她再用别人的东西,所以当女孩初中时就到学校附近去寻找临时工。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女孩被她的班级里当做笑柄嘲笑过一段时间。
与其被人嘲笑倒不如关闭自己不愿与人交流,所以,渐渐的,所有人都忽视了她都忘记了她,只知道在他们的学校里有一个传说级别的天才,每次考试她都以科科满分名居第一,他们很佩服她,他们以她为荣,他们都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小天。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个他们口中的天才,他们口中的骄傲,竟是他们在开学第一天就嗤之以鼻的人。
对于如此,小天漠然以对,仿佛这些都与她无关,仍然过着默默的一人世界,于是四年时光一闪而过,从当初的兴致勃勃入学交好友,到现在的榜上状元独自一人,从六年级的被人嘲笑,到现在被人漠视。谁能知道她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女孩已经在全省最好的一所高中就学,而且她入学的时候校长曾向她承诺待她高中毕业以后,保送她去美国留学,可是这些女孩在意吗?
房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女孩却不以为然走到床边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