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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世事无常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刺鼻,周围的白色墙壁很刺眼,我好讨厌这个地方,感觉进来了就好像再也出不去了一样,奶奶断断续续的话,我耐心听着,一边还在做作业,时不时插两句嘴,但始终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到了傍晚,我被奶奶追出了病房“好了,这丫头时候不早了,重庆这年头不太平,小源那孩子也没来,我又不能出医院,趁天还没黑,不然我怎么敢放心你一个人回学校啊,好了好了,快回去啊”我木讷的点点头,拿起作业就离开病房了,正和奶奶撒娇嬉皮笑脸的时候,奶奶的脸色瞬间变了,刚走到门口的我忙冲到奶奶旁边扶着她,又麻利的摁了急救铃,医生很快的进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奶奶的状况,他就一副了然的样子,迅速的叫了护士帮忙把奶奶抬到了手术床。(听灰色空间有不一样的感觉)我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后来我一个激灵,忙不迭的掏出手机拨了王源的号码,在听到我的哭声后,王源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但他还是冷静的说“别急别急,我打给我爸妈电话,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刻意压制的哭音,最后的那几句明显压制不住了,我挂掉电话后,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迈向手术室,门上大大的“手术中”三个字就像无数蚂蚁在啃噬着我不安的心,没过多大一会,周阿姨他们来了,周阿姨来到我身边的第一句话就是“奶奶怎么样了?进去多大一会了?”我一一答着,周阿姨的脸上带着慌乱与不安,而旁边的一位叔叔我想他就是王源的爸爸吧,即使王源更多是像阿姨,但有些地方还是很像的,时间又过去了5分钟,对于我们来讲这五分钟格外煎熬,而对于另一边的王源来说更为煎熬。“任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旁的任娇娇不明所以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我……我奶奶不行了,任姐你让我回家好不好”任娇娇的态度很强硬“不行,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能走,你这样会拖他们的后腿的,坚决不行,乖,节目一结束我就给你订机票”语气很温柔但从话里透露出来的是不容抗拒的命令,为了避防他逃跑,她收走了他的身份证和护照,小凯和千玺无奈的来到他身边,轻轻安慰着此刻不堪一击的少年“王源儿,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我去想想办法能不能把我们出场的顺序调到第一个,那样就可以走了”王源一听到这话眼睛明显亮了亮,小凯心疼的看着眼睛红红的王源叹了口气走出去去帮王源解决这些事,而一旁的千玺无奈的搂着王源,希望可以给他一点安慰,没过多大一会小凯回来了“王源,工作人员答应了,走快去化妆”王源明显的不想动,这时千玺开口了“王源儿,走吧,现在只能速战速决,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情况?”王源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拿起手机但犹豫了会终又放下了“算了,走吧”走到化妆间的时候看都没看任娇娇一眼就径直走到座位上坐好等着化妆师,王源度过了生来最难熬的15分钟,下台后,他那张强颜欢笑的脸终于绷不住最后面无表情的找到任娇娇只说“东西给我”任娇娇递给他后说“源源,你别怪我,这都是为你们好”“为我们好?我想说最自私其实是你吧”就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看到门外的了两个好兄弟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一些,坐上飞机的那一刻他才觉得为什么它不再快一点,在去到医院后他更加确定这个想法。

焦急的等待过去了,与小说电视狗血剧里的剧情一样,医生出来取下口罩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前一个小时还在和我说担心我的奶奶真的真的真的再也没有出来,而这时王源匆匆忙忙的冲了过来,紧随其后的小凯和千玺脸上无不带着担忧,王源的爸妈此刻无力的坐在地上,周阿姨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上划落,王源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奶奶能从里面走出来对着我们再慈祥的一笑,我拼命憋住的眼泪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决堤了,止不住的泪唰唰的落,脑海里皆是奶奶对我慈爱的嗔怪与小孩子式的满足,真的不见了吗?王源瘫坐在地上,发红的眼眶吗、眼中的倔强和抑制的泪使他令人心疼,他开口只说了一句话“奶奶说什么没有?”我摇摇头,奶奶怎么有时间说什么呢,他就开始喃喃“为什么我不早点来?为什么我不早点来?这样我就可以见到奶奶最后一面了……”小凯和千玺不忍的拉起他,他就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从来没说过话的王叔叔开口了“你见你奶奶最后一面吧”王源踉踉跄跄的拉起奶奶的手低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什么,然后就笑了,我知道他清醒了。奶奶的逝去的确给王源带来了很沉重的打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源的情绪会那么大,但奶奶的确值得王源这样对待,至于原因我以后才明白。奶奶下葬的那一天我去了,墓碑上那张慈祥的脸好像下一秒还会对我说“这丫头嘴怎么这么甜”世事无常,人死后就如一阵青烟,风一吹边无影无迹,留下的只有冰冷的墓碑和一盒骨灰,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渐渐淡忘这里还睡着一个人,只有在偶尔闲暇的时候才会想起她生前对我多好多好,但记忆终有一天会模糊,他们的脸会一点点在我们心里消失,当想起的时候才会记起一点点他们曾经的模样,但最清晰的面容早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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