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上官看着那些蛋糕,总是笑着说,你妈很可爱。知道他肯定看不上这些蛋糕,我撇撇嘴不理会,闷闷地说:“废话少说,开始吧。”然后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迟虐晚虐还是虐,我还是接受“蹂躏”吧。
上官抓了抓我的头发,还是笑着说,“我是真心说那句话的。”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自己心里默默记着他的好。也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拿过一本我昨天做过的练习册来看,细细研究起来。
我从书里抬头看他,对他刚才的话还是禁不住的开心,上官即使在我简陋的家,穿着最为普通的衣服,还是散发出自己的魅力,他像来自遥远的天际,我稍不用力就会跌落地面,从此与他无法相见,我只好用尽全身的力量拼命往上爬才可以接近他,而我现在正是在做着这么一件事,为了和上官接近,从我确定开始勇敢地爱他,我就是要不停地往前追赶他,我要用尽所有力量去爱他。
所以我会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用尽全力去学,即使我没有把握成功,但是有上官在身边我什么都不用怕。
我经常和上官争得面红耳赤,因为一道道的数学辩证,虽然永远都会以上官的胜利结束,因为他总是对了,可是我也发现我原来十分倔强,我坚持的东西我一定坚持,即使上次,这次,可能还有下次我都还是错,我还是会不断坚持。上官有时对我无可奈何,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服”字以示抗议,我便把那张纸慢慢地一撕为二,眨了眨眼睛,眼神很无辜,然后无视他继续跟他讨论,他就只好缴械投降,无奈地说:“顾青,能不能先缓一缓再说这道题,我怕我们两个快要翻桌了。我还不知道你个性这么强呢?”
“怎么了?后悔了?”我随意地说,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很在意他这句话,他会不会因为发现我本性而不喜欢我了呢?本来这里面就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会不会到最后他只跟我说一句性格不合,就离开我了呢?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后悔?我就巴不得你个性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上官耸耸肩,叹了一口气,“虽然是你以前清冷的气质吸引了我,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开朗些,更乐观些。”
然后我都会默默不做声,但是心里还是会不自觉地朝着上官说的方面去改变,因为我想要让上官更喜欢我,这样才让我觉得上官喜欢我像我喜欢他一样多。
我们整个寒假几乎都窝在了一起,除了新年那几天。我经常很奇怪为什么他能整个寒假都这么有空来找我补习,几乎没有什么限制。在我提出这个合理的疑问时,他强作欢笑地说,除了一堆佣人外,家里就他一个人,所以他很自由。我不禁想起上官说过的他家里的情况,我打心里深深疼惜他,因为在很多细节上我都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爱他的父母,可是他的父母却没有好好认真去爱他,把他这个扔在名唤家却只有四个墙壁的地方。我又想起了若琳,这个同样享受着物质财富的女生,也同样渴望着父母的爱。难道富人们的光鲜表皮下不一定装着最快乐的心灵,获得最大的自由的人们不一定就满意做没有脚的鸟,或者他们更渴望的是有家人的简陋的巢。
就连在新年的那几天,上官似乎也是单身一人。他递过一个电话给我,说:“除夕晚那天一定要开机,等我电话。”结果除夕晚那天,电话真响了,我一直守着电话盼着他打过来他却在我意想不到,打着瞌睡的时候打来,我措手不及,接电话时的手有些颤抖,“喂。”
“终于接通了,真好。”上官好听的声音一阵阵地穿过我的身体,直达心房。
“嗯,你听到爆竹声了吗?我们这边很吵。我要很认真才能听到你说话呢,你呢?”我捂着另一边耳朵,吃力地说着。
上官轻笑了几声,可是你还是听到他语气的无奈,“我们这里大家都不点爆竹的,过年气氛几乎没有。”
“是吗?”我感到很失望,我这边的情况金蛇狂舞,爆竹红红的纸屑漫天飞舞,响声震天,可他周边的环境安静得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可是上官心里是否也像那边的夜那么平静呢?
母亲的声音在外面想起,“青青,我快煮好了,等一下出来拜神。”“哦哦…”母亲的声音使我心头一暖。上官会不会也记挂着他在远方的家人呢?我好想飞到他身边,告诉他,即使他家人不在,我也一定在他身边支持他。
“上官,你看上面,那星星!”我透过窗户的玻璃,在这透着雾气诡异又吉祥的夜晚中凝视那满天的星宿。
“嗯,看到了。”
“上官,你的家人虽然没有在你身边,但是你记住,我现在和你在共同仰望着这星空,像我陪在你身边一样。”我看着星星,静静地说出这番话,街边有些人家已经围着厚厚的围巾出来放烟火,金灿灿的耀眼。
“嗯,我知道,我们以后也要一起看最美的星空。”上官低沉的声线使我为之一震,我可以想象他现在皱着眉头,看着星星的认真样子,他认真的时候总爱皱眉头,就好像告诉人家他的认真并不是玩玩。
街角的烟花依然烧着,孩子们都嘻嘻哈哈地嬉戏,我仰望着的这片天空很干净,就那一轮简简单单的缺月。在这个夜晚里我第一次觉得我与上官心灵相通,在这片天空的巨大土地下,我们隔着几万人的心,紧紧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