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啦?”她困惑道。
“你的魂魄差点被阴灵招了去。还好我赶到及时。”
“大家,大家都好吗?”
风平道:“梅烟雨、姚潋、黄想都被迷惑,还好救得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达奚心若没事?”纳兰雪奇道。
“她与南宫傲一起救了梅烟雨。”
“哎。”纳兰雪叹了口气,心暗道,她的道行居然超过我。我比不过秦兮然便罢了,如今连个入门最晚的小丫头都远胜过我。如此平庸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他?我是不是该放手了?不,不,我不可以放弃,也不能放弃。
风平扶起纳兰雪,便见搀扶着黄想的阮杰看着自己,道:“走吧,我们下去找个地方生堆火,吃些东西。”
“好的,赶了一夜的路。是该补充下体力了。”风平点了点头道。
众人落到一片空旷地,不多时有人打来了野味,火已生了起来,众人谈笑着围坐在火堆边,翻滚着烤得黄灿灿、油滋滋的各种野味。香气溢满鼻端,每次不经意的呼吸间,都有股清纯怡人的暖香通过鼻腔渗入体内。整个人甚至灵魂都在慢慢沉醉。远处的村落雪已融化,漆黑残破的屋檐显了出来。没有厚雪的遮蔽,这些村落残败的真容终于崭露无疑。
“各位,肉已经烤好了。动手吧。”吴星晖喜道。
“饿死我了,总算可以饱餐一顿了。”黄想道。
“是啊,这一夜可真难熬啊。总算撑过去了。”心若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身子往火堆前又靠了靠。
“这些人是?”风平等人身后的密林中,一位身材纤瘦的女子摘下斗篷,一头飘逸的银发垂落下来,露出一张美得妖艳的脸。
“回圣主,这些人都是玄虚门的弟子。”黑长老拱手回道。
“第一弟子风平可有来?”银发女子问道。
黑长老指了指不远处火堆边将烤得金黄的肉分食给身旁女子的男子道:“来了,那个白色长袍的年轻人便是风平。”
“模样生得倒是很俊美。”银发女子轻笑了笑,随即面色猛地一沉,道:“哦,修为很高,虚幻境二段。果然是天纵奇才。”
“上次若不是此人,那泥泽天火我们肯定到手了。”这两人身后的铁奴愤愤然道。
银发女子阴鸷的双眼里一束寒光快闪而逝,“此子若能收为我用,那便最好。若不能,就必须尽快铲除,永绝祸患。”
“是。圣主,交给我,请放心。”铁奴拍着胸脯道。
银发女子道:“你不是他对手,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那圣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黑长老问道。
“他身旁的女子是谁?”银发女子问道。
“她便是秦兮然。”黑长老道。
银发女子美目忽地一睁,失声道:“她就是那位手持绝仙剑,使出九天玄雷刹诀,击败勿腾的秦兮然?”
“没错,就是她。”
“这些人不好对付,先给我暗中监视,找机会再下手。绝不能让他们坏了我的好事?”银发女子沉思了会儿,将紧抓在手中的一根枯林折断。
“圣主,我也只是查阅到一本古书,得知苗人会使这种秘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会这么秘术的人早就不在了。即使有传承,也不能说明这秘术真的存在过。毕竟这等诡异的事,确实难让人相信。”黑长老谨慎道。
银发女子冷哼了声,沉声道:“只要有一线机会,就不能放过。能不能复活圣王大人,重振我七圣门往日的辉煌,成败在此一举。经过上次三石镇,甘泉镇两次大战,正道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我们若再畏缩不前、固步自封,难保会有覆灭的危险。”
“圣主英明。”
阮杰扫了眼众人,起身道:“各位,吃饱了吧。收拾下,将火熄灭,准备出发。”
“是,师兄。”
崇山峻岭间有条蜿蜒的小路,如一条盘旋的巨龙,逶迤而上,到了距山顶不足几丈远处又如彩带绕山而下,直到山谷,委实有些怪异,众人暗自惊奇的同时,又经一条山林间直直的小路,到了一片村寨,门口处设了路障。只留了一道两人并行可过的小门,两个身材魁梧的苗人汉子把守着,目光凌厉地盯着渐渐靠近的风平等人。两人十人戒备地将武器直指着众人,大声地喝斥着什么。叽里咕噜,阮杰等人也听不懂。阮杰令众人止了脚步,十分和善道:“两位大哥,我们是中原玄虚门的弟子,掌门派我等前来是为帮你们的。你们的大祭司在哪?请带我们去见他。”
这两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怔了片刻,又叽咕了几句,两人皆是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朝阮杰等人大声嚷着什么,众人不明缘由地摆了摆手,这两人目光猛地一寒,手中的利器向前猛地一伸,阳光停落在刃尖上,闪动着晶莹耀眼的光芒。
“你们想见大祭司?”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为不知如何沟通而苦恼时,一位中年男子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扫视了眼众人,目光最后落到阮杰身上。
那两人恭敬地朝中年男子行了礼,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叽咕了句,这两人收起武器退到大门两侧笔直地站立着,威严不可侵犯。心若看了眼这两人,侧头到风平耳边小声说着话,风平淡笑了笑,点了点头。
“你会中原语太好了。那我等此行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劳烦请代为通传。”阮杰拱手道。
“大祭司岂是你们这些外族人想见就能见的。”那中年男子冷冷道。
“事关重大。劳烦大哥了。”阮杰朝那人鞠了个躬。
那中年男子思索了片刻,忽地直视着阮杰道:“你们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是玄虚门的弟子,是来帮我们的?而不是姥怓派过来伺机刺杀我们大祭司的。”
阮杰忙取出腰间的玄虚令,单手高举在手中,朝那中年男子道:“这是我在玄虚门的身份证明。要看吗?”
那人点了点头。
阮杰单手向上一扬,玄虚令抛了过去,那中年男子信手一抓,令牌落入掌中。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嘴边忽地掀一个诡异的笑容,淡淡的,很难察觉。风平敏锐地捕捉到了,心中暗暗担心,不觉看了眼身旁的秦兮然,见她眉头微微皱起,心知她此刻的心情怕是与自己一样藏了份戒心与担忧。
阮杰释然道:“现在可以相信了我们了吧。”
那人抬手将令牌丢入阮杰手里,淡淡道:“这也不能证明你就是玄虚门的弟子,可能是你们半路劫杀了他们,抢了他们的令牌也说不定。就算你是玄虚门的弟子,又如何能证明你们是来帮我们的,而不是姥怓派来的奸细?”
“那姥怓是谁?”
“别装了。你们中原人一向狡猾,善于伪装。仅凭一面之词便想让我相信你们,做梦。”
“你别不识好歹。”纳兰雪喝道。
“哼。”那人冷哼了声。转身欲离去。
“你找死。”南宫傲手中长剑陡然一展,另一只手已结出手诀。
“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手段,原形毕露了,好言哄骗不行,便要硬闯杀人。”那中年男子停下身来,鄙视道。
“南宫师弟,不可造次。”阮杰身形迅速一闪便挡到南宫傲身前。
“阮师兄,这些人给脸不要脸,让我冲进去,擒住这人,再用他逼出大祭司。”
“不可,我们若是这么做了,就再难取得他们的信任了。”
风平道:“阮师兄所言极是。”
“那我们该如当如何?”南宫傲无奈道。
秦兮然道:“这苗族不是有七部吗?我们再去其它部族看看。”
阮杰沉吟片刻后,朝那中年拱了拱手,回身道:“也好,诸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