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天辟地之时。
地点:浩瀚苍穹之中,幻士星球。
茫茫寰宇,高深莫测。极天处,金、木、水、火、土,五种灵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环绕在幻士星球四周,缓慢而有序的运行着,不知哪一天,五灵石突然合并,五道诡异的光芒宛如流星坠落一般疾速而下。
当那耀眼的光芒碰触到星球时,便又如火山喷发一样,嘣炸出无数晶莹剔透的颗粒——随风而起,散落于星球上的角角落落。
由此,那五灵石便神奇地赋予了星球上的人们一种特殊的体质——灵元体。
……
幻士星球,幻灵帝国东南,平原行省。
青烟镇,只是带了个“镇”字便让人觉得它有些微不足道,其实则不然。
此镇位于东海沿岸,是幻灵帝国最大的海产基地,也是全球最大的海上码头之一,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军事,其地位都是帝国最为重要的。
由于它地处帝国边界,并与玄武帝国相接相壤,特殊的地理位置又在不知不觉间,给青烟镇带来了不同的地域文明,也使得全球各地的商人来往不绝。附带着,也给这个不到十二万人口的城镇增添了许多精彩生活和商业契机。
天刚蒙蒙亮,一道红晕夹杂着诸多灰白色,从那东方海域慢慢的扩散开来。毗邻青烟镇的玉虚山山脚下的小道上,却已经多了一队人马。
那是一伙只有二十余人的队伍,为首者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壮汉,豹头环眼、白髯灰须,骑着一头漆黑无比的西域熊,身后则是两名骑着白马的旗手,右手边的旗手所扛的,则是一面白底金边的帆旗,上面秀着一个朱红色的“吕”字。
这伙人都是黑衣打扮,分十人骑着马,十余人则徒步于五辆马车左右,并且都是手握着腰间钢刀。
那五辆马车上都装着或多或少、或整齐或杂乱的货物,上面皆盖着巨大的灰色帆布,看那些押车的伙计们一个个面带紧张、肃穆之色,想来,那几辆马车上装载的定是些不为人知的贵重物品。
队伍正走着,忽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秀着“吕”字的帆旗旗杆倏然折断。
“停!”
坐在黑熊熊背上的环眼汉子急忙挥手叫住了行进的队伍,下意识的抽出了腰间钢刀,眼睛也四下张望起来。余下伙计更是齐齐抽出了腰间的马刀,有些害怕地盯着四周。
可他们目及之处却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众人心中都是一阵疑惑,暗想:“这旗杆若非是被这玉虚山间的冷风吹折的?”
“在下西域镖局的吕子通,路过宝地,如有打扰之处还请玉虚山的好汉们谅解!”
原来这是一伙护镖的队伍。那环眼壮汉吕子通是这支队伍的镖头,也是西域镖局的主事。他十四岁时便就护镖行天下,可谓是经验丰富、涉世极深,对这旗杆突然折断的事,他自然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见解。
“师父快看!”
当他话音刚落时,旁边的一个伙计指着右侧的山坡突然大声喊道。
吕子通打眼看去,只见那山坡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袍子的姑娘。
那姑娘身材丰腴、面相秀丽,一袭白袍随风飘逸,立于那郁郁葱葱的山坡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百花傲立在青翠之中,飒爽的英姿更是让人觉得娇花不易采、观之透心扉。
“在下吕子通,护镖到此,敢问道姑所谓何事折了我家的旗杆啊?!”原来那女子是一名修道之人。他说这话时,柔中带刚,颇有几分豪侠的风范。再看那位道姑只身一人,便也将刚才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那道姑柳眉舒展,并未答话,只是微微一笑。吕子通见她如此傲慢,心中不禁恼火,却还是客气地又问了一遍。可那道姑低眼看了看她手中的银鞘宝剑,阴声问道:“吕镖头可还有什么遗言要留的吗?”
“放肆!”听了她傲慢无礼的话,吕子通面红而怒,“念你是位出家修行的女流之辈,我吕子通只当你是年少轻狂,今日折旗的事情只需你道个歉、认个错,我们西域镖局也就……”
“嗖嗖嗖嗖嗖……”
不等吕子通将话说完,那道姑突然举剑飞下山坡,她身体跃起的同时,右手也已顺势甩出,只听得一阵声响,站在马车周围的十几名镖师旋即倒地。
“啊?”吕子通暗吃一惊,急忙举刀招架,可那划着银白色的剑花却像倾盆骤雨一般,使他防不胜防,身上也被划开了十几处不小的剑痕。
那道姑突然动起手来,并在瞬间杀了他十余名徒弟,其手法之毒辣,绝不像是一个年少轻狂的姑娘。此时的吕子通心中是既震惊又悲痛,可他也是一名修练不低地幻灵之士,待那道姑一阵剑花划过,他急忙从腰间取出一张黑漆漆的弓弩来,张弓搭箭,一触即发。
“嗖~~”箭离弓弦,宛如一匹脱了缰绳的千里马,伴着肆虐不止地狂风,疾速射向那飞来的道姑。
面对飞逝而来的箭支,那道姑冷目而笑,没有丝毫地慌乱害怕的神色。
待那支飞熊箭距离自己胸口不足两寸时,她右手轻轻一挥,那急速飞行的箭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看她那随意的动作,像似在驱赶一只蚊虫。
“啊?”吕子通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刚要抬手再射一箭时,却不料那道姑已先一步抽出了宝剑。
只见宝剑出鞘,银光闪闪,锋利的剑刃映着东方的红光异常地触目惊心,就像是刚刚杀了人后,宝剑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血渍一般。
“银狐剑?”吕子通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银狐仙子——叶秋?”
“哼!狗贼,即知我名,早该丧命!”那道姑言语冰冷,“你等食人肉、喝人血的魔头,当真是死有余辜!”
吕子通紧皱眉头,对她说的话甚是疑惑。他行走江湖四十余年,结交天下朋友无数,虽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英雄,却也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今番听了叶秋的话,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叶秋,中原幻士,修为高深、幻技超群,一柄银狐剑更是独步天下,其人心如蛇血、手段毒辣,虽只有三十来岁,却早已臭名昭著。
有关她的所作所为,吕子通也只是在江湖上听说过,一直不曾见过面,更别说和她有什么过节了。
“叶真人,吕某往来东西、走遍南北,却不知何事得罪了真人,惹得真人半路阻杀我等。”吕子通想以好言相慰,希望她能放自己一马。
其实这吕子通也是一名修为深厚的幻士,腰间的黑熊真身腰带,更是响名整个西域,所召唤出来的黑熊套装也属土灵石之最。可他却也不敢轻易与叶秋相搏,毕竟有关她的传闻太过传奇、太过诡异了。
“哈哈哈哈哈哈”,叶秋仰面冷笑,说:“你我并无任何仇怨,贫道之所以诛杀你们,全是因为……”
“啪~~”
就在吕子通静心听着她说话时,她却突然伸出背于身后的左掌,趁其不备,突然打出,掌风直奔到了吕子通的前胸。
吕子通毫无防备下受了这一掌,只觉得浑身经脉俱碎,欲想以力还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整个人也瞬间苍老许多,苍白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血色,圆睁得双眼也竟是不甘和疑惑。
“扑通!”一声,吕子通掉下熊背,余下众镖师也是一片惊慌,不知所措。
“怪就怪,你们镖局的号旗上写了个‘吕’字!!”。
“啪~~”叶秋阴声说了一句,满是悲意的对着那地上的镖旗又是一掌,那旗帜应声而破,化为碎片。
“你们虽不姓吕,却也和姓吕的有师徒之情……师父既已去了,你们做弟子的也理应下去尽些孝心才是。”叶秋冷目看着余下镖师,阴狠狠地说道。
“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女真人饶命啊。”
西域镖局的余下镖师也都知道她是个心如蛇血、从不留下活口的大魔头,一个个害怕的跪倒在地,泣声求饶。
“哈哈哈哈哈”她喜欢这种目空一切的感觉,更喜欢男人对她卑躬屈膝的态度。她恨,她恨天下所有的男人,这种发自内心的恨似乎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养成,就连她自己都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扑哧”一声响,银狐剑赫然出鞘,阴森的寒光照在这里每一名镖师的眼中,他们看见的只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魔***将他们生吞活吃。
“道姑饶命啊……道姑饶命呀……”
“哼!一群没出息的东西!若饶了你等狗命,岂不是有更多女人的心被欺骗?!”叶秋说出的话满是伤感与恨意,只是在旁人听来却不知所云。
只见她挥手一剑,一股强大的银色剑气瞬时间便将五六名镖师斩杀。
待她还要挥剑去斩杀其余镖师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十五年不见,叶姑娘还是戾气不减啊。”
叶秋转过身,只见是一名云游的僧人。那僧人七十多岁年纪,身着朴素、衣衫褴褛,花白的胡须也是杂乱蓬蓬,消瘦的身体上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气息,反而像极了一个乞讨的老者。
“是你?”看清了那僧人的面貌后,叶秋冷哼一声。
“不错,十五年期限已到,贫僧今日前来,就是为阻止一场浩劫的……叶姑娘,收手吧。”那僧人手捻圣珠,意味深长地说道。
“收手?!哈哈哈哈哈哈”叶秋不屑地说道:“慈恩,我念你十五年前不曾追杀于我,贫道就权且放你去曹家庄通报曹玉庭一家四口,让他们洗好了头颅等着我!”
“善哉善哉。”那僧人微微起手,“既然仙子良言不进,那贫僧也就只能予以教化了。”
“好!我也想看看这十五年来,你这老僧还能否一击将我治服!”叶秋反转宝剑,剑尖指向了慈恩,就在叶秋将目光聚焦在那老僧时,西域镖局的镖师们急忙站起身,向山下飞快地逃去。
慈恩点点头,笑容不减,似乎做好了对战的准备。叶秋柳眉微蹙,眼神中满怀往日伤痛,十五年前的悲与痛已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