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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 十七

“别以为没有你我就混不下,我明天就找个男朋友给你看!”

“别以为没有你我就找不到女朋友,我明天也带个女朋友给你瞧瞧,看谁笑到最后!”

之后俩人愤怒离奇,双双甩头离开,一切偃旗息鼓风平浪静,她们的以为的爱情草草结束……

小白小青相视苦苦一笑,青春对90后、千禧后来说好像已经成了一场聚散分离的过家家,一赌气,便戏弄自己的青春,直到识尽愁滋味后,会不会才反省那命名为蹉跎的青春……

“看这句,”小青指着墙上一行歪歪斜斜宛若初初执笔毫无顾忌写下的话,“阿静,好高兴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啊,大头永远爱你,爱到天崩地裂天昏地暗。”

乳臭未干,汉字还没认全的孩子最是青春无忌啊小白一阵感叹。

“不说这啦呵呵,尘世自然千幻,众生也总是浮浮沉沉,到头来我们自己都参不透追逐镜花水月的目的了呵呵。小白,刚才你干吗这么看我啊……”

“哇哈哈,小青你好厉害啊,有慧根啊有慧根,有点仓央嘉措的味道了啊……”小白又开始胡天胡地扯东扯西。

“小白,别岔话题,你那伎俩我都知道了,回答!”

“呃,呵呵。小青你真的是聪明伶俐啊!”

“再掰我走了!”

“哦不掰不掰,难得我们这么情投意合你就让我多唠叨几句嘛。”

“情投意合?”

“呃,志同道合。”

“你不要耍中文了,那墙上说的什么死了都要爱都比你说的准确朴实。”

“呃,呵呵。习惯了嘛,放着好好的语言天赋不用荒废了会被世人唾弃的……”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啊!”

“请回答!”

“你不要对这问题这么缠绵悱恻嘛……”

“你是不是要说你不要这么死缠烂打……”小青豆大的汗都出来了。

“呃。呵呵,是啊,还是和你心有灵犀……”

“再乱说我掰了你的嘴,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说话,怪不得别的女孩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不是啊,是我不和她们说话啊,这是原则问题不可以颠倒是非啊……”

“你不是魅力不减当年嘛……”小青一翻旧账,小白立刻安静。

“说吧,你再说一句胡话我就走了……”

“呃,我刚才是在打量你啊……”

“我知道啊,那为什么打量这么久呢?”

“呃,我是在想你这张脸真的是可圈可点可歌可泣啊……”

“你这是在表扬我还是在损我啊?”

“当然是表扬了,这都听不出来吗?”

“要我怎么说你才能觉悟啊,不要乱用词语,你用这次词语就感觉你是故意来颠覆中国汉语的。”

“不是啊,你看这汉语聚合组合的,多有意思啊哈哈……”

“懒得和你说……”小青坚定地放弃谆谆教诲的机会。

俩人都沉默,静静地喝着奶茶吃着薯条。

前面的那对大学情侣起座离开,女的甜蜜地挽着男的手臂,好像抓住了幸福就一辈子不离不弃……

小白就这么目送这对幸福的情侣的背影,直到那男的头发彻底消失在通往楼下的楼梯口……

小青,我知道你会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肯定会的……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一点半,好在2月的漳州还是一阵清寒,阳光也只是普照众生,为大地增一丝恰如其分的温暖,街道上仍然是不打太阳伞的男男女女……

小白和小青很有默契地慢慢吃完,缓缓喝完,微微起身,稍稍结帐,轻轻出门,浅浅交谈……

小白在最后一个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又看到了墙上的一句话,“大头,你欺骗了我,阿静会恨你一辈子……”

起于动力杯,终于动力杯,这算不算善始善终呢,小白无奈地想想,一天之间,看到了这么多的分分合合,也只有那一对大学情侣是幸福的吧……

大街上来来往往甜甜蜜蜜的是花样青春,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是成熟年华……

天空多云。

天上的云都很毕加索,变幻万端,像极了这个风云变幻的婆娑世界。

而所有青春亦复如是,皆从幻相,演变无常……

小白和小青起身,前往饮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稀稀寥落的道路小树,曲折向目的,好不拖沓……

小青,我们终究也只是芸芸众生苟且蝼蚁啊小白望着一双双忙忙碌碌的脚,不禁心里一阵感叹……

故事里人来人往,风景热了又凉,思念敌不过,烟花落处,三尺寂寞……

小白眉微蹙,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青春就是在年老的时候,回想起来感觉最遗憾的那段岁月啊……”

小青蓦然停住,认真打量着小白,仿佛另一个小青不曾认识的灵魂。

“小白,你真的是弹钢琴的吗?”

“是的。”

“那怎么突然感觉你好中文……”

“有感而已……”小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自吹自擂的兴致。

“小青,你真的是88年出生的吗?”

“是的。”

“那怎么比我奶奶还罗嗦……”

“找拍。”小青白了小白好大一眼,心里却更看不透小白了,以前以为小白只是个很好玩,神经很大条的男孩,但这一句话,令小白参杂了难以言喻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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