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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税才能上天堂

圣马可广场(PlazzaSanMarco)

这座广场对威尼斯而言像是一户人家的客厅,在数百年的悉心打理之下,威尼斯的门面愈发的充满魅力。正午的阳光给广场铺洒上了一层金辉,整块的石板地面亮得刺眼。两侧是传统的罗马式建筑,苍白的砖石吸收了上天赐予的阳光,远远望去就仿佛已经触及到了它的温暖。三层楼,三层白得耀眼的砖墙,三层排列整齐的拱形窗洞,罗列严密而又恢宏壮观。而正对广场门口的是一座教堂——圣马可大教堂,同样拥有着恢弘大气的魅力。

广场门前立着两根高高的石柱,相对而立——一个上面雕有威尼斯的象征“飞狮”,另外一个是威尼斯的守护神圣迪奥多。

在接到上级发来的紧急消息之后,顾喵与甘梦两人便立刻赶来了这里。赶来之后,两人把在威尼斯这张地图使用的身体回归为数据,也就是所谓的隐身。甘梦仰面躺在飞狮的背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在打了一个畅快的哈欠之后甘梦说道:“猫姐你说是不是数据部的人故意给咱们假消息啊,这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人来。”

“怎么没人来,你没看到广场下边人山人海的啊?”站在另一根石柱上的顾喵说。

“又拿我开玩笑,你知道我说的是登陆这张地图的用户。”

“这次的情报是数据部二组发来的。如果是那群呆子的话应该不会弄错的。况且今天是狂欢节,如果有人要搞什么破坏今天也算是个好日子。”

甘梦在一边眼中冒出了小星星:“正义的侠客献给威尼斯的狂欢礼物,哇,不要太帅。”

“你真是被中国的电视剧洗了脑,按你的说法我们就该是那大腹便便的没用警察喽?”

“作为一个中国人居然对自己中国的电视剧没有研究。一般要衬托主角的魅力,除了设计几个你这样的没用警察,还一定要有一个像我这样漂亮的女警和他擦出火花。”一脸花痴样。

不去管这两个闲极无聊的家伙,此时的圣马可广场已经是热闹非凡。

在十五世纪,威尼斯乃至整个意大利的经济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改变,这个繁忙的港口城市承接着西欧同亚洲几乎三年分之二的贸易。在这个资本主义自我进化革新的时代,贸易额也决定了它的繁荣程度。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威尼斯自然达到了空前的热闹与繁忙。

行夫走卒在广场边缘摆设了许多摊位,吃喝玩乐皆有涉及。而其中最出彩最吸引的人的莫过于骰子这种新兴的玩意儿,玩法简单,胜负分明,节奏快而刺激。靠着这诸多特点,骰子已经成功的传遍了威尼斯的大小水巷。

往往一个一平米不到的骰子小摊周围竟可以围上数十人之多。众所周知,意大利人的情绪很容易被调动起来,广场上很快堆积起了成百的狂热的面孔,甚至连那些没参与游戏的平民也都替别人捏着一把汗,吵嚷着什么:“大大大”,“小小小”这类的话。

当然这重要的狂欢庆典还是有着它本身的主题。由于宗教国和神圣罗马帝国前任教皇认为这种狂欢对教义有一定程度的违背,所以必须在狂欢开始前上演一场正统的四幕宗教剧。

在广场上人声鼎沸到极点时,圣马可广场西北角的钟楼敲到好处的响起了钟声。人群暂时安庆了一会后又再度产生了小小的高潮。

“哦,那该死的宗教剧要上演了!”。人群中一名穿着亮红色衣服的年轻人喊道,手里的骰盅还在不停地摇晃。

“特洛伊,你居然说宗教剧该死。要是你那该死的奶奶听到后一定会打死你,如果她还举得动手。”旁边一个同伴接口道。

“哈哈,如果教皇肯带上狂欢节面具亲自来表演,那我看一天都不会厌烦!”

“我能看一个星期!”

年轻人们大声叫嚷着,嬉笑着,当然也没有停下手中的赌博游戏。

“喂,够了!我替你们的父母感到羞耻,这是多么神圣的事情!”一个贵族打扮的中年胖子厌恶的说道。

“哎?他不是福里安爵士吗?”年轻人们没有在乎他的怒火,反而开起了玩笑。

“我记得他的爵位刚被总督大人按新法削掉,罪名好像是污蔑新法,哈哈!”

“原来是宗教的走狗啊。福里安,爵士?”

“我记得他,他刚刚在我这里输掉半个银币。这样吧,如果你肯戴着面具来演一出宗教剧,我就把银币还给你。”叫特洛伊的亮红衣服的年轻人又说道。

肥胖的爵士羞红了脸,一把拨开了挡在身边的人离开这里,嘴里不停地说着:“真是一群没有教养的小流氓。”

类似的喧闹和叫骂不绝于耳,连在广场外的甘梦和顾喵都能感受到人们情绪的高涨。在十四世纪之后,由于贸易与经济的发展使得人们对神权的敬畏之心越来越弱。而由法兰西帝国率先开始使用新法,包括威尼斯在内的众多公国都在一定程度内颁布法律限制神权。由此引发的守旧思想与新思想的冲突也接连不断。

甘梦刚要向顾喵抱怨声音太大,就看到顾喵用手指了指正对面广场中心的圣马可教堂。

一名穿着红白相间长袍的老人走到教堂最高最显眼的平台上,安静而慈祥的看着喧闹的人群。

“克罗斯,你这次猜大猜..”红衣年轻人兴奋的话语被同伴挥手打断,他顺着同伴的指尖朝教堂看去,“唔,塔罗主教!”

“我们的枢机主教大人不会真来表演吧。”红衣年轻人特洛伊小声说。

广场内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小声讨论,枢机主教确实要比教堂的钟声更有作用,长存人们心底的对神的畏惧并没有完全消散。

见广场声音小了很多,塔罗枢机主教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天父的子民们,狂欢节是..”。枢机主教的声音不大,但自有教堂的工作人员一波波的把话传递下去,广场也变得更加安静。在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圣马可广场成为了主教的演讲场。

在经历了枢机主教大人轰炸一般的语言洗礼后,宗教局平平淡淡的上演了。

四幕宗教剧深刻地剖析了新法冲击下人们内心的虚弱,反思了没有神权的社会的脆弱,讴歌了从教皇到教会工作人员不辞辛苦的无私奉献,也提醒着人们:你要不信教,不交宗教税就没法上天堂。

宗教剧很快就热热闹闹地结束了,一部分陷入沉睡的人被另一部分人如雷般的掌声吵醒,醒来后知道宗教剧结束也投身到鼓掌的大军中。

“我从没有如此感谢过宗教剧,虽然是在感谢它的结束。”特洛伊又焕发了活力,卖弄着自己的幽默。

枢机主教再次登上了平台,在他身后还有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人——威尼斯的总督——康纳·沙莱诺。

沙莱诺家族在威尼斯已经传承了七代,对威尼斯有着根深蒂固的统治。前任总督罗伊斯·沙莱诺拥有着杰出的统治能力,在他的努力下威尼斯才发展成意大利最大的商业枢纽。而悲哀的是,罗伊斯中年无子,在六十岁时妻子才诞下一子。老年得子的罗伊斯自然将康纳视为掌中之宝,悉心呵护了二十年后老罗伊斯宣布卸任总督让儿子康纳接任。

康纳总督的亲自到来也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有有心的人从康脑走在枢机主教身后这件小事当中试图读出些什么,比如是不是威尼斯的态度要向宗教倾斜。

在康纳的陪同下,塔罗主教缓步走向台前,对着广场上的群众说道:“感谢主的恩赐,我代表在宗教国的教皇向大家宣布:狂欢节正式,唔..”

待塔罗主教回过神来,只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插的利剑,便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广场上的群众比塔罗主教还要更晚恢复意识。意识恢复后,那红衣年轻人恐惧地大叫到:“有刺客,上帝!有刺客杀了枢机主教!”

其他人这才缓过神来,跟着看混乱成一团的教堂。凶手穿黑色外套,脸上带着复活节最常见的小丑面具,此时正在和总督康纳战成一团。由于没有武器,小丑刺客只能不停闪躲,而总督由于担心误伤也不能使出全力。

忙乱中,小丑刺客突然从地上拾起一个花瓶,抢攻扔向康纳总督,谁知他是虚晃一招。待康纳撤步避开花瓶时纵身一跃,跳到了人群当中。

而在广场另一边,顾喵和甘梦正一脸惊讶的朝这边跑来,两人在人群中穿插跳跃,将速度提到了最快,但混乱的人流仍旧给她们来带极大困扰。而为什么说两人惊讶呢?顾喵一直关注着主教这里,但却在刺客行刺之前却一直没发现对方。感觉刺客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中凭空出现一般。

小丑刺客也在人群中夺路而逃,但跑了几步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打了一个趔趄,跌爬在地上。说来也巧,刺客摔倒的地方正在那名叫特洛伊的年轻人身前。

就在刺客从摔倒到爬起的一刹那,就在特洛伊还没有叫出口的一刹那,就在顾喵甘梦刚接近刺客的一刹那,总督康纳的佩剑已经赶来将刺客脑袋削去一半。

一见红,人群哄然而散,特洛伊也正要跟着跑开。但他一挪脚刚好看到刺客尸体的手中有一块金牌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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