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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萌芽

前传

当一切归于沉寂时,笼罩大地的,是永无边际的黑暗……

一切在她的眼里是如此可笑,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所有的一切……也面无表情地杀人……

当她拭去残留在唇边的血迹,看着倒在面前那些无能的人时,依旧是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神中带着轻蔑。然后,一个转身,离开……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无数次出现在视野中,女孩,仍然是那样。一个人,冷酷;果断;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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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萌芽

花园里,女孩坐在轮椅上,悠悠地行过熏衣草田。一个人,很吃力。阳光很刺眼——至少在她的眼中是如此。

很用力地推,依旧是前进不了几步。女孩脸上露出罕见的焦急神色,拼命地往前推轮椅,可是轮椅没动,女孩却因为惯性往前倒去。很理所当然地,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没有人接住她,没有。潜意识告诉她,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阳光。尽快!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体仿佛虚脱般无力。要倒下去了,是不是倒下去一切都会结束?一切,都不用面对了吧……

好累,真的好累……

这是女孩做的梦,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助。可是,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平凡……再不过的平凡。

是太悲伤的缘故吗?如今这光景竟是如此萧瑟,踏过一片残花,也是毫无表情。面对着周而复始的一切,她是冷笑。丝毫不顾及自己也身处这旋涡中。

淡淡一笑,拂袖而去。离开人们的视线,从此销声匿迹,不再过问凡尘俗事,置身事外。说这几个字是多么简单。连打瞌睡的力气都不用。可做起来却又是多么吃力,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失败。有太多因果禁锢,无力告别……

做不到这样,做不到。于是,她选择了沉默。无论是战火,还是泪水,亦或是……鲜血。

沉默,她一直没有卸下的防备;冷酷,她一直没有摘下的面具;无情,她一直没有放弃的伪装。

生存的意义,不知道。只要记住自己要以这种方式生存下去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

用无情小心地伪装起来。将真正的自己小心的掩藏在这伪装的背后。时间久了,也忘记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再久一点,几乎让伪装充斥了心灵的全部。

为了在这个悲伤的星球上生存下去,将自己的懦弱全部抛弃,换上那可笑的伪装。渐渐地让它们充斥全部身躯。然后,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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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又是夏天。依旧是那如此毒辣的阳光;依旧是那片熏衣草田;依旧是那坐花园。隔了几个世纪竟还是没有改变。是啊,也不过是几个世纪而已。

似乎发生过许多事,但是,几乎全忘了。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的她,还是那样。是啊,她也没变。还是那样,一个人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变的是,后面有人为她推着轮椅。关心地嘱咐着不舒服就立刻回去。不笑,悠悠推过……

一个人,一直是一个人。从未想过要有人陪在身边。面对这散落满地的悲伤,她冷笑一下。转身离开,不再回头,不去记起——纵使片片碎片上都清晰地刻着她的名字。

就算理睬了又如何呢?也只不过是自己在伤口上撒下一把盐罢了。没有人会来怜惜……那么,还要做什么呢。只要冷冷地看着一切发生就好了,去实现自己生存的意义……

一切都在她的眼前重复,没有尽头;没有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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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淡淡地看着这片花圃。好似第一次般问身后的医护人员问题。那问题,是多么贫瘠。但是,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可以询问他人的呢。没有,没有理由能让她和他人交流。

“这个,就是熏衣草吗?”在医护人员的惊讶中女孩艰难地起身,缓缓地蹲下身去。看着这片她从未见过的植物问。医护人员欣慰地一笑,说:“是啊。嘉儿没有见过么?”一句话,刺痛心扉。“没有。”摇摇头,说:“就算见过也只是在资料库里。”

花,绚丽……美艳。一片片的盛开……也一片片的衰败……

今天,女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懒懒的阳光,花圃里的花也飘香四溢。一片片,如此美丽。仿佛唱着生命的赞歌——哪怕只有一天,也要绽出最美的光华。

多么讽刺。

“该回去了哦。”不能在阳光下呆太久。“呐,丝塔,”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什么?”

“明天……明天我就不认识它们了吧?只要明天……明天……就不认识了吧……”

惊讶。这一点也不像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这个孩子,似乎改变了很多。很多。

“你想记住这里么?”

“恩。”

“为什么?”

“不知道。”早已预料到的答案。不将自己的思想做过多的流露。只表达出自己的最终想法。只字片语,如同寒冰……

丝塔也是第一次碰到女孩这样。吃惊,以及……畏惧……

这是感情的萌发。不行,绝对不行。要扼杀在发芽的阶段。

“嘉儿,”坚定的语气,“你怎么了……”担心。

“什么?”嘉儿起身,看着一脸愁容的丝塔。仍旧是面无表情。

“只要你每天来,这些花会记住嘉儿的。”

“‘嘉儿’?”女孩思索片刻。冷笑一下。“是啊,这是我的名字啊。”

记忆的消逝速度就如同花的盛开时间般。一天,只要今天过了。明天所要面对的一切就都是全新的了。忘记了发生的一切,名字,也会刻意地忘记。忘不了的是,要握紧自己的武器,除此,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是啊,嘉儿还是那样。”即使今天萌发了个人的感情,到了明天,也是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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