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镇远大将军之子,萧佑国,胆敢与百寿齐天之日,万民大宴之上,出言不悔,以下犯上,行刺青皇,实为罪孽深重,此等逆天而行,大逆不道,按青国律法,本应受之刑鱼鳞网剐,当众凌迟致死”
“但陛下宽厚体恤,宅心仁厚,鉴于逆贼萧佑国生父,萧长山为青国立下丰功伟绩,汗马功劳,特赦将此打入血城,永生永世,不得踏出血城半步!”
城塔的高台之上,一位年纪轻轻的青年,头发散落,满身血污,双手双脚都戴上了沉重的枷锁,身躯却站如一柄利剑般笔直,只要解开身上的枷锁,定能冲天而起,大杀四方!
“哈哈!世事难料,我萧佑国十四岁便穿上盔甲,与父一同为了这大青国上阵杀敌,一马当先!我父为青国更是征战沙场四十年!可是……哈哈!可是换来了什么?”
“时辰已到,打入血城,永生永世不得踏出血城半步!”
一位身穿宫中太监服侍的侍者,用仿佛鸭子尖叫的嗓子大声喊到,随即身后两队兵士将其押入高大的城塔。
城塔破旧不堪,多年未曾翻修,不过却高耸入云,站在塔底向上望去却是看不到尽头之处,在无人能即的高空之处,城塔之顶,一块古旧的门匾上用篆书写着三个古字翻译过来便是
镇天牢!
相传在青国建立之初本是没有这座城塔的,后来有一位罪大恶极之人,仗着自己懂得一些邪门妖术,竟敢行刺青皇。
青皇亲自出手将其擒获于此,并下令修建镇天牢,取意无论你来自天上人间,进了这镇天牢,即使你之前如同苍天般高高在上,此时你也要被镇压在这区区城塔之牢!
一步一步向着镇天塔前进着,萧佑国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自己为青国正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稽笑。
迈着沉重的步伐,仿佛从这破旧的城塔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自己的余生或许就要在这里度过,不过
父亲的大仇一定得报!
想到这身上的悲伤,落寞全都一扫而光,如同新生般再次挺起自己的胸膛向着镇天塔的大门沉稳前进。
一脚迈入镇天塔,永世难回君王家!
进入镇天塔后,周身两旁的军士各自将其双手双脚枷锁打开,退至一旁,血城中的牢囚是不需要带枷锁的,一旦进了着镇天塔如若有所外逃自会有大能人士从中出来制止。
站在镇天塔的门内略微活动四肢,黝黑深邃的眼瞳四处打量,身旁有两队兵士约二十人,塔外还有约两百人的军队,不过现在以无枷锁只要先将周身的兵士杀光,还是有一丝逃脱的可能!
一边四处打量地形,一边心中暗自计算路线,萧佑国知道以自己沙场多年的历练,收拾周围的这些兵士还是绰绰有余!只要时机把握的恰当自己也并非不能全身而退!
不过心中也暗自疑惑,这镇天牢是青国第一大牢,怎会戒备如此稀疏与传言中的大为不同,难道是浪得虚名?不对!
以多次经历生死的精神力,感受到几股庞大的力量在的身上反复游走,只要自己稍稍有一丝动作就会立即爆发!
塔门缓缓的关闭,猛的回头看向塔外光明晴朗的天空,正随着塔门正慢慢缩小,自己或许在也不能沐浴在那昊阳之下,不过……
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再次如同这轮昊阳般高高上!
静下心来环顾四周,四周阴暗潮湿,伴随着一股难闻的发霉气味,让萧佑国不由暗暗闭鼻。
低头向塔底望去,一层层台阶盘旋向下接去,一轮接着一轮,好似无穷无尽,恐怕没人知道尽头之处是什么,在青国也没人想知道镇天塔之底是什么,因为没有人想让自己命运沾染上这座城塔。
一入镇天塔,就代表与外界斩断一切,塔内一切生死都与外界毫无关联!
或许青国没有几人知道镇天塔之底存在着什么,不过萧佑国却知道,哪是即使宁愿被判“鱼鳞剐刑”都不愿去的无间地狱!
所谓鱼鳞剐刑便是将死囚脱去全衣,用钢丝特质的渔网将其包裹住,用力勒紧,漏出渔网的身体就用利刀一片一片的将人的血肉剐下来,一共要剐九九八十一刀。
每次剐肉时都不会剐太多,以免导致死囚直接死亡,这也就保证每一位受鱼鳞剐刑的人都不是被剐死的,而是被活活疼死的!
“血城”便是这镇天牢之底,一处永世不见阳光之地,血城与其他流放之地有着大大的不同,血城与外界无一丝一毫的联系,血城之内无粮无水,进了血城差不多跟死刑无二样,可是如果能饿死在血城,或许也算是一件幸事。
血城最可怕的便是之前就进入血城的人,他们对生还有着无限的渴望,这群人为了生存或许什么都做的出来,血城无水无粮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饮血食肉!
或许在进血城之前,你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玉面公子,又或手无缚鸡之力的谈画诗人,不过在血城的人只有两个下场成为第一其他血城人活下去的口粮!第二将其他血城人当做自己的口粮!
向着镇天牢之底抬步缓缓走去,“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塔内显得尤为凸显,一边活动着自己已经多日没有松动的手脚,一边熟悉着周围阴暗的光。
多次在战场上生死的知觉,已经知道有一场大战正等着他!
一步…两步……
不知自己已迈了多少步,手脚也已经活动开,视线中已经多出了一扇大门,门旁在无往下台阶,这或许就是镇天牢之底,血城之门!
萧佑国脚步加快,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这位正在向血城前进的青年,仿佛不在是已经牢狱加身的死囚,而是一位马上就要上阵杀敌的将士!
萧佑国反复摩擦双手,常年握刀的手掌早已做好准备,走到大门前,伸手自己的手掌,纹路清晰,手指修长,对着大门用力一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已经不是十人百人的血聚集而成的,是千人万人!
萧佑国打量四周,血城四周辽阔由于光线昏暗,目光触及不到尽头,不过即使是十四岁便上阵杀敌,早已接触了战血洗礼萧佑国此时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迈出右脚踏到血城的土地上,一声声“嘎吱嘎吱”从踏足的地面上传来,这种声音萧佑国最是熟悉,记得在自己第一次踏上沙场,当时自己才九岁!
那是父亲萧长山打的最大的一仗,我方六十万大军与蛮国五十五万大军厮杀在一起,枯骨成山,血肉成林,当时城门前早已干枯的护城河,经过那次大战后其内的河水早已泛满,因为流的都是鲜红的血!
当时萧佑国踩在沙场上,脚底传来的就是这种声音,因为萧佑国是踩在百万战将已死的血骨之上!
脚掌处传来熟悉的触感,低头看去,果然,血城的地面上早已被一层层血骨铺满!
无论如何的翻转脚掌,血城的地面上都难以找出一粒土壤,取而代之的便是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