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独守空闺的夜晚。这是很久很久,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了。天一样的黑,灰,灰白,然后,亮,很亮。这突变的状况,难道真的是,积怨重新的预兆?
一整夜的安静,画茈终于听到人声了。她听到了,这个声音将她煎熬的心,放在了冷水里泡了个满怀,她颤抖个不停。打开门,疾步跑出去,她看见了,看见她为之窒息了一整天的男人。
也许拥抱不足以表达她的热切,但她知道她抱着的人,却有一瞬间,万分的诧异。虽然如此,却也只是,一瞬间。
她知道自己哭了,不知道为了什么要哭,就是想哭,而且,放声大哭,毫无理智。她也知道那个男人将自己抱起来,走回了房间里。她紧紧地拥着他,一刻也不愿意放手。好像这么一放,就再也不能抱了。不要,绝对不要。
“傻瓜,你都看你成什么样子了。”方祈刚轻轻地拥着她,用手擦拭她的脸。
画茈用尽全力地抱紧他。
“我很害怕,怕你也不回来了。”
因为抱得很紧,画茈感觉到了他的很微弱的一丝颤抖。
“怎么会?”他的声音,没有那惯有的笃定。这一点,又让画茈感觉到了。
也许她的忐忑是没错的。也许即将来临的,是一场她无法预计的,灾难。
可以这样说吗?她看着方祈刚。
“到底怎么样了?宋智棋约你,所为何事?”
她知道他的眼里有犹豫,看着她的眼睛里,布满了忧愁。这让画茈喜忧参半。她知道他的坦白,也知道这坦白的背后,是什么样的痛苦。
“宋智棋告诉我,芝兰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画茈意料中的痛苦,或者折磨。他很平静。可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她,更加地担忧。
“宋督军很坦白,他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派人要挟你大哥和你爹,因为你大哥赌钱,欠了钱庄很多的钱,那钱庄是宋家的店面。他要合欢如意瓶,所以,你爹,用赝品,换了真的如意瓶。后来,那场大火,还有,倒塌的瓷窑,都是因他而起,他有本事,收买了帮他办事的人。”
“宋智棋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我必须对芝兰负责,是我毁了她,所以,我必须去安抚她的灵魂。至少,不能让芝兰,孤苦无依。”
“祈和被抓了,是他指使的,只是,为了这个要求。”
他抚着画茈的脸,打住了话语。眼里的怜惜,开始一步一步地侵蚀画茈的心。画茈再一次,将他抱得很紧,不敢再看他的眼。
“宋智棋,要我娶芝兰的灵魂,让她,做我的原配,取代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