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训堂,那块木匾中间多了个弹痕,没有除去。这就像个抹不去的阴影,笼罩在这本来就严肃的氛围中。
“事情只是如此,想必方太太也听清楚了。恕晚辈冒昧。”宋敬书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地讲清楚。方林氏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在华生馆时,方元知道了宋敬书来找画茈的事,自然也就迫不及待地去禀告了方大当家。这方家庄的任何事,都不能被这当家的人忽略,何况是如此敏感的事情。
在长廊上看到的画面,是宋敬书靠着画茈,靠得很近。他抓着画茈的衣裳,画茈也抓着他的衣裳。这是一种讲不清的画面,如何能够示人与眼前?且,本来画茈自从被宋智棋带走之后,就常常有不明不白的流言蜚语证明她有与人苟且之嫌?这是个敏感的时刻,遇上了敏感的事情。越搅越乱。
方林氏自然用了她该想到的一切去想问题,何况她身边有不少的人可以将本来简单的事情给描述到极其地复杂。这问题本来就不复杂,只是,误会由此而生,从来如此。
宋敬书讲明白得了事情,只是不能,让别人的眼光也跟着清白。这是画茈已经料到的。
过了很久。宋敬书讲完,那些沉默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事情你自己斟酌,该如何处理,大概你心里有数的。”方林氏终于出声,她简短地结束了这场会面,没有迟疑。当走到明训堂门口的时候,她转头说了最后的一番话。
“刚才我在华生馆里跟你说的话是算数的,你应该会明白。这次你是不能避免的,你要想清楚。其他的我不多说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画茈看着方林氏走了。她知道最后的话中,那“你们”,指的事她,和方祈刚。
抬起头,画茈看了一眼那个弹痕。她记得的,最后,宋智棋的眼神,很认真。
微微地叹口气,像是给自己增加一些勇气。画茈对宋敬书点点头。
“我们现在走吧。”
“去哪?”宋敬书的眉头皱得更紧。
“去警察厅。”
“现在?”
“是。去见我哥哥。我想先看看他。”
“那些警察不会让你见他的。”
画茈看着宋敬书,她突然觉得好笑。
“只要你跟我去,他们会同意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画茈的心里,反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