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平稳的天了，雨丝飘进屋檐下，溅湿了画茈的脸。她看到那两个奔过来的身影，像是要抓住她。
不，不，不要。
头痛欲裂。虽然看在眼前的一片，朦胧，黑暗。那一片黑，要吞噬她了。那些要抓住她的手，就要靠过来了，她如果放任自己晕死过去，那将是无法预料的结果。
不。
画茈用尽全力睁开眼，即使那已经流下来的血，就要蒙湿她的眼。刺痛，从额上，脸上，身上传来。她用手撑住身子，抓紧她还能抓得到的楼梯扶手，踉跄，踉跄地站起来。她的手已经又被抓住了，拧着身子抗拒，她知道自己的无力，从心里喊出来的恐惧让她知道不能顺从，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的。只要走进了这一片的黑暗，等待她的就是无止境的痛苦。她不能绝望，不能看着软弱就放弃自己的希望。
好多的水，刺痛了她的眼睛，脸上凉凉的一片，有些血腥的味道。她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泪，还是血，迷了双眼。可是她还是看得见，她看得见有影子向她跑过来。那个人……
“救我……”
那两双抓住她的手松开了，她听得见声音的。
“你们在干什么？”
松开她的手，让她支撑不住身体，却被迎面而来的影子抱住了。画茈睁开刺痛的眼，她感到欣慰，很好，他应该不会伤害她的。
“敬书，救救我……”
虽然气喘得厉害，头撕裂得厉害，痛，传遍了全身。可是，画茈还是想得起事情的。她撑着那双抱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带我去前面大厅里……”
礼炮声没有了，只有安静中的愤怒和激荡。画茈看到了，她看到了一样的鲜血。
方祈刚在堂子外，手抓着门槛伏在地上，他的头上，手上，身上，也是一样的鲜红。
“祈刚……”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奋力跑了几步。
只有几步，她就跌倒了。她撑起手，向前爬。宋敬书抱住了她，不让她向前。画茈看到了他眼里是一样的惊恐和气愤。
靠在了廊柱上，画茈看着宋敬书走到了方祈刚身边，伏下身子。然后，他又站起来。
“大哥，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二姐抱不平的举动？”
画茈看到了宋智棋的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