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少年浑然而立,双手一分,心、神、念高度凝聚,体内经脉、血液、器官相连互通,只见离天歌头顶那紫色之光,快速的旋转变化。
四周,无数的气流开始向他的头顶汇聚,在他身边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如朵朵彩色的云彩,最终汇聚在了那紫色之光中,一只眼睛油然形成。
随着气流的汇聚,离天歌头顶的眼睛紫光爆射,带着强盛的青光,不停的向着四周方位旋转。
强劲的气流,无数的紫光,带着撕裂一切的强横力道,从四方向中间汇聚,最后同时散开而去,那隐形是几丈之外的陆战元身形顿时被天眼照射出来。
无极之法被破,陆战元无比震惊,同时双脚微微离地三尺,双手在胸前扣印着奇怪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玄青色光芒从他身体内发出。
四周,隐藏在空气中的灵气,快速汇聚过去,围绕着陆战元不停的旋转,手中法印层层幕幕的叠加,在陆战元胸前形成一副怪异的图案,正不停的旋转,十分神秘诡异。
陆战元暴喝一声:“大森罗手之森罗无边。”
话落,那怪异的图案带着无边的威压,散发这玄青色之光,向着青衫少年攻击而去。
那青衫少年的神识天眼退去,无数巨龙嘶吼之声再次响彻,离天歌腾空三尺,强劲的紫色光华凝聚,自右拳猛然轰出,凶猛的与那怪异的图案相互碰撞。
两股同样强猛霸道的拳法,所形成的强大攻击,顿时发生爆炸。惊天的霹雳声中,夹着无数流光四射,满天的光华更盛,已将这片天空染得通红。
衣帛碎裂的声音,向着四方溅起无数碎片,陆战元脸色很是苍白,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狼狈至极的青衫少年。
此时的离天歌横射而出,软软的躺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上流出,染红了地面。
这森罗无边即便是陆战元也不敢轻易使用,而且运用得一点都不成熟,反噬之力极其巨大,若非被逼到了关键时刻,他是断然不会采用这种杀敌伤己的攻击之法。
而那青衫少年虽然看起来只剩下半条命,但是其顽强的生命力和那超强的战斗力,更令陆战元惊恐无比。
或许,换成普通的融灵境九重只怕不经意间也要栽到这少年手里,不过普通的融灵境也无法完全激发出少年真正的潜力。
就像自己一样,如果不是这少年过于难缠,恐怕那隐煞无极与森罗无边都不会被激发出来。
看着白衣青年那苍白的脸色,软软的躺在地上的离天歌摇了摇头,对方还有站立之能,而自己却无法爬起身来,胜负依然见到分晓。
“或许自己的生命在下一刻就将终结。”青衫少年微微叹息,想起了那中年女子不断叮问自己,选择这时候出来做任务是否合适。
白衣青年冷漠的走向自己,速度很慢很慢,很显然刚才那一击也受到了重创。直到白衣青年距离自己两尺之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猛然响起。
雷火珠!
就在刚才自己以为生命就要终结的时候,离天歌淡然响起了周眯给他的三颗雷火珠,等待最佳时机仍了出去。
距离太远,自己现在深受重创无法控制力度,万一没仍准,那就悲剧了。距离太近,自身现在无法猛然逃离,虽然击杀了敌人,那自身估计真的就剩半条命了。
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黄沙之地多出一个巨坑,从坑中飞舞起碎裂的衣帛,还有浓烈四溅的鲜血。
而自身沉重的双腿再次传来一阵巨麻感觉,随后又传来入骨的疼痛。看来掷出雷火珠还是太近了些,自身受到了些许影响。如果再近一点的话,离天歌估计自己这双腿都没了。
在十分被动的情况下,离天歌完成了对陆战元的逆杀!
在最紧要关头,离天歌用了他最不想采用的方式。看着那巨大深坑,青衫少年叹息一声:“唉,可惜了。”脸上也浮现出无尽的遗憾之意。
对于陆战元那隐煞之法与大森罗手,离天歌都极为垂涎,两者之中,无论哪一样对他来说都有莫大用处。尤其是那隐煞之法,倘得那无极之境,在办事及狙杀敌人时,都非常好用。
可惜了,还是由于境界差距太大,最终陆战元尸骨无存,想必那一身收藏也就此埋葬于黄沙之地。
正欲离开,离天歌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高度的灵敏感让他弯下身躯,拾开那片片碎裂的衣襟,再刨开了皮面的黄沙,一个储物戒指赫然显露在离天歌眼前。
瞬间,离天歌脸露狂喜,虽说那戒指上面还有被黄沙掩盖过的泥沙,可这确是那陆战元随身携带的储物戒指,这点离天歌确信无疑。
虽然雷火珠将陆战元爆得尸骨无存,但是手上这枚储物戒指乃那万年玄铁加上深海石母打造,比起离天歌从珍宝阁得到的储物戒指还要好上许多。
离天歌可不敢保证,自己的储物戒指能够在这种剧烈爆炸中保存完整。
心念守一,离天歌集中精神,想要进到那储物戒指抹去陆战元的精元,结果终因自己受伤太重无法进入其中。
像这种高级的储物戒指,一般都会用精元融入其中,使得戒指认主,只有才抹掉原来主人留下的精元之后,再融入自己的精元,方才能够归为自己所用。
比如说,离天歌获得了一个锻骨境高手或者以上境界人物的储物戒指,如果不是他本人自愿解除与戒指之间的关联,或者没有高手帮忙抹去原有主人精元的话,那么对离天歌来说,确实是只能拥有却不得窥视的宝物。
收好陆战元的储物戒指,离天歌静静躺在原地,等待灵力的恢复。而那骏马也早因两人之间激烈的对碰没了踪影。
华天门,一个宁静的房间。房里有两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从那中年人眼中的神情可知,此时他的心情显然不错,算算时间,陆战元应该在这几天就将那诡异少年腰斩马下,并传回好消息。
床上的那个青年眼里闪着一丝忧郁,自从被预备院弟子一招击飞之后,这月旬之间,脸色没有一丝欢喜之色。
“唉…”看到谢寒那抑郁的样子,谢伟田轻叹一声,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冒着巨大风险派遣弟子去击杀那诡异少年的原因。
想想那中年女子橙红色长链破空而来,谢伟田心有余悸,如果消息传回,那中年女子又会做何反映。
虽然,自己这方可以置之事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中年女子也采取同样的报复手段呢。
又想起钟平那句即便他们两人加起来都有可能不是中年女子的一合之敌,谢伟田刚才还挂着一丝欣喜的面孔上又沉了下去。
“寒儿,为父这可都是为了你呀。”喟叹一声,谢伟田径直走向窗棂之前,俯看这那窗外的暗黑夜色。
听得中年幽怨的叹息,青年只是呆呆靠在床枕之上,就像那痴呆傻儿一般。
房内,摇曳的风铃发出叮当的碰撞响声,在那风铃之间有着一块金黄色的铭牌,这是陆战元的生命符牌。
生命符牌在华天门并不是人人都有,即便是对于华天门导师,那符牌也显得弥足珍贵。
这谢伟田手里一共就三块生命符牌,一块是谢寒的随时都被他放在自己的戒指里。另一块是自己的,放在妻子那里。再者第三块,便是陆战元这块。
碰!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风铃之中响起,那金黄色的生命符牌破碎开来,在地上碎成无数片,那风铃跟随那破碎的符牌奏起一阵阵美妙的音符。
黑暗被清脆的响声惊醒,站在窗棂下的中年听到脆响声,忽然转身,望着一地碎裂的铭牌,大惊失色,“战元…怎么会…”
那床上斜靠着的青年这一块也仿佛从惊梦中醒来,望着满地碎裂的铭牌,口中呢喃道:“父亲…”
惶恐的脸上露着丝丝幽怨,仿若没有听到床上青年的呼喊,谢伟田缓缓蹲下身来,一块一块拾起地上的铭牌。
这一刻,中年的脸庞划过一丝悲然之色,那眼帘涌起的皱纹仿佛在提示着他的真实年龄。
“少年…少年…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怪异少年呀…”谢伟田眼里,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