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与蔡太医之间的差别很明显的很多,最明显的要数一个,陈太医专于对中年女性的皮肤保养以及驻颜术,而蔡太医对人体内部各个器官的病情了解比较深。这两个太医,完全是不同的范儿。
而眼前只有陈太医一名太医在场,这显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么,其他太医这个时候都到哪里去了呢?
湘公公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他只有在这就这么坐着,指望着蔡太医会迅速回太医馆,那样他这个差才叫完成了。
陈太医三步并作二步走着,从太医馆的休息室,走到太医馆的值班室,只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可是他却只花了二分半,可见他行走是如何的快。
郭公公立于值班室大门口,这时候是春季,天气还有一点点的凉,风吹过来,他觉得有些冷。
他最害怕冷,是小时候结下的病症。小的时候,郭公公家里十分的贫困,他后面还有六个弟弟妹妹,他的母亲生下最后一个妹妹后,就卧床不起了,他的父亲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给他的母亲治病,跑遍了所有的药店,买来各式各样的草药,但都不能治愈他的母亲的病。那一天,他的母亲突然全身发冷,冷的身体直打哆嗦,后来就这么冷死了。小郭子正看到这一幕,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只要一到天气冷的时候,他身上一定裹着厚厚的衣服。
而这一次,他也一样穿了很多。可是起风了,就是这风,使他莫名的感到寒冷。望了又望,终于有穿绿色大褂的人出现,可是人走近了,郭公公却发现并不是蔡太医,而是陈太医。
蔡太医走路的时候不会左摇右摆,而且腿长。可是陈太医却是这样。
一阵风吹来,郭公公往里面缩了缩,陈太医不一会儿就进了来,问道,“病人在哪里?赶紧带我去看看!”
郭公公知道陈太医深得青霞皇后的信任,也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太医,也清楚他主要研究的是女人的容貌驻术,尽管如此,他还是问道,“蔡太医他?”
陈太医指着前面说,“快带路吧!一般的病情我也懂一些,湘公公在休息室里等蔡太医前来,你且休要耽搁时间,快快走!”
听罢陈太医的话,郭公公稍稍犹豫了一下,他无奈的摇摇头,跟在陈太医身后,向用膳厅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郭公公不停的打着哆嗦,而天气却始终要和他作对,这会儿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以郭公公在宫中呆了二十余年的经验来看,这一次的昏迷,他觉得不简单。他不求别的,只要这件事情不要牵扯到他就好了。正这样想着,一滴雨水,像是积累了好些时间一般,往郭公公的脸上打了一记,这让他觉得有些出师未捷的感觉,而恰恰也是如此。
陈太医一心只想前去救病人,不像郭公公想的如此之多,脚下的步子也是鼓鼓生风,原本的裤子款式是宽松型的,在这样快的行走速度牵动下,竟然前面一部分紧紧的贴着脚,而后面一部分被风吹起,像在招摇的小旗。
走着走着,雨突然下大了。
郭公公提着白羊毛棒子,左手举在头顶,企图用手掌来遮挡这急来的小雨。而陈太医却是无心顾及此事,只是大步的往前小跑着。
尽管郭公公也是一路小跑,可最终没能逃脱被大雨淋湿的命运。两个人一前一后到达用膳厅的时候,苏亲正蹲在昏迷者的身边,仔细观察着他的情况,一直东张西望要看看蔡太医有没有来的苏亲,在看见陈太医出现的时候,眼中的失望神色一闪而过。
陈太医忽略了苏亲的这个眼神,在他眼里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别人对他的态度如何,而是病人有多需要他,和他有多么想要救病人。
所谓医者父母心,正是陈太医这个样子。
左手把脉,右手伸向鼻孔,陈太医的神色越来越严肃,慢慢的他放下了尚延局的手,对在一边干着急的苏亲说道,“皇上,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