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颠簸,马车内却是平稳舒坦。
靡思仁躺在裘貂的车座上,几经辗转,一跃起身,掀开珠帘,探出头来问道:“死木头,我们这是去哪里找他啊?”
“七星山。”
“他怎么会在七星山呢?”
斐常匡闭而不答,兀自赶着挥鞭赶着马车。
死木头,靡思仁骂了句,放下珠帘,重新回到马车内,躺了下来。
城郊之外
城隍庙内,没有香火,却有灯火。
灯火中,破墙上,枯影摇拽。
南极老翁眉头紧皱,抓着斑鸠杖的手微微颤抖,良久一声长叹。
“师傅。”萧痞子一声轻唤。
“恩?”
“师兄他的事?”
“我已经知道了。”
“您知道了?那师傅准备怎么办?”
“唉!”南极老翁摇头叹脑,难以决断。
“您不用费心了,长生大帝。”如钟洪之声,近在耳际,却又如溪水潺潺,汩汩流逝。
三座银雕塑像凭空而现,宏宏生风,神威显显,金光流绕,怒而瞪眼,却是那天降神兵:左长耳,右金眼,中阔嘴。
“原来是三位天将降临。”南极老翁俯身拱手,“老身失礼。”
“哼!长生大帝,吾等可不敢受汝的礼。”三大天将怒视而威,目空一切,嘴上更不客气,完全没把这南极老翁放在眼里。
“是是是!”南极老翁低声笑言,萧痞子可看不过去了,怎么说这南极翁君都是一方大帝,区区三个天将怎敢如此无礼?
萧痞子挺身就要上步,南极老翁赶紧伸手拦了住,只得小声嘀咕了句。
“小徒无礼,还望三位天将恕罪。”
“哼!黄口小儿,吾等岂会自降身份。”
“是是是!”
中间的阔嘴天将道:“长生大帝,劫源之事,当初可是汝硬要揽在身的。”
左边的长耳天将道:“如今劫源气现,汝还有何话可说。”
右边的金眼天将道:“汝该当何罪!”
南极老翁拱手道:“老身知罪,望请三位天将上禀,容老身再缓几日。”
阔嘴天将冷哼一声道:“不用了,此事已交由吾等。汝就好好呆这吧!至于汝的那位大徒儿,哼!好自为之吧!”话落,化做三道金光,绕庙而去。
庙内微微昏暗了下来,南极老翁身影摇摇,向后一倒,差点摔了去,幸好身后的萧痞子伸手扶了住。
“师傅您怎样?”
“没事,没事。”声音颤颤。
“徒儿扶你坐下。”萧痞子扶着南极老翁靠着柱旁坐了下来,“师傅那大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南极老翁苦笑一声,道:“他们这是要动手了啊!”
萧痞子急道:“那师兄他?”
“唉!罢了,罢了!”南极仙翁长叹一声,抖擞起身,“走,上七星山,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
七星山
后洞
华池之中,晶球之内,流华飞窜,比之上次,更加膨胀了一倍之多。
石阶之上,月下之人白脂的长指轻扶过火红的石椅把,映照如霞。忽得长指前挥,空中划过。华池上空,华光一闪,一白眉矮身老汉现了出来。看其周身流光环绕,却是被缚了住
老人挣扎几下,动荡不得,张口就是大骂道:“你这混账,快快放了老夫。”
月下之人微微一笑,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阶下走去:“小唐,你的脾气还是那么暴躁。许久不见,应当好好问候才是。”
“呸!”小唐一口痰向月下之人脸上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