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若然乘着酒意,就要再去牵几坛酒来,到一酒庄前,也不知是否酒精作怪,忽的两眼昏黑,昏昏沉沉。
用力甩了甩头,李若然使劲看去,四周却是完全昏暗了下来,连那最后一抹月光都已是不见。
“真是怪怪!”良久,李若然好不容易让眼睛适应了下来,却见四周空荡,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忽得黑暗中,一点闪光,忽隐忽现。
李若然迈着醉步,晃着身躯,追了去。
……
此时石塘县的北方,
夜色下,
七星山上,
白天那一禀浩然的天枢观此时却显得说不出的阴深诡异。
蜿蜒而上的天梯,此时更像一条黑暗中的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随时都将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风吹过,林间沙沙声响,响声间,鬼哭狼嚎,妖异的青烟漫过,却是往了那天枢观方向而去。
青烟过处,树凋草谢,生虫萎缩。
至那七星山脚,半空中一个盘旋,随天梯而上,直往那道观宝殿之内而去。
七星山后山
月华之下,一人伫立在原地,看不清面孔,就像一坐模糊的雕像。若不是因为这里太静了,静得连那轻微的呼吸之声都无法掩藏,绝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许,他从来就被漠视惯了,也许,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也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找到那一点点的真实的存在感。
轻轻的风吹之声,打破了这一切不正常的安静,却使这蒙上了一层更加的诡异。
地上,那团青烟腾的蹿了出来。
那人却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缓缓一声道:“来了啊!”声音平静,却平静的让人可怕,如死水般将人淹没。
青烟打了个旋,散了去,一人现了出来,尖眼,羊腮,下巴一撮小胡子,确是那白日里的羊大仙。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羊大仙说这,两眼看向偷偷看向那人的,却是什么也看不透。
这个人太危险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感觉。所以没有任何反抗,当他说出第一句话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他惹不起。
在他面前,他每说一句话都要经过熟虑。他看不透,猜不透他的想法,所以他只能用最谨慎的方法。没有他的示意,他觉不会开口,就算开口,他也要先等待他的回答。
“恩,你带了人来?”
初听此话,羊大仙惊得下,冷汗从额头涔落而下,瞬时间浸透了衣裳,手脚冰冷。
每次来见他时,他都必须先想好想说的话,和他提出的任何可能的问题。他不能出错,他也出不起任何错,他还不想死,
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在他的面前,一句话的错误甚至是一个字,就足以赔上你的一条命。
当然也有例外,不过我想没有人会愿意拿一条命,来赌这个随时都可能变卦的例外。
羊大仙更不会,所以他的每个回答都是谨慎的。
只是他从没想过他竟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他所能做的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思索着任何一切的可能,但最后他吐出的只有颤抖的两字:
“没有。”这两字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
“没有?”那月下之人,一手高高举了起来。
羊大仙已是连站都站不稳了,长袖拼命擦着额头汗水。
指尖红色幽光,一指出,恶鬼腾蹿而去。竟是李若然的得意技鬼爆符,不过于李若然相比,他的威力却是更胜了一筹,技法也更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