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
听细细的沙沙之声,两道黑影悄行在灌木丛林之中,矮着身,一前一后,前拨着双手,蹑着脚向那妖灯鬼火之处行近。
灯火高挂处
妖寨前
两只獐头鼠妖正自歪斜在一起,嘴里喃喃,疯言疯语,不知聊着什么,但看那眉飞色舞之样,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两妖聊得正欢,忽听“啪嗒”一声。
“谁!”两妖腾地蹿起身来,提起手边灯笼,四下里望去,不见任何踪影。
难道听错了?两小妖搔了搔脑袋,对视一眼,转身就要去。
又是“啪嗒”一声,吓得两妖急跳转过来,声音却又没了。
两小妖搔搔首,面有所惑,举灯寻去,还是不见任何踪影,失望之余。
听“啪嗒!啪嗒!”之声,两妖急竖耳倾听,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声音越来越是频繁,越来越是响亮。
两妖壮了壮胆,提着灯笼,寻着声音来处,到寨侧一灌木丛边,声音已是近在了,还夹杂着沙沙声响。
看去,那灌木丛中,一阵骚动。
两妖对视一眼,深呼吸口气,悄悄走近,正要伸手拨去,却见灌木丛中突地骚动急剧,眼前一闪,一人已从中蹿了起来。
两小妖吓得倒退了几步,定定神,举灯照去。
灯下,
烛影中的秀发,如水之缎带;透着晕红的半边脸颊,映着火光,更显娇艳。
两妖看得正痴,听沙沙剧烈响声,又是一道闪影,一人蹿了已是蹿了出来。
乍看之下,两吓了跳,这人穿得一身道袍,莫不是几日来传闻中的那个屠妖老道?
待看清了,两妖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道士,一张清秀之脸,和着那松扣着的散发乍看下给人出尘之感,真如得道高人。不过这小道年纪轻轻,绝对不过弱冠之年,怎会是法力高强的屠妖老道。
看其样,也知道是个弄虚作假之辈,本事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想通了这点,两小妖顿时一股气从脚底升到脑门,游遍周身,整个人充沛了,胆儿也大了,一下子从孙子变成爷爷了。
斥喝一声,道:“什么人胆敢来这戏弄爷爷,快快报上名来。”
那两人自是靡思仁与李若然了。
犹在互相对峙,听一声斥喝,两人方才发觉旁边灯光,两妖正指自己怒喝。
“都是你!”靡思仁见状,埋怨道。
原来,刚才两人躲在灌木丛中,靡思仁一脚踩着空,就要扑倒。李若然正好半回过身来,两眼一视,扑个正着。
有美人扑怀,慌乱之中,李若然乱了心神,抱着其不敢乱动,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
月色幽静之下的衬托,靡思仁愣得下,脸色顿时通红,脑中昏昏欲去,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回过神来,但见那色醉鬼死抱着自己不放,不只如此,那色眼更是肆无忌惮。霎得脸烧得更红了,羞怒难当,挣扎就要起来。挣扎之时,手脚乱舞,就不免牵动了周身灌木。
李若然倒身之时更是压着不少草木,顿时响声不断,其背更是疼痛难当,有苦难说。只是连使眼色,示意其先不要乱动,出了声音,惊动了那巡逻小妖。
谁知,靡思仁看其贼眼乱眨,哪晓得其意,只当是这轻薄儿又在使怀,情急之下,低头,就朝其肩咬了去。
“呜!”轻呜一声,李若然直忍得痛,涨红了脸,一个松手,臂上的道也是去了。
靡思仁见背上一松,一个跳身,起了来。
这突如其来,倒把两妖吓了跳。
李若然忍着痛,心下却是怒气难忍,哪还管得那么多,定是要找这个不讲理的丫头评评理。一个蹿起,也出了来。
现下,见两妖正对着自己,心里直是叫苦,都怪这死丫头。
唉!也罢!先制服了再说。
“嗨!”李若然移步向两小妖走去,笑嘻嘻地跟着两妖打着招呼,暗下里却是两指轻捏。
两妖被李若然的如此亲切的笑容看得毛毛的,心下恐然,急喝道:“站住!”
“放肆!”声音尖细,却是从两妖身后传来。
只听其音,两妖两腿已是哆嗦,这白大管家怎么也来了,看其好似在向自己斥喝。
只是这白大管家又怎会无缘无故斥喝自己呢?定是对那小道士。
想这,两妖心一宽,又是壮了胆,对着李若然怒斥道:“我们白大管家说你了,还不停住。”
“放肆!你们两个快给我退下。”
听白大管家这么一喊,两妖心下乐喝,胆气更壮了,对着李若然又是怒斥道:“听见没,白大管家叫你们退下!”
“放肆,我是叫你们退下!”
两只大掌伸来,两妖只觉被人从后面一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